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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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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会是谁?
      她茫茫然感受着他贴在她唇上含咬,甚至不止是唇上,连身上也变得不由自主起来,心里无措地想。
      是不是一直用吻来逗弄他,叫他憋得狠了。
      于是眼下,这样疯狂,来报复她。
      良久,他似乎终于泄了怒,喘息着,从她唇上离开。
      她双眼微微失神,气喘着,由着他松开。
      然后,彼此都忽然看见,两人唇齿间,拉出一根纤细的、晶莹的、摇晃欲滴的线。
      顾怀瑾克制不住,又阖了眼追来。
      但她方才已经给了太多,决计不肯再给了,于是偏开头,手四处寻着可借力的地方,想坐直身子。
      然后,莫名地……摸到了一块,坚如磐石的东西。
      第72章
      顾怀瑾难耐地哼了一声。
      她眨眨眼,蹑手蹑脚地松开,假装若无其事。
      “皎皎……”他气喘着,俯下身来,额头磨蹭着她的太阳穴,带着血腥气的泪蹭到她发间,“他吻你吻得舒服些,还是我吻得舒服些?”
      还用说吗?她软软靠在他身上,浑身麻得支撑不起来,她快累死了。
      “说话,皎皎。”两颗泪滴落下来,砸在她领口,洇出两朵浅红的花,滚落到她胸前。
      她素来不爱给他喜欢的答案,可是他今天,似乎确实受了太多折磨。
      她抚上他的背,轻轻拍着:“……你。”
      “那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她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李玄白是一个会拿珠子往我脸上比划的人。”
      他默了一瞬,将她脸上他的血泪轻轻吻去:“原来皎皎也知道啊。我怎么说,皎皎也不肯信,也不肯听,还是原样照旧,日日跟他混在一起,我以为皎皎根本不明白。”
      她如何不明白,她看男人最是一针见血。
      顾怀瑾总以为她爱李玄白,简直是笑话,那样的男人,她可见得多了。
      天天跟他混在一起,即便被他牵连也不怨,根本全都是为了你啊,怀瑾。
      她依偎在他怀里,伸出一根食指,在他唇上点着,那是她喜欢的玩弄。
      顾怀瑾垂眼张了口,将她的指尖含进嘴里。
      她笑起来,他现在怎么这样没羞没臊的,“干什么。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有在生气。”
      她凉凉笑了一声。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不过,吻我得到了,接着是下一步了。
      她摸着他的嘴唇:“那我什么时候下山?”
      窗外浓云蓄集,忽地一阵瓢泼骤雨,打得窗扇在风里吱呀开合,顾怀瑾起身去关了窗。
      再回来的时候,衣襟上除了伤口喷出的乌血,还印了些杂乱的雨点。
      他轻轻问:“
      你说什么?”
      她心里咯噔一声,几乎喘不上气。
      他将她拉到身前,爱怜地垂眸吻她的唇,温柔道:“皎皎,我要你再说一遍。”
      望着他眼眶里陡然翻涌上来的红意,南琼霜忽然意识到,今日这颗棋,下错了位置。
      下早了。他如今受了伤,承受不了。
      他的泪蓄了些更加浓烈的红,比方才还要更艳三分,从眼底喷了出来,直直往下淌,拉出两根直线。
      倒是依然和煦笑着:“说啊。”
      面色惨白,眼泪猩红。
      她按捺下胸中忐忑,这人怎么了,中了蛊之后,哭就会流血?
      垂眼一看,他方才划开的伤口,或许是因为气血上涌,又开始血涌成河——原本就没有愈合,眼下那些黑亮的血复又毫无阻拦地汨汨淌下,两个人的白衣,眼下一片狰狞。
      这样下去,人恐怕真的会失血而死了。
      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她闭了闭眼,双手去捧他的脸:“……好了,怀瑾。我……”
      “皎皎,再说一遍啊。”
      他发着抖,身上不知是哆嗦还是抽搐,抖个不停,抖得血泪扑簌簌落,滴答、滴答地打在雪白衣襟上。
      “说啊。去哪。跟谁。说啊。”
      她难得的承认自己说错了话,懊恼起来:“对不起,你别激动。你看你这个样子,怀瑾。”
      说着,胳膊伸过他颈后环握,跪直了身子,主动贴进他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脊背。
      他顺势搂住她的纤细腰身,连牙关都在颤抖:“都这个样子了,还要下山?还要下山?皎皎?”
