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们说……说我的小名叫泡泡，是妈妈取的。”李让哭得太惨，语调含糊不清。
楚洺却听见了，他将人抱紧，抬手擦去李让脸上的泪，缓缓念他的小名，像是咀嚼一块草莓糖：“泡泡……像你。”
【作者有话说】
明天来～
最近都还比较甜吧
第41章 烟吻
李让哭得太狠，眼睛又红又肿，下楼的时候他微微垂着头，不想被别人发现。
好在歌厅里光线本就昏暗，没有人察觉出来他有什么异常。
两人开车到海边，坐在海边马路的花坛上吹了会海风，李让的心也平静下来。
楚洺不知从哪儿弄出来的蜡烛，插在剩下的那块蛋糕上，点燃后说：“许个愿。”
烛光在海风中摇曳，李让有些激动。
他听话，将双手合十放在眉心，闭上眼许愿：希望病会好，家人会团聚，楚洺和自己的关系也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好。
吹灭蜡烛，李让叉了一块蛋糕送到楚洺嘴边，“给你先吃。”
楚洺没急着吃：“你说他们是你的家人，怎么不跟他们直说，反而跑出来了。”
李让犹豫片刻，“其实我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他们说的平安锁，还有走丢的细节，和我真的一模一样，而且我有一种直觉，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这些都是真的，不算撒谎。唯一没说的只有他的病而已。
冷静下来想想，李让突然出现的家人，又刚好在他的歌厅，还真是巧。
楚洺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了几分，审视地看着李让，不过李让没有注意到，他满脑子都是找到家人的喜悦。
李让抬头看向楚洺，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之前在村子里说，以后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家人，还算不算数？”
楚洺站在李让身前，手里夹着烟，似笑非笑说：“又是爱人，又是家人，你到底想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都想要，行吗？”李让抬头，那双刚哭完的眼，此刻定定看着楚洺。
楚洺心神一晃，差点陷进去，海风吹得他太阳穴疼，也愈加清醒。
什么亲人，什么生日，到底是哄骗他的手段，还是李让为了掩饰自己勾引别人的幌子。
“李让，我最不喜欢别人逼我要东西，我们之间，最多就这样了。”楚洺说完，观察起李让的表情。
“这样，是什么关系？”李让问。
楚洺眸色明明灭灭，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往外吐。
隔着烟雾，楚洺看到李让热切的表情，他猛地将李让拉起来，扣住他的脖子毫无预兆地强势吻了上去。
白烟从楚洺的口中吐出去一半被海风吹走，另一半渡到李让口中。
李让不喜欢抽烟，但因为养父经常在家里抽，他早习惯了烟味。
留在两人口中的烟不多，很快辗转出去，只剩下缠绵的舌尖，李让只失神片刻就开始笨拙地回吻。
宽厚粗粝的手掌扶住李让的后颈，加深这个吻，楚洺越吻越凶猛，李让承受不来，口中溢出几声期期艾艾的求饶，都被楚洺堵了回去。
李让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他伸手去推楚洺的胸膛，楚洺摸上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腰侧。
在他就要透不过气来，回应也变得慢吞吞时，楚洺的舌尖模拟不堪的动作在李让口中调戏，李让倒是乖，即使不大舒服，但仍是红着耳朵忍受，乖乖任由他欺负。
“嘴这么小，舌头都含不住。”楚洺抵着他的鼻尖，哑声说。
李让喉结滚动，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洺，等他说出关于他们关系的回答。
“在我身边，只能有暧昧这一种关系。”楚洺说。
这个回答刚好，有进有退，李让不会得寸进尺，他随时能全身而退。
你的眼泪都是早有预谋吧，亲生父母就这么轻易找到，都是你的一出戏吧，想让我心软，让我舍不得折腾你？
我偏偏不心软，偏偏吊着你，让你比我更难受。
楚洺咬着牙如此想着，李让想的却比楚洺简单多了。
对于这个答案他心中酸涩，但已经能够忍受，甚至笑着说：“我知道，你没以前跟我那么好了，人都会变。”
看到李让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楚洺脸上的表情凝固，蓦地生出几分烦闷，至于原因，他不愿细想。
“我有生日礼物吗？”李让打破沉闷氛围，半开玩笑道。
楚洺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已经晚上十点了，除了歌厅网吧，哪还有能买礼物的地方。
