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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婚离了,我想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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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塞西斯怔然,隔着一臂的距离望着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黑色眼睛。
      “你醒了……?”
      呆呆的。
      虞庭芜忍不住笑意,眉眼弯弯:“嗯,我醒了。”
      心跳。
      理智上,塞西斯想说点什么,可胸腔下的脏器活跃的不可思议,蓬勃跳动着,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那个,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塞西斯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小臂还被虞庭芜抱着。
      他咬肌周围的肌肉因为这个迟钝的认知重重抽搐一下,在这个瞬间,仿佛熊熊大火在他的血管里燃烧爆裂,奔涌着席卷全身。
      这种姿势……不对吧?
      塞西斯有点绝望,貌似多少理由都无法解释眼下的情况。
      “我、”
      “谢谢你,塞西斯。”
      虞庭芜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脸上的笑意却灿烂明媚:“睁眼的时候,发现有人陪……真的很幸福。”
      塞西斯的辩解戛然而止,他怔怔望着虞庭芜,像电源耗尽的机器人,呆呆的进入休眠状态。
      幸福?
      他让……虞庭芜感到幸福了吗?
      那他是不是比那个缺位的丈夫更合适……
      “啊、”
      很轻的一声,却没逃过塞西斯的耳朵,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被丢到了脑后,他紧张地靠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让医生……”
      未尽的话在视线相接的时刻戛然而止。
      好近。
      近到塞西斯能看清那颗藏匿在散乱长发里的红色小痣,能看清虞庭芜眼下一片不明显的绯红。
      不清不楚的气氛在有*限的空间里流转,放大了没能说出口的尴尬。
      塞西斯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这像是某种信号,激活了刻在骨子里地本能防御。
      他面无表情,语气如常:“我先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诶……?”
      抱在怀中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抽出去,全然不顾虞庭芜下意识地挽留。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被病房里的冷空气吹散了,带来一点冷。
      他望着塞西斯匆匆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稍微被刺激一下就落荒而逃的习惯,还真是半点没变。
      可爱。
      想亲。
      虞庭芜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能看能碰,不能亲。
      虞庭芜又叹了口气。
      他真可怜啊。
      ……
      医生来的很快,病房的门敞开着,塞西斯站在门口,是个能在任何意外发生前阻止,且不会引起不必要误会与联想的距离。
      [master?]
      塞西斯低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进去呀?研究表明,受到惊吓的人非常需要陪伴与安抚。]
      [虞先生一个人在这儿,无亲无故,又受了伤,很可怜诶。]
      塞西斯当然知道。
      但不合适。
      [就算master“讨厌”他,但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塞西斯仍旧沉默不语。
      [是可以的吧,master?]
      塞西斯双手抱胸,冷笑:“你的训练是不是还没完成?”
      那么多!
      塞涅斯背地里抱怨了一声,充分展示了下什么叫债多不压身:[master,您真的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怀着宝宝,一个人搬家到摩多星来]
      [遭遇这种事情了,也不见有人打个电话关心问候一下——您知道吗?现在整个帝国都在报道摩多星遭遇袭击的事情]
      [如果虞先生和他的丈夫感情和睦的话,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这是不是很过分?]
      塞涅斯刷出个愤怒的小表情,充分拿捏义愤填膺的正义气质。
      所以,master!快趁虚而入吧!
      趁着虞先生伤心难过、惊慌不安的时刻,给予安抚陪伴,取代那个没有尽到任何义务的丈夫!
      光是想想,塞涅斯就觉得热油沸腾。
      比杀一百个异种还要让机振奋!
      塞西斯默不作声,眼睫微垂,遮住金色的瞳孔。
      感情不和。
      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介入感情不和的婚姻关系,难道就不算是小三了吗?
      那个人只要没死,就始终是虞庭芜受到法律认可的伴侣,他和虞庭芜的婚姻关系就能受到法律的保护。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某个字眼打通了关窍,撬动了思维,把散落在记忆里的字字句句联合起来,
      死?
