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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姻对象他掉马了[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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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推开门,一窗外城市的灯火灌进休息室,落地窗像一块巨大的、碎裂的镜面。
      贝言依然揣着手,拿脊背贴着门,淡定后退着将它合上。
      “咔哒。”
      锁舌咬合的声响中,顾知宜的蝴蝶骨轻微绷紧,抵上了落地窗。
      于是昏黑中,那片灯火悬在他身后。
      贝言走近,皱着眉不理解道:“顾知宜,怎么就会忽然掉眼泪顾知宜。”
      沉默。
      “你讨厌我。”顾知宜只是说出这几个字。
      他脸上没有表情。又是这样。
      既不是控诉也不是委屈,而是陈述句,平静但听完心里隐约发苦。
      贝言一哽,仰头问回去:“噢,那我不喜欢你你就要掉眼泪?”
      顾知宜忽然垂目更深,睫毛压得死低,一滴水珠无声地滴在下颌线。
      像故意的。
      贝某人认输:“得得,顾知宜你直说好了,你是想要我做什么给你?抱你又嫌不够…麻烦猫。”
      他抬眼直视她,目光沉而静,像某种蛰伏的掠食者。
      贝言就淡淡眨眼,看着他伸出手,攥紧她卫衣帽子的毛球系带。
      拽近。他低头。
      是吻落下来。
      顾知宜吻得又轻又凶,那也许不算吻。
      贴住她唇又分离,再贴上去挨一挨,像猫儿一样咬对方的唇,无声的索吻。
      贝言被他呼吸烫得颈侧发麻,忽然听到谁的声音哑的要命。
      “…你抱我一下。”
      这不难。
      贝言正准备照做,顾知宜却扣着她的腕骨带往自己衬衣腰间,要她搂抱自己。
      他揽着对方,要对方贴自己,呼吸扑在她侧颈,潮热的喘息间,问的话却好像片雪。
      应该算是小雨夹雪。
      “…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一滴水藏进贝言脖颈,又冷又凉。但她触碰到对方的脊线,烫得惊人。
      好像有猫贴着自己在发抖…。
      顾知宜听到对方似乎叹了口气,眼睫一瞬间颤了颤,冷淡垂眸掉了几颗眼泪,听到她说:
      “……那不也没说讨厌你啊顾知宜。”
      话音落地,有人的冷静失了控。
      吻密密织织地,成了雨。
      呼吸分不开了,体温也足够融化对方。
      这才叫吻。
      被亲的那位明明是索吻方,可后腰抵着落地窗,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大约眼瞳都涣散掉了。
      “…我换气有变熟练吗。”
      竟然还在记着这个。
      “没有。”
      贝言随心摸摸他腰,隔着衬衣顺着某人脊骨弧线下滑,试图记住每节脊椎的颤抖。
      被摸很不好受,但顾知宜忍受下来。
      “陪我。”
      他脑袋里热意失焦,可这种关头又莫名纯情得可以,只想勾住她的手指牵一牵。
      于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一根,搭进她小指指尖。
      他按一下。
      贝言没回应。
      顾知宜的眼睛还有些红,睫下闪动着细碎的光,他指尖又按了一下她小指指尖。
      贝言的手一动,捞住他手腕,顺着他指缝一根根楔进去。
      手腕脉搏抵上他手表卡扣,拇指按住他手背上那道淡青色血管。
      双双压出印来。
      而顾知宜只是低喘着屈起手指,说的话全乱在喘息里。
      他太纵容。
      被咬到喉结时,明明难以忍受下去,但仰颈伸出手指,往下勾开自己衬衣领口一颗纽扣的人…也是他。
      其实黏她。
      以至于贝言转咬身前时,他缓慢眨着通红的眼,垂头,单手捧住她侧脸,指腹摸摸她脸颊,犹如温柔确认:
      “…咬好了?不咬领口了吗?”
