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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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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太子妃 第18节
      一进院子,远远的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宋弗微微皱眉。
      院子里婆子下人早跪了一地:“恭迎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
      宋弗随意的挥了手,叫了秦司弦的贴身丫鬟带路,把流苏连翘和玉珠都留在了外头,自己进了屋。
      屋子里光线昏暗,门窗紧闭,更显得药味浓郁,宋弗都被呛得轻咳了一声。
      里间传来虚弱的问话声:“是弗儿来了。”
      宋弗听到声音,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母亲秦桑还在世时,她每回去将军府,都是秦司弦带着她,对她十分好。
      她们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还亲。秦司弦的亲妹妹秦司瑶都常常吃味。
      在宋弗心里,秦司弦这个长姐就和母亲一样,是特别的存在。
      只是后来,宋立衡让她嫁太子,将军府为她分析利弊不让她嫁,因为秦司瑶喜欢太子,她听信了宋立衡的话,又有李元齐在旁煽风点火,让她以为将军府不让她嫁是为了给秦司瑶腾位置,从而误会将军府,跟将军府越走越远。
      秦司瑶是个性子直的,见着她都没有好脸色,误会越积越多,后来她不仅和将军府疏远,就连着秦司弦也不来往了。
      前世,自从她和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到秦司弦死,她们都没有再见过一面。
      此时再听到秦司弦的声音,宋弗真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道声音很虚弱,但是听在她耳中,却无比温柔动听。
      她快走两步:“弦姐姐。”
      拨开帘子,宋弗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秦司弦,哪里还有当初半点秦家嫡女惊才艳艳的模样。
      她形容枯槁,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已经枯萎得不成样子。
      宋弗看到这样的秦司弦大吃一惊,她想象过久病的人必然憔悴,但是想象不到,秦司弦已经被磋磨成这幅样子。
      她眉头微蹙,心疼出声:“弦姐姐。”
      秦司弦伸出手来,宋弗连忙上前握住,在床沿边坐下。
      她的手好冷,干干瘪瘪的,处处都不见生气,死气沉沉,宋弗轻轻握了握。
      丫鬟知道她们有话说,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在浓郁的药味里,昏暗的房间,竟显出死一般的寂静。
      秦司弦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我这副模样,可是吓着你了。”
      这个时候宋弗来看她,她很意外。
      宋弗眼眶湿润,想说什么,喉咙哽咽说不出口,只能摇摇头。
      秦司弦又道:“我没想到你会来,不过是大夫来请了个平安脉,说的如何如何。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虽说熬着,但也还好,为着雪儿,我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倒下。”
      秦司弦一副被摧残得风雨飘摇的身躯,口中却努力说着坚定的话,宋弗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对着她点了点头。
      有求生欲就好。
      宋弗:“我今日来,是有要紧事,想要跟弦姐姐商量。”
      秦司弦看她神情严肃认真,点点头,轻声道:“你说。”
      宋弗:“我来一趟不容易,便不拐弯抹角了,就直接说了。
      我来,是想问问弦姐姐,想不想离开广平侯府?想不想离开这个牢笼?
