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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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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师离忱莞尔,打趣道:“你瞧他那样。”
      乐福安捂唇笑道,“小宠讨赏呢。”
      半路冲出来的青年见无人搭理他,忍不住出声,“诸位……”
      话刚出口,“嗖”一箭凌空飞出,正中靶心,接着又出来嗖嗖两箭,补得死死。
      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离忱,眼里还有未散的恐惧,可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断气倒下。
      师离忱整理藏在腕间的袖箭,惋惜道:“可怜。”
      鹿亲王这一出,不过是为了在他身边埋暗桩,培养一个暗桩不容易,况且暗桩都是死心眼,有策反的功夫不如开场科举。
      走这条无人的道,就是专门钓鱼呢。
      又怎会给鱼儿机会。
      算算日子,等回京都处理了九华寺,也该把科举提上日程了。书中男主的官配探花郎,这都还没男主碰面呢。
      师离忱意味颇深地看了眼裴郁璟。
      诡异的眼神,瞧得裴郁璟无端感到背后发凉。
      小皇帝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莫非皇帝是想拿袖箭,也给他心口来两下?
      *
      从桐柏走了一道,又去了趟南阳府,往水坝的位置走了一圈,确认了水位以及耕种情况无虚报后,便打道回府。
      等马车到了京都郊外,已然能瞧见陆续盛开的桃花。
      乐福安拿着密信看了看,轻声地为圣上念着,“京兆尹前些日子抓了几名学子,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圣上。”
      候补上位的京兆尹,做事小心谨慎的很,生怕出错惹恼圣上。
      这几名学子来到京都,吟了几首败兴之诗,京兆尹怕他几人扰乱人心,这才把人全都关押起来。
      师离忱虽非什么大肚之人,但也不至于为了几句诗词歌赋,就兴起文字狱。
      “教训一番,便放了吧。”他语气轻飘飘的,给这几人一条活路,“若真是有本事的,就该在琼林宴站到朕面前来吟诗。”
      乐福安笑着应和:“只怕污了圣上的耳。”
      这次回京都,穆子秋没跟着回来,怕镇国公着急上火,趁着回宫前,圣上叫郞义去传了个口信。
      裴郁璟在马车外,随手掰了一半烤红薯递给圣上,“那个没脑子的也能办事?”
      “你别小瞧他。”师离忱睨着裴郁璟,眼梢弯了弯道:“穆子秋还是有些本事在的,只是缺了点历练罢了。”
      然而师离忱说了什么,裴郁璟权当耳旁风了。
      他正紧盯着圣上吹着烤红薯,又轻轻咬了一口的双唇,唇上沾了一点红薯泥被一抿舔去,泛着淡淡水色。
      瞧得他心痒,想给圣上再喂几口。
      第48章
      离京短短一月,内阁处理事情有条不紊。
      若有无法做决策的事会以密信的形式传给圣上,因此外出以来不曾遗漏任何一件要事。
      其余可以延后处理的,则堆积在了圣上的御案前。
      师离忱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批起奏折,忙得不分白昼。
      监察司也发挥出了它该有的作用,将搜集到的有关九华寺的罪证,乃至良田,各种侵占,引子钱,诱赌,甚至还发展了……
      私通。
      朱笔上的红墨落了一点在纸上,师离忱眉头轻拧,看着上头的记录。
      那位监察司的人才,混进了九华寺的和尚内部。九华寺声名广泛,求财,求福,求子等等,几乎都有。
      可求子这一路门道就多了,九华寺挑选和尚的要求高,年轻俊秀的不在少数,又有和尚这层身份做掩饰。
      一些常去礼佛的贵夫人,求子心切的,便借居佛寺,由和尚代劳。
      有些家中夫婿宠妾灭妻,心灰意冷之下与俊和尚有了感情。而有得纯粹就是为了取乐,只要不闹到台前,就不会失了脸面……
      月商风气并不闭塞,可人与人之间更爱给自己上枷锁,例如花街有花楼,有小倌馆,但大多接待的都是男子。
      女子又不好光明正大的养面首。
      而九华寺这条产业链已然完善成熟,从先帝时期就发展了,从调查信息来看是一团乌烟瘴气。
      私通算不得什么,更严重的是诱赌,私底下参与赌坊的建立,又放出高额的印子钱,从而延展出一条产业链,直到把人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油水才肯罢休。
      简直烂到了根!
      师离忱压着心头怒意,这群人做什么和尚,为了牟利几乎所有勾当干尽,踩在灰色的线来回蹦跶。
      嚣张!