      “吻都吻过了,人也给你关进大牢了,怎么就不肯死心呢?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也知道他是那样一个谁都可以利用的性子,为了他自己,连你的安危都不顾,你怎么就不死心呢?皎皎?”
      “说话,皎皎,说话!”
      她头一回听见他凶她。
      她有点恼恨方才失言,明知道他不正常,可是还非得激他——
      她垂眸,吻去他一颗颗滴落的血泪,“好了,怀瑾,你别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怎么会跟皎皎生气?”
      他这样说着,可是却把她一把从怀里解了下来,按着手腕将人扑倒在床榻上,整个人又压了上来。
      完了,她就知道。又是这样。
      她听天由命地闭了闭眼。
      顾怀瑾整个人压住了她,既不由她动,也不许她分开,本想两肘撑在她两侧脸旁,可是那支中了蛊虫的胳膊稍一使力,他就闷哼了一声,栽歪到她身上。
      “怀瑾!”
      他神色痛苦一瞬,本就苍白的面孔冷汗涔涔,因着脸上白,眼圈和眼底的红就更加艳丽,显出些不合时宜的动人来。
      人微微喘着,鼻尖上晶莹的冷汗,一闪一闪。
      是啊,他总是这样。再脆弱也不狼狈,反而越破碎,越剔透,仿佛一大把彼此相击便叮叮当当的碎冰。
      血泪一颗一颗砸在她脸上,他碎得那样好看,她一时简直呆了。
      “皎皎。”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面吃痛,一面强撑,咬着牙将她五指一根一根扣紧,十指相锁:
      “为什么帮他?为什么答应他下山?为什么想跟他一起下山?明知道他不可托付,为什么非要跟他一起下山?回答我。”
      “你喜欢他?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怎么想的?你喜欢他还是我?”
      “什么时候答应跟他一起下山?为什么要答应他?还答应他什么了?我去点卯你们说了什么?从菩提阁……”
      声音恨起来,“从菩提阁出来,故意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说了什么?木回廊里说了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吻上了?说话,告诉我。”
      他这样发疯,南琼霜本以为自己会忌惮的。可是或许这一切她早已在他身上见过,亦或许她有点喜欢他这样患得患失,再或者……
      ……或者她喜欢他这样的长相,俊雅疏冷如竹如玉,可是红着眼圈落着泪,难以自抑地向她确认她的爱。
      颐指气使的男人,南琼霜见过不少。敷衍倒是也敷衍得了,可是没有一个看得上。
      唯有这种落着泪求她的好看男人,会得她多看两眼。
      何况,是逼着逼着便会强势起来,容许她演受害者的好看男人。
      他发疯也挺好玩的,她此前怎么没有发现?
      她兴致盎然看着他一面自我折磨一面落泪,这时候竟恍惚懂了,今日木回廊内,李玄白看她那个眼神。
      ——明知道缺德,明知道犯贱,可偏偏就是喜欢。
      她笑意难耐,偏过头笑出了声。
      啪嗒啪嗒掉眼泪的顾怀瑾霎时呆了。
      “皎皎……你笑什么?”
      “我……”她捂住唇,望着他愕然得有点乖巧的神色,不住莞尔。
      缺德啊,真缺德。她连这一点都跟李玄白一样。
      “……还笑?”他几乎有点懵了,“我这个样子,你还笑?”
      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才笑的,怀瑾。
      这话,她哪里敢开口,手抚上他的脸,刚想帮他将血泪擦去一些,忽然那个早就蓄势待发的物件再次顶在门上,和他本人一样怒气冲冲。
      如今他这样子,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懒洋洋笑起来:
      “……干嘛呀。”
      “回答我。在问你话呢。你笑什么?”
      又是一下。她身不由己地哆嗦了一下,仰了脖子。
      她那忽然地一仰脖,顾怀瑾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阵。
      她双手环在他颈后,大拇指刮了刮:“要答案?没有。”
      顾怀瑾素来是一个不知如何生气的人,泄愤就只有这种方式。
      “没有?你敢跟我说没有?”语气越阴狠,越发在她身上摩擦。
      磨得她浑身一阵发热。
      不过,那样清冷禁欲的人,怎么一见了她,天天就煎熬成这个样子。
      她笑起来,“你这是做什么?逼我?”
      他长吸一口气,另一侧中了蛊虫的胳膊终于支撑不住,倒下来,伏在她耳畔艰难喘息。
      可是,依旧不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