“你想要什么？”楚洺声音柔了几分。
李让说：“过几天是我比赛，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吗，我赢第一给你看。”
爱让一个人放低身段，尤其是知道两个人有段美好过去，任谁再度重逢都难以放手。
李让这个人和楚洺某种程度来性格很像，倔强，喜欢一样东西从一而终，如果不是真的被伤到肺腑，很难放手。
像是一种动物，狼。
听到李让的要求，楚洺沉默片刻摸出钱包，从里面抠了半天，扔给李让一个硬币，“展览会你不说我也会去，这个给你。”
李让连忙伸手接住他抛过来的那枚硬币，发现不是一块钱。硬币一面是小星星，一面写着一串花式英文，实在看不出写的什么。
看着高大上，其实是柔城之前倒闭的一家游戏厅的币。
“这是什么？”李让连游戏厅都没进去过，压根不认识。
“全世界只有这一个。算欠你一个心愿，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拿它找我来许。”楚洺一本正经说，李让还真就信了，捧在手里当做珍宝。
“谢谢，这是我生日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李让以为是哪个小国家的硬币，看着确实很像。
虽然可能不值什么钱，但是独一无二的。
楚洺看他这样宝贝，心头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
自从李让那天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每天都要去对方小区楼下转一转。
白天楚洺醒来很少能看到李让，就连上班都是踩着点，且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
两人也算平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变故发生在李让去比赛的那天下午，楚洺是接到周明的电话匆匆赶去歌厅的。
歌厅有人在包间里打架，还挺凶。
楚洺正准备出发去容平市，穿了普通的黑色套头卫衣，下身黑色运动裤，头发长了点，顺毛，离着远看少了几分攻击力。
“报警了吗？”楚洺快步往楼上走，沉声问身边的周明。
“跟底下的人说了，都没报警。”周明跟在楚洺边上说。
楚洺和柔城的地头蛇结下了一个那么大的梁子，多少人盯着他的歌厅，就等出事儿推一把，楚洺这段时间待在歌厅的时候都比以往要长。
他走到二楼闹事的包间门口，里面一片狼藉，浓重的血腥味酒味扑面而来，看着穿的衣服和谈吐明显打架的人是同一拨人。
但看桌上的酒，看样子是喝大了把兄弟都当成仇人了。
里面几个人勉强被歌厅的安保控制住了，有几个还要动手。
安保人手也没那么多，几乎要挣开身后拉架的安保，楚洺不急不缓地进去，抬手在其中一个跳着要继续打的人的手臂上捏了一下。
“啊！”那人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痛叫一声。
“兄弟，你喝醉了，要去楼下醒醒酒吗？”楚洺斜睨着人，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楼梯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有人报警说你们歌厅有人打架，老板在哪儿？”蓝色制服的民警拨开人群走到包间。
楚洺的表情有些冷，抬眸看了眼周明。
周明连忙摆手，那眼神的意思是他已经都嘱咐过了，自己人不可能报警，估计是哪个路过的客人。
“我是老板。”楚洺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之后就都是正常的流程，这个包间的人是一起来玩的，因为其中一个人抢了哥们的女朋友，积怨许久，喝了酒就打起来了。
这一打起来周围的人拉架，被误伤了，也不想吃亏，就加入了混战。
留下几个当时的目击证人，其他的员工都回到各自岗位。
楚洺看了一眼手表，“张警官，我一会儿还有急事，这件事如果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门外又进来一个蓝色制服，凑到张警官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对方脸色变了。
看向楚洺，沉声说：“你今天暂时走不了了。”
楚洺有种不妙的预感，跟着那小警官走到二楼的卫生间，楚洺看到蹲在墙角的两个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脸上阴沉得能滴水。
男厕所里，两个男的蹲在地上，一个大腹便便，一个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楚洺认识他，是他去年招聘进来的人，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