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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妻又美又娇,战神将军他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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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沈初和裴云朝成亲时,没有很多人祝福,沈家和裴家的长辈都不同意。
      他们都说,两个男人成亲,伤风败俗。
      当时沈初想过退缩,他并不是个十分坚定而有勇气和世俗对抗的人。
      然而裴云朝问他:“阿初,你想吗?你若是想,我们便成亲。”
      裴云朝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好似只要沈初同意,这世间一切都不能阻拦他。
      沈初点了头。
      那天晚上,裴云朝进了宫。
      他拿着自己征战多年的军功,求了皇上赐婚。
      皇上赐婚,无人敢疑。
      裴云朝穿着喜服,身骑裹着红绸的黑马,将他从沈府接到了将军府。
      也正是那一日,裴云朝与家人决裂,他单独立府,从此不再是裴家子孙。
      愿意为自己放弃一切的人,真的会变成梦中的模样吗?
      沈初不相信。
      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春眠点完安眠香,一转头便看见沈初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正细细地发着抖。
      小丫头急坏了,“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冷,就是很冷。
      浑身刺骨地冷。
      想到裴云朝会变成梦中那副狰狞模样,寒意冻结四肢百骸。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绝望。
      被至爱之人亲手碾碎真心……再来一次,他真的会疯掉,会死掉的。
      若早知兰因絮果,便该趁早放手。
      “夫人,你……你怎么哭了?”春眠见他眼角滚落的眼泪,“你身上哪儿疼啊,奴才去请大夫过来!”
      “春眠,”沈初唤住她,声音暗哑发颤,眼角泛着血丝,“去拿纸笔来。”
      “我要写下和离书。”
      哐当——
      春眠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慌乱中带翻了案几上的茶杯。
      碎瓷和水渍狼藉一片。
      *
      翌日清晨,沈初起得很早。
      他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内间设有一张窄小的檀香木榻。
      往日裴云朝惹恼了他被赶出主屋,便会蜷在这张榻上。
      他人高马大,蜷在榻上连腿都伸不直,第二日便哼哼唧唧地缠着沈初诉苦,说自己哪儿哪儿都疼。
      沈初每每心软,便放他回房。
      掀开内间的布帘,裴云朝果然在榻上。
      他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姿极不雅,床上的素兰纹锦被可怜地落在地上。
      沈初默默拾起被子,轻轻盖回他身上。
      掖被角时,目光不经意扫过他额角处的一寸新疤,疤藏在碎发底下,不仔细看看不见。
      看样子是战场上新添的。
      看那位置,若再深半分,便能要了他的命。
      沈初指尖轻颤,轻轻抚摸上去,指尖刚触碰上,一只强健的手臂便猛地箍住了他的腰。
      “夫人……”
      裴云朝睡眼惺忪,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臂收力。
      沈初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几乎撞上鼻尖。
      “唔,再睡会儿……”
      裴云朝满足地搂紧他的脖颈,将脸深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深嗅他发间的气息。
      三年没闻到这味儿了,镇北将军早已牵肠挂肚。
      好一会儿,他清醒了些。
      “阿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抹了什么迷惑人心的香粉?”
      裴云朝一般喜欢唤他阿初,私底下没正形的时候会唤他夫人或者娘子。
      他是个放浪的性子,嘴里蹦出什么话都不意外。
      “没有。”沈初否认。
      “那为何让我这般牵肠挂肚,成天跟失了魂一样。”
      裴云朝低笑,热气喷在沈初敏感的耳后。
      沈初:“……”
      这一大早就说浑话……
      “醒了就去洗把脸,我有事要与你商讨。”
      裴云朝将被子盖在头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闷气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听。”
      沈初:“……”
      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那封折叠整齐的纸笺。
      短短五百字,他熬了一夜。
      写了撕,撕了写,废纸堆了满篓。
      明明心意已决,落笔时却仍如刀割。
      “云朝……”
      沈初唇瓣微启。
      “阿初。”
      裴云朝打断他。
      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冷冷的,不似方才打情骂俏。
      “你若是再与我提和离的事,我真会忍不住,现在就将你剥了摁在床榻上。”
      他顿了顿,又道,
      “我可忍了三年,你估摸着会下不来床……”
      沈初:……
      他轻咬后牙,下颌绷紧,手中和离书攥得发紧。
      梦中的裴云朝也会强行与他发生床事。
      动作粗暴,过程激烈,没有半分温存。
      沈初叫哑了嗓子,抓破了床帐,十指挠破了他的后背,眼泪流了满脸……
      然而裴云朝不给他半分温柔。
      沈初闭上眼,想将那些痛苦的记忆彻底遗忘。
      再睁开眼时,眸底一片森然。
      “那你就试试看。”声音冷得像冰锥。
      他猛地转身,一把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去。
      “欸,阿初!”
