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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上神失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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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我讨厌死你了!”
      殷晚澄落荒而逃。
      第76章 五日后的深夜。
      殷晚澄衣衫散乱,顺势靠在了岁初怀里,平复着难耐的喘息。
      虚幻迷离的光点重新聚焦,仰头望着白龙庙内神圣庄严的神像,纷乱的理智彻底复原。
      他们竟在这种地方……他连死了的心都有。
      他哑着声音说道:“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岁初嘴角捻笑,轻抚着他的发丝,绕着指尖,又轻轻吹落:“你这么好玩,为什么要放过你?”
      她应该只当他是取乐的玩具了。
      对于她来讲,他的确像个听话的玩具,轻易的脸红,不会说什么重话,连反抗都不行,像个木偶一般随她的心情摆弄出各种让她高兴的姿势。
      她到底喜欢他哪里啊?天下好男儿那么多,她怎么就偏偏喜欢跑了娘子的他?
      “何况,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她悄然按压了一下他的腰间,被使用过度的躯体配合地轻颤。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我很好奇,你这身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仿若无骨,柔软至极,让我爱不释手。”岁初又道,“你娘子不要你,真是暴殄天物。还是我对你好吧?”
      殷晚澄咬着牙,眼眶泛红:“都是你逼我的!”
      一直以来,他洁身自好,心里想着,喜欢一个人,满心满眼都得是她。
      都怪他太天真,几次三番被她捉弄。
      她将那日的画面保存了下来,他赌气,决计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第一日,他非常有气势地将房门上了锁,睡了不足一个时辰,然后很没骨气地睁眼到天亮。
      第二日,羲缘来探望他,闲聊时提起外面进香的百姓最近议论的一桩事。
      他竖起耳朵,结果还真听到了一对男女月下偷情的腌臜事。
      羲缘不耻道:“光天化日之下在白龙山做出此等丑事,简直玷污了龙神的名声!”说罢他拍了一下桌子,气愤不已,“不行,我非得把这对狗男女揪出来不可!”
      玄长衍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远,似笑非笑看向一旁神游天外的殷晚澄:“澄澄,你怎么看?”
      殷晚澄吓得定了定神,强作镇定:“这对……狗男女,简直太丢人了!”
      “你羲缘哥哥要是真把那两人揪出来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殷晚澄捏紧了衣袖,感觉那些落在身上的吻又灼了起来,烧的他整个人脸色通红。他慌乱地低下头,遮掩着自己的面容心虚道:“他们说……应该……浸猪笼……沉塘……”
      若是被发现了,那一定是他的结局。
      怕什么来什么,羲缘又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更确切的消息,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只不过一个跑了夫人,一个死了丈夫,于是这两人耐不住寂寞,一拍即合,勾搭成奸。
      殷晚澄安慰自己,巧合,一定是巧合。
      第三日,羲缘又带来了消息,据李大官人那几个轿夫说,那日可是瞧见了那两人的样貌,那女子着青衣,花容月貌,而那男子着红白衣襟,气度不凡。
      还带了一副画像,殷晚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偏偏那画像还有几分神韵。
      玄长衍笑道:“这男子还真像澄澄。”
      “怎么可能,我晚上一直在我的房间里,哪里都没去!只是相像罢了!”
      殷晚澄彻底坐不住了。
      他要是再不出现,明天羲缘回来,估计带的消息就是,那偷情的男人名字叫“澄澄”。
      那丧心病狂的坏女人一定会这样做的,他一定会搞的人尽皆知。
      所以,他妥协了,昨夜心不甘情不愿,做贼似的悄悄出现,今日也前来赴约。
      岁初嫌他这瞻前顾后的模样让他不爽,就把他拽到了白龙山供奉白龙神的地方,庙宇外面有一圈外围,半夜也不会有人来。
      这下殷晚澄稍微安了心,回头就见岁初直直望着他,语气淡淡:“谁准你穿着衣服的?”
