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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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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娇色 第41节
      颜彻温和一笑:“不必多礼,请坐。”
      “听说嬷嬷曾教导宫中公主礼仪,连太皇太后都赞不绝口。”
      “大人谬赞了,老奴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哪里比得上大人年轻有为。”
      跟刑嬷嬷想的不太一样。
      她早就听说过颜大公子待妹妹令颐极好,而她对令颐一向教导严厉,那丫头不知在背后告了多少状。
      原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谁承想对人如此温文尔雅。
      她心里不自觉放松下来。
      颜彻轻抚茶盏。
      “以嬷嬷的资历,早该得个诰命。正巧,前几日听太皇太后提起,不久的赏花宴,有意在宫中教习嬷嬷中选一位赐封诰命。”
      刑嬷嬷猛地抬头,双眼圆睁。
      一炷香时间后。
      赵福忠站在廊下,看着刑嬷嬷满面春风地走出书房,一张老脸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老奴日后定当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若有什么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姿态恨不得跪下来给颜彻舔靴。
      原本她就是替侯爷来给颜府下马威,如今还能两头拿好处,真是天大的好事。
      赵福忠抽了抽嘴角。
      没过一会,颜彻缓步走出。
      赵福忠上前:“大公子,可要备轿回内阁?”
      “不必,今晚随我去看一个小姑娘吧。”
      他笑道:“再不去,她可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第23章
      屋外细雨绵绵,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
      夜风未压住屋内的火气。
      “老奴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世子妃必须学,这副拿乔样儿到底是在给谁看?”
      刑嬷嬷将书册重重拍在桌案上。
      “世子妃再这样,老奴可要给您上戒尺了!”
      气氛乍然凝固。
      令颐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门外传来侍女整齐的问安声。
      屋内众人屈膝行礼:“见过大公子。”
      令颐没想到哥哥会在这个时候来,赶紧把泪憋了回去。
      “这么晚了,哥哥怎么来了?”
      她泪眼朦胧看着他,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颜彻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
      “上次在京兆尹府我忙于追查案子,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话。”
      “今日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赵福忠适时对几个侍女道:“都退下吧。”
      刑嬷嬷赶忙赔笑,脸上的怒容化作谄媚。
      “是是是,老奴这就告退。”
      临走时,还不忘吩咐秋霜离开。
      令颐呆呆看着她们。
      在她眼里,刑嬷嬷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芳菲和晴雪也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门,晴雪就绞着手,小心翼翼问赵福忠:“赵管家,大公子可会责怪姑娘?”
      “其实上次万春楼的事,是奴婢自作主张!”
      赵福忠摆了摆手。
      “无妨,大公子不会责怪你的。”
      晴雪不解看向屋内:“那,大公子是要……”
      赵福忠打断她:“看来是二姑娘平日待你们太宽厚了,什么时候主子问话都要经你们同意了?”
      芳菲和晴雪讪讪低下头。
      “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离门至少三丈远,别打扰大公子他们。”
      说罢,他意味深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芳菲和晴雪心里生出些疑惑。
      不过,大公子一向有留宿的习惯,她们便也没多想,往院门外走去。
      雨声渐密,啪啪打在芭蕉叶上。
      屋内只剩下令颐和颜彻两人。
      颜彻掀袍落座,眉眼温润如画。
      “妹妹怎么不说话了?”
      令颐搓着手,有些局促挪上前。
      “哥哥要问什么?”
      颜彻道:“万春楼的事,有个小姑娘还没给我一个解释呢。”
      “你说,为兄不该问么?”
      令颐难以启齿,这要怎么跟哥哥说啊。
      “我、我是为了学功课。”
      她目光躲闪:“嬷嬷教的有一门功课,需要到……那种地方去感受学习一下。”
      颜彻神情玩味:“学功课?”
      “然后呢?”
      “谁知,撞见了葛家大公子闹事,我就不小心被他们给抓去了。”
      她垂下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在她眼里,哥哥清冷出尘,可望不可即,给人的感觉是不懂男女之事的。
      她想着,自己这样说兴许能蒙混过关。
      “说仔细些,什么功课?”
      令颐一惊,犹豫了半响,道:“是、是夫妻间要做的事。”
      颜彻莞尔一笑。
      “妹妹既然如此下功夫,想来长进不少。”
      “既如此,让哥哥考校一番如何?”
      他语气温柔:“说起来,自从你入宫后我还没有考过你功课,从前每晚就寝前都要考你诗文典故的。”
      令颐有些懵:“哥哥要考什么?”
      她的仪态已经学得娴熟,至于女红,她从未见过颜彻对刺绣涉猎过。
      难道,哥哥要考她《女戒》?
      这个想法迅速被她否定了。
      哥哥不喜这种束缚人的教条,他的学说一向是主张解放天性的。
      正想着,颜彻拾起桌上的书册,随手翻开。
      令颐大惊:“哥哥,那是!”
      她下意识伸手去抢,却已经来不及了。
      颜彻目光从那些图画上扫过。
      书上写了很多批注,是令颐的字。
      “这种姿势需要另一人托腰配合,可以抬高三寸。”
      “这里先唇齿相依效果更好,可以选择耳垂……”
      他顿了顿。
      “我,的,耳,垂,更,敏,感,些。”
      令颐只觉脑中轰然一声,浑身血液涌上面颊,整个人几乎要冒烟。
      “哥哥,别、别念了!”
      这、这简直比受刑还可怕!
      颜彻优雅合上书页。
      “妹妹果然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