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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jasper扯着嗓子:“时栩!你还知道自己住哪儿吗?”
      时栩冲席相煜交代:“我住曦和园3栋16-8!”
      “好了,问题解决了。”jasper拍了拍手,笑容揶揄,“周五愉快。”
      然后转身走了。
      醉鬼时栩无辜地望着席相煜,等着他送他回家。
      席相煜无奈,他又不能真把时栩丢在酒吧里,时栩穿着一身白,像只小羊似的,醉倒在groove狼窝充满危险。
      “不省心。”他顿了顿,又说,“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
      时栩听着没理,心里倒是嘟囔席相煜比他小几岁还教育他。
      没想到吧,哥酒量好着呢!
      哥装的。
      他跟在席相煜身后,学习歪歪扭扭地走路,几番故意撞到席相煜的后背,起了玩心,乐此不疲。
      “会不会走路?”又一次被撞,席相煜转过头,他的唇几乎擦过时栩的眼皮,热的温度让他呼吸一滞。
      时栩凭着酒意耍赖:“不会,要不你抱我吧?”
      席相煜:“……”
      时栩慢悠悠地说:“不会抱不动吧?”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席相煜的胳膊上的肌肉。打篮球那次他就注意到了席相煜不光长得带劲,身材也好。
      席相煜攥住他捣乱的手指,对他来说,在公众场合公主抱太高调了。
      他妥协般地蹲下身,下一秒,时栩就大力扑了上去。
      时栩一米八,看着瘦,当助理常年搬道具,身上也是有薄肌的。
      他一压,席相煜听到自己不知道哪个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差点直不起腰。
      “时……”
      时栩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整个脑袋贴近他的脸侧,呈现依赖的姿势。
      席相煜咬了下牙,托住他的大腿,背着他朝门口走。
      门口停着一排出租车,他们上了其中一辆,席相煜报了地址。
      车窗外街景在后退,席相煜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
      第20章 不行
      时栩身体有点儿犯困了,喝了酒整个人轻飘飘的,精神却特别亢奋,宛若有电流在四肢流窜,大脑介于清醒与失控之间。上了出租车,他继续装醉,脑袋晃啊晃,顺势抵在了席相煜的肩膀上,瞥一眼席相煜锐利紧绷的下巴,闭上了眼睛,觉得自个儿像是在梦里。
      席相煜垂眸,车窗外路灯的光落在时栩侧脸,耳垂到脖颈这一段距离形成优美流畅的弧线,车里安静,他能数清时栩呼吸的频率,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既觉得这一幕像是艺术电影里的场景,比时栩矫揉做作拍下的自拍更动人,又觉得时栩这个麻烦鬼很可恶,想要捏住他的鼻子,强行让他醒过来,观察他睁开眼后的反应。
      groove离曦和园远,打车也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间。时栩靠在席相煜身上,慢慢地,心跳声趋于稳定,思维迟钝,意识不再清晰,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几次掀开眼皮,见他们还在车里,他和席相煜挨得那么近,希望这一段路没有尽头,这个夜晚再长一些。
      席相煜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等到车停下,才叫时栩的名字。
      “嗯?到了?”时栩扒拉住席相煜的胳膊借力,神情慵懒,手上的力气倒是不小,快要把席相煜无袖上衣的肩部的布料给拽下来。
      席相煜去拂他的手,没用,想让他松开,又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时栩像是误会了他的用意,反过来牵住了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挲,被蹭过的肌肤有些痒。
      席相煜抿嘴:“能自己上楼吗?”
      时栩摇头。
      席相煜:“那你在楼下花园睡一晚。”
      时栩:“……”
      嘴上这么说,席相煜还是领着时栩下了车,找到对应的楼栋,坐电梯上楼,将人送到屋门口。
      盯着时栩开了门,他就要离开。时栩攥住他的衣角,歪头问道:“不、不进来喝口水吗?”