      裴云朝见势不妙,立马翻身下床,
      “阿初!错了,我错了!”
      “我说笑呢,我哪有这胆子!”
      他一边提鞋一边在后头追着。
      沈初自顾自往外走。
      那张素来温润沉静的脸上,罕见地带着几分怒意。
      “阿初!”
      裴云朝为自己喊冤。
      “我真是说笑,我以前不也常这样逗你,什么时候真敢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你哭两声我动都不敢动,你一喊疼我就停,我哪回没有依着你的来?”
      “我就过过嘴瘾!嘴瘾还不让人过了?”
      沈初骤然停下脚步。
      回眸,看向裴云朝,眼神阴寒。
      这眼神……
      裴云朝只觉双膝一软。
      第4章 天塌了,老婆要哭了!
      裴云朝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
      他温润漂亮的夫人,要被他惹哭了!
      沈初眼尾洇开一片红,细白的鼻尖微微翕动,薄唇紧紧抿着,一看就是快哭出来的模样。
      裴云朝手足无措。
      他猛扇自己这张惹祸的贱嘴,一把将沈初抱起,放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随即屈膝蹲在他身前。
      “阿初,到底怎么了?”
      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小心翼翼地问。
      裴云朝是真见不得沈初哭。
      沈初骨子里极能忍,寻常痛楚都闷不吭声自己咽下。
      若是哭了,那便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两人成亲时,裴云朝曾对着天地许诺,这辈子不让沈初掉眼泪。
      然而他这才刚回府,已经见沈初掉两回泪了。
      裴云朝指腹摩挲着他眼睛那圈红晕,只觉心口被攥紧,痛得发慌。
      他握住沈初微凉的手,问:“我不在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
      “你跟我说说,我替你出头。”
      沈初呼吸窒了一下,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的软肉。
      他将那封折叠整齐的和离书摊开,放在紫檀木桌面上。
      裴云朝只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发烫。
      “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和离?!”
      裴云朝急红了眼,声音骤然拔高。
      而后又察觉自己语气太冲,站起来情绪稳定后,又重新蹲回沈初面前。
      微仰着头看他,语调再次放软,“是我离京三年,留你一人在空荡荡的将军府,你怨我了?”
      “那我日后再也不离你一步,我保证!”
      “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不满意?你跟我说说,我都能改,什么都改的……”
      “阿初,你别不要我。”
      裴云朝声音发颤,看着可怜至极。
      像一只要被主人弃养的大狗,抱着主人的大腿,可怜兮兮地求主人疼疼自己。
      沈初偏过头不去看他,拇指紧掐自己手心,硬是掐得发白留下个印来。
      他不知该怎样与裴云朝解释。
      解释那个梦。
      解释他终会负他。
      解释他们兰因絮果的姻缘。
      “阿初,你说话,到底是为什么?”
      裴云朝又问。
      沈初终于开口:“云朝,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会负我,你我婚姻兰因絮果……”
      “什么狗屁兰因絮果!”
      裴云朝是真的怒了。
      “我怎会负你?沈初!你摸着良心说,我裴云朝怎可能负你?!”
      他掰过沈初的肩膀,强迫他正视自己,呼吸粗重,眼神灼烫逼人。
      “你听着,这辈子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