      若你想,我有九分的把握可以让你安生离开,而且还能够带走雪儿。”
      第20章 欠了你天大的人情
      宋弗之前和陆凉川说这件事的时候,态度是:尊重秦司弦的选择。
      重活一世,她明白了“事”可以救,但是“命”别人干预不了。
      无论做什么,都要当事人配合才行,若不然哪怕强硬执行,结局都是一样的。
      白费功夫,何必。
      她不要自以为是的为别人好,便为别人做决定。
      若秦司弦同意,她必定尽心尽力筹谋,若秦司弦不同意,她也绝对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现在看到这样的秦司弦,她真的好怕她不同意。
      她好怕她把自己绑在广平侯府,以牺牲自己来成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名声,为那些狗屁的礼数殉了葬。
      她的弦姐姐,明明该是如太阳一般明媚的女子,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秦司弦看向宋弗,眼睛微微睁大,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一分。
      宋弗赶忙端了一侧桌上的茶,给秦司弦喂了一口。
      秦司弦缓和了些,才开口:
      “弗儿,你我姐妹一场,我是真心当你是妹妹,你在我心里,和瑶儿是一样的。
      那么,我也有话就直说了。
      我能看出来,弗儿你是真为我好。
      但是你现在太子妃的身份,再加上之前和秦家的不愉快,我还是想问一问,你这样帮我,可是为了帮太子拉拢秦家。”
      不怪秦司弦会有这样的怀疑,因为宋弗自从确定和太子的婚事,就和秦家疏远了。
      宋弗也理解秦司弦的想法,更感谢她如此坦诚的问出来,说明还把她当亲人。
      宋弗看着秦司弦,目光坚定,眼神真诚。
      “不是,不为秦家,不为太子府,只为弦姐姐。”
      “甚至这件事,在结果出来之前,我都不希望秦家知道真相。
      弦姐姐,嫁入太子府的事,我知道是误会秦家了,是我不懂事,以后有机会,我会向外祖母和舅舅说明。
      弦姐姐有疑虑我完全理解,不过,若弦姐姐想离开广平侯府,请相信我。
      眼下,机会难得。”
      秦司弦看着宋弗,没有在宋弗脸上看见任何慌张和虚假。
      她顿了顿,回答:
      “我想离开。”
      听到秦司弦肯定的回答,宋弗心中酸酸的,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弦姐姐。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不同意,怕你要跟广平侯府同生共死。更怕你受不得外头指指点点的声音。
      秦司弦:“怕,我怕。怎么不怕呢?
      无论是被休,还是和离,对一个女子来说都是灭顶的打击。
      照理来说,我既嫁入了广平侯府,便是和广平侯府一体的。
      但是我的康儿已经没有了,我得护住雪儿。从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广平侯府要出事了对吗?”
      宋弗看着她,随后点点头:“弦姐姐总是如此聪慧。”
      秦司弦:“府中气氛不对,我早察觉到了,再加上你刚刚说机会难得,又这般赶过来说这些话,我猜,怕是时间并不多。”
      “是。”宋弗没有隐瞒。
      “那我,真是欠了你天大的人情。”
      秦司弦也没有多问,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秦司弦答应了,宋弗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她放低声音,和秦司弦说了一些什么,秦司弦听着表情变幻,一一记下,眼中震惊有之,诧异有之,还有一抹对未来的期待亮光以及对宋弗的刮目相看。
      这样的宋弗,让人信服。
      主院里。
      广平侯和蒋氏坐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着,有丫鬟匆匆忙忙的进来。
      “侯爷,夫人,少夫人的院子被太子妃带来的侍卫围得密不透风,奴婢们什么都探听不到。”
      广平侯见着这架势,心中已经肯定这是有事。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听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太子妃今日前来实在太诡异了。”
      说着,他又看向蒋氏:
      “之前弦儿屋中不是有个丫鬟一直在你面前献殷勤,想要往上爬?你便让她去探,若什么都探听不到,便把她丢到庄子上去。”
      蒋氏一下明白过来,赶忙应下:“是。”
      另外一边,秦司弦把宋弗的交代一一都记清楚,对着宋弗点了点头,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随即屋子里传来宋弗一声大喊:“弦姐姐,弦姐姐你怎么了?”
      顿时伺候秦司弦的丫鬟婆子一窝蜂都进了屋子。
      只见秦司弦咳得一张脸苍白,丫鬟就要去叫大夫,秦司弦拦住:“动不动就请大夫,不许人去。”
      丫鬟没办法,看她缓和下来不咳了,精神算好,只能作罢。
      “弦姐姐刚刚吓着我了,可不能讳疾忌医,便让我的丫鬟来替你瞧瞧吧。”
      秦司弦又咳了一声,只得点点头。
      宋弗让流苏进来,给秦司弦把了脉,说道:
      “夫人这病,还是要见见阳光,通通风才是,这般捂着,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