      时栩的脸红通通的,他刚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眶还含着水汽。
      席相煜不确定进门喝口水是否是关系更近一步的暗示,他喉咙干涩感觉到渴,在门口杵了有半分钟,才脱鞋进了门,心里想着看着时栩睡了就走,也算是为今晚的出格行为负责。
      时栩租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但五脏六腑俱全,装修是简约的风格,不过时栩的衣服和各种配饰多,在客厅也放了几个衣架和储物柜,不合理的是它们位于路中间,导致席相煜进门像是在走迷宫。
      迷宫的出口不是饮水机,是时栩的卧室。时栩走到床边,两只手放在腰间,微微弯身,下一秒,裤子从双腿间脱落,只剩下一条内裤包裹着圆屁月殳。
      时栩穿的是水墨灰色的紧身内裤,衬得他皮肤白,又勾勒出好揉捏的形状来。
      席相煜眼皮发烫,他怀疑他喝的威士忌有问题,否则怎么也有醉酒的错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虽然他早有预感时栩抱着怎样的心思,可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是本就对忄生的态度开放,还是格外地喜欢他?
      大脑响起警铃:一个吻还有解释的余地,更多的他给得起吗?
      席相煜承认他中意时栩的皮囊,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更重要的还是性格。时栩的性格在他看来很是糟糕。
      “时栩,不行。”他深呼吸一口气。
      “嗯?”时栩一个音调拖得很长,他伸长手拿过床上放的睡裤套在了腿上,感慨果然还是穿睡裤更舒坦。
      席相煜:“?”
      席相煜:“……”
      时栩是gay,可没有过暧昧对象,身边不是纯bottom,就是直男,平时相处也不会扭捏,都是男的,器官都一样,怎么看都不会少一块肉,所以没觉得换条裤子需要刻意避开席相煜。
      时栩:“什么不行?”
      席相煜佯装淡定,临场反应快:“不洗澡就睡觉不行。”
      “不想洗了。”时栩用鼻腔哼哼两声,他此刻一点儿不想动弹,邀请席相煜进屋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多待一些时间。卧室的灯不够亮,在灯下他看人的眼神缱绻。
      席相煜想拎着这个醉鬼到浴室,把他丢花洒下,让水流冲去他身上的酒香和在酒吧染上的其他味道。
      就像给小狗洗澡。
      但他没有理由去管时栩。
      席相煜:“那总得刷牙。”
      时栩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了:“你能帮我把牙膏挤好吗?”
      席相煜心想喝醉了还挺能使唤人:“我给你把洗面奶挤牙刷上。”
      时栩听了,“嘿嘿”笑了两声。他觉得席相煜怼他还挺可爱的。
      席相煜腹诽,像个傻子,不和傻子计较,然后去挤牙膏,见浴室有洗脸巾,还顺道扯了两张用温水浸湿,命令时栩洗把脸。
      想着一夜过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今晚的记忆多半会变得模糊,他说话不客气道:“把美瞳摘了,你还打算戴着睡觉,有没有常识?”
      时栩大脑转不动了:“你怎么知道我戴了美瞳?”
      “……因为我知道你眼睛不是蓝色。”席相煜想,和时栩说话说多了会降低他智商吧。他盯着时栩躺下盖上被子,“我走了。”
      时栩半阖着眼睛,今夜快要落幕的认知让他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诈尸”般地坐了起来,跪坐在床上。
      席相煜疑惑。
      时栩向上伸手,指头勾住席相煜的领口往下拉。
      为了不走光,席相煜只能配合地弯腰,然后唇瓣一软。
      时栩又吻了上来。
      时栩想,亲都亲了,再亲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唇舌间还带着茉莉花的香气,和席相煜交换呼吸。
      茉莉花和酒的味道交融,一会儿清新纯洁,一会儿火辣热烈,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长,在家里不比在酒吧,亲得太投入也许收不了场,时栩问:“你喝的什么酒?”
      他正要推开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席相煜说:“威士忌。”
      “哦。”时栩笑,笑得懒洋洋的,“那下次我请你喝威士忌。”
      “晚安。”
      席相煜快步离开了时栩家,恍惚地走了两三百米,才到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喉头的渴得到缓解,却还是有火苗在胸腔乱窜,在十一月的室外热得不正常。
      他走到附近的车站要叫出租车,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跳出“明顺”的名字。
      “……”他是说他忘了什么事儿。
      这不是明顺打的第一个电话了,只不过席相煜调了静音,没有接到。
      一接通,明顺就开始输出:“你人呢?兄弟,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你见到合眼缘的跟人跑了,也得给我说一声吧,把我一个人丢gay吧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席相煜:“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顺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就交代你去哪儿了,我自有判断。”
      席相煜:“……”
      “你就是跟人走了!”明顺看了眼时间,“结束了?那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