      ——“他并不赞同我的选择。”
      ——“我害怕过。”
      如果虞庭芜也害怕被这个孩子夺走生命,如果他的伴侣也不同意他的选择,为什么还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是她的遗物。”
      ——“最后的,最后的遗物。”
      如果是这样……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不赞同虞庭芜的选择,但是他已经“死亡”,所以无法阻止。
      虞庭芜最开始害怕过,但想要留下属于爱人存于世界最后的遗物,所以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他、他们,曾经那样的相爱,才会让虞庭芜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当作赌注。
      塞西斯没觉得庆幸。
      他感到疼痛。
      胸腔下的脏器仿佛被什么握紧了,带着强烈的,近乎令人窒息的酸楚。
      他们那样相爱。
      那他死亡的时候,虞庭芜会有多么痛苦?
      第22章 你好,我是丈夫如果这都不算爱情。……
      “总体来看,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有几项数据,有点异常,还需要点时间分析结果。”
      医生检查完,摘掉口罩,小心叮嘱:“最近需要多注意饮食,食用高蛋白食物,保持身心愉悦,避免情绪剧烈起伏、高强度运动。”
      他翻了翻报告结果:“嗯,情况比预期要好很多,孕体排斥情况在下降,再过几个月,应该就不需要服用药物了。”
      “……”
      病房里安静的过分,没人搭理的医生看看垂着脑袋的脆弱孕夫,又看看倚着门框的上将,硬着头皮选择了后者。
      “上将?”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可不可以让他快点逃走——总感觉这个病房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不。
      医生维持着完美微笑,内心却忍不住疯狂吐槽。
      上将当然不是那么小肚鸡肠和他计较的人,只不过是平等的不欢迎所有打扰。
      见塞西斯看过来,医生面色如常:“您和虞先生,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塞西斯早知道,那天他抱着虞庭芜来医院引起了一些误会。
      只是这种隐晦的猜测与默认,让澄清与反驳都蒙上一层“欲盖弥彰”的味道,塞西斯对此毫无办法,只好闭口不言,装作不知。
      他挡了下塞涅斯,把小机器人留在外面:“虞庭芜?你觉得怎么样?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啊……”虞庭芜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恍然,他近乎是本能地看向门外。
      塞西斯就站在门边,不算远,却让虞庭芜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勉强的笑:“我很好,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塞西斯完全没法放下心来。
      坐在病床上的人,神情恍惚,视线却执拗地锁定在他身上。
      宛若新生的婴儿,又像是博物馆里珍藏的水墨美人图,朦胧的墨痕晕开,黑与白碰撞出柔美的轮廓。
      塞西斯记得,那叫“写意”,最讲究的是“神韵”。
      可虞庭芜不该是挂在墙上的孤品,他是活生生的,有着自我思想与喜怒的人。
      塞西斯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声:“你先出去。”
      医生识趣地离开,走的时候还没忘顺手把门牢牢关好。
      他搓了搓肩膀,这是吵架了吗?
      好可怕。
      *
      塞西斯一步步向着虞庭芜的方向走去,六七步的距离,不算远,却足够让某些一直禁锢着的枷锁逐渐脱落。
      “虞庭芜。”他伸手,抚平虞庭芜后脑勺微微翘起的一缕头发,“你怎么了?”
      虞庭芜仰起头,高大的军官脊背挺直,遮住窗外洒进来阳光,背光为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庞增加了恰到好处的阴影,像希腊神话里的古神,每一寸都诠释着生命的力与美。
      “没什么。”虞庭芜甚至不敢让视线停留太久,难为情地垂下头,盯着自己手背凸起的青色血管。
      塞西斯没有接受他的敷衍:“医生说你需要保持身心愉悦。”
      “所以,有不开心的事情要说。”
      “我……”
      塞西斯看见虞庭芜抓着被子的手捏紧,手背青色的脉络更清晰了,让人想要……
      吻一吻。
      “对不起。”
      “……”
      其实不止想吻,还想用舌尖描摹经脉地纹路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