      声音很涩呼吸好烫。
      分明在索吻。
      于是,顾知宜又是几度眼眸失神换气笨拙,漂亮得像蒙了雾,一点冰冷疏离也藏起来。
      不清醒但低头压着肩线,断断续续问的话变成了为什么不在意他、说漠不关心好过分。
      后来好几个字掉了,只剩‘贝贝’和‘过分’。
      贝言调整呼吸,强迫自己抽离,晃了晃脑袋:“顾知宜,等下。”
      可当她稍微退开一点,顾知宜就支着落地窗低头堵上去,痣上还挂着偏执水色。
      他透不过气,眼底失焦,“要我等多久。”
      他背后是冰冷的玻璃,身前是贝言温热的呼吸,脊骨在两者之间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贝言无奈,喊了句:“欸我说顾组长。”
      顾知宜摇头,整个人像冻住的山川。
      好像她一停下就成这样。
      陷入冰冷孤寂里,觉得对方讨厌自己。
      贝言完全分不清这还是不是顾知宜演出来的无辜手段。
      她有些失语。
      因此,顶楼落地窗外是朝港的霓虹夜景,而另一端窗内,却是顶楼的主人被亲被按控。
      被抵在上面还自己忍受着纵容对方,压睫低头。
      那晚,@1122猫猫桃心的直播间就这么空播了很久,迟迟不见主播回来。
      12点03分,画面内有声响传来。
      无聊了很久的弹幕纷纷扣出问号。
      “啊忘了这个。”
      顾知宜的脸撞进镜头的那一刻,弹幕傻眼了。
      那张漂亮冷淡的脸……居然会有这样的时刻。
      唇角破了,血色浅淡地洇开,像被含着、咬着、再以舌尖抵进去尝过。
      情欲蒸出来的红残留在眼尾,薄薄一层,睫毛湿透,痣也动人。
      顾知宜的呼吸并不稳,领带结也松掉了,却攥着自己衬衣领口从容缓气俯身看镜头,勾起唇角。
      明明眼底的欲色都要烧穿了,偏偏要弯着眼睛。
      根本像在享受这场明目张胆的失控。
      他轻轻一掀眼帘,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被情热泡软的笑。
      “明~天见。”
      嗓音低哑,咬字黏连。
      最后一个音节甚至没完全吐清楚就隐没在唇齿。
      …被爱浸透。
      弹幕卡死在这一帧。
      大多是这样:
      [哥,你半小时前还在冷漠审合同……]
      热搜沸腾了一整夜。
      #告白#
      #昨晚没看直播的都来哭#
      #做没做#
      #顾老师真是主人级别#
      热搜议论得翻了天,而热搜当事人正在双海嘉园不肯起床。
      顾知宜迷蒙中伸臂揽住身边人的后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抱好,低头拿气息蹭蹭她后颈,很轻,不睁眼就算没醒。
      小纯在被子上走来走去。
      贝言的手肘向后捅他,忍了忍火气还是提醒道:“你那伤口注意点。”
      昨晚回来,双方理智冷静全都失序,上手拆开某人衬衣,入目就见他腰上缠了一堆雪色绷带,右下位置还渗一点血。
      贝言立刻想起那照片里的止血钳,气得差点没忍住火气。
      偏偏他顾知宜在那个时候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不继续了,垂下头看她,唇角微微抿着,一副被中途抛下的模样。
      安静地、用目光看她。
      贝言的恼火又一次砸在了棉花上。
      她说不出话,看了看伤口没再继续下去,任对方目光盯她也当做看不见,把人随便一抱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现在。
      贝言:“噢不起床了顾知宜?”
      “…不想醒。”顾知宜将脸埋进她肩膀,嗓音裹着晨哑,耳尖与眼尾还染着倦怠的红,“别离开我。”
      小纯喵喵叫,也许是不甘示弱。
      静了静,顾知宜起身。
      也许是想起来家里还有个猫要喂。
      而饲养员也还没吃饭。
      怪他出差太久,大概没好好吃饭。
      “晚上家宴要带家属。”他垂目戴手表,昨夜就放在贝言的床头柜。
      表带扣进贝言咬出的一连串红痕里。
      他没抬眼,“要怎么办,饲养员?”
      贝言翻身淡淡打哈欠:“顾组长我出场费很贵。”
      脸颊被谁指节温柔蹭了蹭。
      身后人低笑一声,假装思忖停声逗她。
      “可以。”
      连配合也仿佛在漫不经心地哄。
      …
      顾家老宅的宴会厅里,贝言站在人群中央一贯耀眼,远远举杯示意,回应打招呼的各位。
      但今天的人气还是太旺了点…那种明显讨好或是不想得罪的姿态,或许与顾正滨今晚要宣布的大事有关。
      贝言记得上辈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顾正滨宣布顾知宜正式成为继承人。
      所以,今天宴会上打招呼这些人,估计是提前得到了风声,为了接近顾知宜,特意来找她笼络关系。
      贝言默默回头看。
      顾知宜被顾岑优叫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一会儿错过宣布继承人那可不行啊。
      贝言放下酒杯,顺着旋转楼梯走向二楼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