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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葬场后他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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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金盏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一边把乱七八糟的人全部支走,等着顾时过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告诉陶金荣,在她的房间门口,来来去去地踱步着。
      可若是告诉了她,她来个狗急跳墙,直接跑路了怎么办?顾时费劲巴拉地来一趟不就是为了偷个情么?若是没偷着,岂不是要怪她办事不力……
      金盏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
      果然,不过一会儿他便来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顾时不想跟金盏有过多的交流,毕竟她作为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又完完整整地见证了他的失败和可笑。
      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仰着下巴对金盏说:
      “泠川呢?”
      “应该是在睡午觉吧。”
      他二话不说便直接往她的房间里进,金盏根本就没想拦,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该怎么劝秦思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升斗小民遇上这种事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跟他较什么劲呐。
      走到她卧室的门前,顾时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有千斤一般地重,别说硬闯进去了,就连迈开步子都做不到。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巨大的惶恐感,他明明应该和她在一个卧室相拥而眠,可现在却连推开她卧室的门都显得十分唐突。
      他没有勇气回首往事,毕竟她早就抛弃了和他在一起时的名字,也顺带一起抛弃了他,如果他硬要拉着她一起念旧情,那等来的不外乎只会是一场细数他罪状的审判罢了。
      他用全身力气举起手,轻轻地叩了叩门。
      陶金荣午觉刚醒,没有防备心,以为是金盏,便直接叫门外之人进来。
      顾时走了进来,像一只语言不通的羔羊一般,六神无主地盯着她看,嘴唇轻轻嚅动,像是在无声地哭诉着什么似的。
      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又是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说实话,他的品味相当不错,一袭银白色的衣裳既高雅又俊秀,且一切都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克制感。
      他用一种沉滞,伤痛的眼神盯着她看。
      陶金荣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别扭,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只穿了中衣,相当衣衫不整。
      她坐起来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胸口的中衣却松松垮垮地掉了下去,露出一抹红艳的肚兜。
      她赶紧伸手捂住胸口,骂道:
      “赶紧滚出去,让老娘先把衣服穿上。”
      他低下头,静默地转身出去了。
      陶金荣把衣裳穿好,走了出去,顾时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
      “有事去外面谈,你进我寝房做什么。”
      见顾时不语,陶金荣暗骂了一句脏话,道:
      “跟我去外面。”
      她带着顾时到了待客的地方,本想叫金盏来倒茶,却没想她早就脚下抹油了,她只好示意顾时自己去倒。
      这下可真是连人证都没了,她该怎么解释?这顾时可真是给她添麻烦。
      他可真是热衷于把她搞得不清不白。
      他乖乖地倒了两杯茶,递到她的手上,她却不肯接,只用眼神示意他把茶放在桌子上,他便也照样做了。
      令她烦躁的沉默氛围在空气中蔓延。
      一杯茶都喝完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陶金荣没忍住,狠狠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发出呯的一声。
      “顾时,我不欠你什么吧!你三天两头往我眼前晃悠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开口说道:
      “是我欠你的。”
      陶金荣冷笑:
      “哦,那你说说看,你欠我什么?”
      他把眼睛瞥向一旁,嚅动着唇,怯懦地说:
      “一个孩子。”
      “罢了,这个就不必还了,有人能和我生。”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顾时在因为羞耻心而微微发抖,说不出半句话来。
      陶金荣索性乘胜追击:
      “怎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和别人成亲了,你还要来纠缠我!缺女人缺到这个份上,来打别人家媳妇的主意了?能要点脸吗?”
      “……”
      顾时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后说:
      “我可以给你做小。”
      陶金荣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你做外室,只要你愿意陪陪我,想对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可以接受,我保证不打扰你和秦思昭的正常生活,我们可以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陶金荣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一瞬间好多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哆哆嗦嗦,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你疯了,万一搞出孩子来怎么办?”
      “我都可以认作是我的孩子,不拘是什么血缘,你不想让你和秦思昭的孩子继承皇位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
      “只要你肯让我给你做小,我就愿意让你的孩子继承皇位,怎么样,你愿意收下我么?”
      第99章
      “……”
      陶金荣低下头去,空气里凝结着一种死寂。
      她抬起头,她双眼圆瞪,眼白充血,直接挥手将茶杯狠狠地丢在了顾时的脸上,水顺着他的鼻梁侧面滚下去,湿了领口一片衣襟。
      “你就是觉得我没得选是不是!不还是在逼我吗!滚!”
      顾时抬起手,松了松衣襟,将手指伸到领子里去擦干净渗到衣服下面的茶水,这茶水烫,他胸前的皮肤被烫红了一片,呈现出如同桃花一般的色泽,他的睫毛也被打湿了,垂下来,沾着水珠。
      来之前他仔细地给衣服做了熏香,被热水一泼,激发出了一种如同满树鲜花经阳光熏蒸后而散发出的气息。
      这香气让陶金荣觉得十分烦躁。
      明明她已经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再也不会为了感情误入迷途,可他又十分无耻地过来诱惑她。
      顾时抬起眼睛,即使他心底清楚她已经察觉出了他的全部企图,他依然用那种恳求的眼神和她对视。
      “对不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陶金荣用力拍了下桌子,说:
      “胡说!什么走投无路!明明到处都有路!天下女子那么多,你随便挑一个不行吗?非要跟我这个有夫之妇死磕做什么!”
      她色厉内荏,声音嘶哑到最后反倒带出一种无力感。
      “于我而言就是绝路。”
      他似乎察觉到她在用虚张声势掩饰内心的动摇,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侧颊。
      她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脸侧被什么东西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随后,一阵战栗突然流贯全身。
      “我说真的,我保证不影响你和秦思昭正常的生活,我甘心给你做小。”
      顾时已经将半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一股窒息的香气侵入她的口鼻之中,她的脊背又忽然流过一阵战栗,几乎无力挣扎一下。
      她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可她的手指却像初秋的蝉一样频频颤抖,和他胸前的流苏一起撞击出响声。
      战栗感很快转化成了厌恶,她耻于承认自己因为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就唤起了某些方面的一些刻在身体里的记忆。
      “我该叫你泠川还是荣儿?”
      他只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
      她几乎喘不过来气,腰肢一下便软了下来,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话:
      “都不要,叫我陶金荣。”
      “陶金荣,你的身子还是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顾时悲哀地想,即使如此那又能如何,这什么都代表不了。
      “滚!”
      他轻轻抚了抚她的鬓边,嘴唇几乎要挨在她的脸上,却没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吻。
      可就算她此时此刻愿意解开衣襟,他也没勇气给她展示自己不够完美的身体。
      还是算了吧。
      这样想着,他便松开了她,
      她的头发散落了下来,鬓角微微湿了,牙齿咬着鲜红的下唇,睫毛垂了下来,面容带上了几分艳冶,明显她情动了。
      可顾时却对此毫无欲念,心中只觉得悲切,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怜的叹声。
      明明是互相有情愫的两个人,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遗憾实在是太多了。
      陶金荣努力地把整个身子缩进椅子里,紧了紧衣领,嘴唇瑟瑟发抖。
      她看着他脸上漠然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着他问:
      “如果我不同意跟你瞎胡搞,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在你家吊死,让你后悔一辈子。”
      “啊?”
      陶金荣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来表示疑问。
      “嗯,你没听错,我就是要在你家吊死,你拦不住我的。”
      她垂眸,咬着下唇问:
      “你要死也别死在我家里,别人若是发现,我不也得跟着受牵连么。”
      “我可以给你写好免死令,还有秦思昭的我也可以写,这免死令可以传给你的子子孙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