      她趾高气扬地下了命令:“脱了。”
      而后,就那样了,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殷晚澄竟生出了一丝庆幸,好吧,至少,元阳还是她娘子的,谁知今日,她变本加厉,咬破了他的脖颈,又顺着脖颈弄进去了什么东西。
      ……照这样下去,离破也不远了。
      想到这,他有些绝望地说:“我想死。”
      她抬眸:“你死了,你孩子可就没爹没娘了,真可怜呐。”
      她一出口就拿捏了他的命脉,殷晚澄崩溃道:“你就不怕白龙神怪罪你?”
      岁初觉得好笑,她盯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在他身上:“白龙神怪罪下来,不还有你么?有你在,我怕什么?”
      “……”可他怕,他怕死了,据说龙神一生气,会降天雷。
      他觉得他早晚会被雷劈死。
      “澄澄,我们是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偷情这种事,我自己可做不了,现在你我已经上了同一张船。我们生同裘,死同穴,你休想丢下我,我要是被发现了,我一定拉着你一起死。”
      殷晚澄沉默了。
      他没有别的路走了。
      岁初安抚地揽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前几日是不是梦到我了?”
      “没有。”他答得毫不犹豫,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在岁初眼里,这就是不乖,欠教训了,多欺负几次就听话了。
      岁初有些遗憾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指尖依次描摹他的眉,他的鼻梁,完全不听他的:“今夜睡时,也要梦到我哦。”
      她总算放他离开了,他明明累极了,却坚持着自己走回院子,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却扯着被子将整个人埋进了里面。
      他心里满是自我厌弃,忽略了身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力突飞猛进地增长。
      连续五日了,他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大片红梅树掩映着竹楼,他和她坐在竹楼里,煮茶弹琴,酿酒对饮,恬淡幸福得仿佛就是一生了。
      明明是梦,却像真正发生过一样。
      他阖上眼,仍能体会到梦里对她不可割舍的情感和无法忽视的酸涩。
      那股情绪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
      *
      岁初在荫山后院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月昇瞧着她这副惬意慵懒的模样,仿佛一瞬回到了千年前。
      殷晚澄还在的时候。
      她的欢喜到底还是和殷晚澄有关。
      他酸溜溜的开口:“阿初,近几天,你心情不错。”
      她当然心情不错,知道殷晚澄还活着,每天夜里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他,对她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心情好,月昇上门时也没有被轰出去了。
      “你打算一直和他这样下去吗?”
      “自然不是。”
      现在是对他瞒着她、抛下她,又忘了她的惩罚,她这样逼他,只是源于她心头一种把好孩子代入歧途的暗爽感。
      她要他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喜欢她。
      “他有妻子了,你这样……不太好吧。”
      岁初回道:“他与她妻子见面,有什么不好?”
      至于他的妻子,从来都是她。
      至于他口口声声说的娘子,她不觉得他有过另一个娘子。他那反应……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人教他这些事。
      一个月以来,她能感觉到殷晚澄对她的抗拒在逐渐消失,甚至对她越来越过分的行为有些放任。
      不知是他的底线在减弱,还是他的记忆在慢慢复苏。
      该不会是喜欢上与她私会的感觉了吧?岁初想想,摇摇头。
      这固然刺激,他们可不能一辈子见不得光,有些事终究的提上计划了。
      她是花了心思的,那还回去的红梅坠子里,放了一株青萝芝,还有其他辅以养魂的材料。她把那东西看得那样重,自然也附着了一层妖力,让他得以看见过去。
      有她的过去。
      她不仅要他每天都能看见她,甚至梦里都是她的影子,她就不信他这样还不能想起她。
      “你最近妖力散的太快了,你就算替他治疗,也不该这样拼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岁初摇头:“你不懂。”
      她借着这段时间把分别后的情形摸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察觉到他只有一缕神魂。
      既然她身上还带着他的灵力,她可以从头替他输入一番,助他恢复得更快一些。
      她太想他了,有些等不及想把他带回家,但却不敢逼得太紧,以免真把他吓跑了。
      晚间,她对殷晚澄的态度更加温柔。
      岁初照例抱着他好一阵亲吻,心底的喜欢压不住了,忍不住对他告白,她说喜欢他,很爱他,想让他娶她。
      殷晚澄被吻得晕晕乎乎,有那么一瞬间就要答应了,可脑中又闪过他的娘子,强烈的愧疚感让他神色黯然:“不行,我有了娘子,不能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