      世家尚且要脸面,这九华寺却是要将人敲骨吸髓。
      “嗷呜呜——”
      腿边拱来一个大脑袋。
      师离忱低眼,对上小汤圆的蓝眼珠,兽类不懂人类的悲喜,只知道圣上冷落了它,很是不满地呜呜叫。
      被大猫眼神盯得心头一软,师离忱伸手摸了摸它。
      大猫夹着嗓子又叫了一声。
      大猫快有一个月没见圣上了。
      一个冬天过去,它的体重成倍增长,快涨到了三百公斤的大老虎,思念都成了厚重的爱,圣上刚回宫那会儿,扑过来险些没把圣上捂死。
      它四脚着地的站在御案前,脑袋几乎与桌齐平,与师离忱挤在一处,将空间压缩得格外拥挤。
      大猫不满意师离忱只摸一下就收回手,昂着脑袋不断拱来。
      “别闹。”师离忱用奏疏拍了拍它的大头,“趴下,朕忙完再陪你玩。”
      打得不疼,但小汤圆耳朵往后缩了缩,它转了个圈,用爪子扒拉了两下圣上的衣摆,这才心满意足地趴在了龙椅旁。
      师离忱回过头,继续审理奏折。
      私通一事自然不能公开处理,否则但凡去过九华寺的闺秀家眷都要背负上一层污名。
      监察司已安排人悄悄地把九华寺包围起来,大理寺处理的月商各地佛寺情形也有了进展。
      朱笔批下诏书,师离忱望着这份御令,眼底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灭佛与否仅一念之间。
      思索再三。
      师离忱又觉得不能太过独裁。
      高祖帝当年起义打下江山,九华寺也出了一份力,否则以高祖帝的性子不会留这么个祸害。
      先帝就不一样了,先帝做事从来不计后果,隔一段时间就登山礼佛,祭祖礼佛,硬是把九华寺高高捧起,成了眼下这个地位。
      九华寺开国有功,一锅端了御史台必然要行弹劾。
      但师离忱不在乎。
      这帮尸位素餐的和尚,正事不做,满肚子男盗女娼,祸害佃户祸害百姓,引诱常人染赌,实在可恨该死,不杀难解师离忱心头之恨。
      定要整治一番,将所有佛寺都处理一番。
      裴郁璟拿着一把大梳子回紫宸殿,就瞧见帝王支着下颌,眉眼压低,浑身萦绕着一股阴沉沉的戾气。
      他放轻脚步走近御案,小汤圆习惯了裴郁璟身上的气息,对其靠近并无反应,只转着眼珠子看他。
      待裴郁璟到了案前,刚探出了头,就被一根手指戳到了眉心,抵住。
      师离忱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真是胆大包天,连朕的奏折都敢来看上几眼了?”
      “见不惯圣上苦恼,特来为您排忧解难。”裴郁璟咧嘴一笑,毫无身为敌国质子的自觉。
      师离忱搭着扶手,好整以暇地将半个身子歪靠在椅背,唇边笑意玩味:“行,你说。”
      他倒要看看书中一统江山的男主阁下,能说出点什么东西。
      诏书上一个明晃晃地“杀”被圈起来,笔锋凌厉,似一股杀气势如破竹般迎面袭来。
      裴郁璟打眼瞧过诏书内容,“原是要处置恶僧,想必要杀的挺多,何不叫璟代劳?”
      “这就开始和朕要官职了?”师离忱笑盈盈地望着他。
      裴郁璟举着那把大梳子,蹲下身给小汤圆梳毛,冬季过去了大猫身上厚厚的毛发要换,最近开始掉毛,常要人帮着梳开。
      “圣上给吗?”他道。
      师离忱哼笑一声,“不给。”他有的是人办差,还犯不上用裴郁璟去处理这些问题。
      他不紧不慢道:“不过朕能给你机会,手刃南晋帝。”
      说着,师离忱身子微俯,目光灼灼地看着裴郁璟,嗓音低哑中带着一丝蛊惑:“仇苍,要吗?”
      裴郁璟梳毛的动作一顿,陡然抬眸对上帝王野心勃勃的眼神,骨子里生起一股战栗感,鲜血都在沸腾。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字。
      “要!”
      目标达成一致,师离忱开怀大笑。
      *
      春闱将至,太师与太傅年岁渐涨且职务繁多,哪能事事都叫他们做,总要叫老人家喘口气。
      内阁尚无首辅,一直由太师代掌,太师历经三朝年纪大了见朝政稳定,师离忱回宫没多久,便提了告老还乡一事。
      以太师的职位,告老还乡提出来,不可能马上就卸任,师离忱按流程先拒。
      他不是没考虑过太师的年纪,因此在监察司确立之后,正慢慢的卸下太师身上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