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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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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108节
      “你怕了就滚回去,把你拿的名单给我,老子不怕,姓赵的敢说,我就敢做,他若跑了,我就一刀砍了他个孬种,再自杀。”
      沈倦骂骂咧咧策马离开,心说都是一群疯子。
      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既要闹大,那就闹个天翻地覆。
      ……
      今日八千字奉上
      第94章 统治诏衙第九堂口的第一天
      举人街。
      夏日酷热,街道两旁撑起一座座茶棚。
      此刻,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却将一间茶棚占住。
      周遭人人退避,生怕触到这群“阎王”的晦气。
      侯人猛将刀鞘摆在桌上,手中一把刀在阳光下反射辉光,正用手绢擦拭。
      “头儿,等会若目标拒捕,我们真的要强拿吗?”一名差役问道。
      浓眉大眼,神情桀骜的侯人猛眼角眯起鱼尾纹:
      “不然呢?”
      这名跟随他,一同被从牡丹堂赶出来的随从差役撮着牙花子,道:
      “我就是觉得做梦一样,光咱们今天就要抓十几人。
      第一个就是文选司员外郎,正六品的京官,关键这位可是李党的人,背后靠山不小,您确认没看错?”
      侯人猛咧嘴笑道:
      “若说靠山,咱们这位新任缉司的靠山还是圣人呢,哪个靠山比圣人还大?
      别给老子废话,你们这群小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以往抓人哪个手软过?什么篓子不敢捅破?还是说,给你们打入梨花堂半年,就变得胆小如鼠了?”
      一群随从嘻嘻哈哈笑了.
      梨花堂的刺头可远不只五个,底下更多的随从都不是善茬.
      不了解的人以为,梨花堂是最废的堂口,但真相截然相反。
      但凡能成为刺头,却没被踢出,只被打入“冷宫”的,哪个没点真本事?
      这群人就是一群孙猴子,往日里没猴王领着,不起眼。
      但当赵都安一声令下,这群桀骜难驯的官差,爆发出的胆气和狠厉,是其他堂口的软蛋拍马难及的。
      “别废话,人来了。”
      侯人猛站起身,叉着手走到长街中央,只见前方一辆马车驶来。
      俄顷,马车被逼停,跟车小吏掀开车帘,只见里头端坐一名中年人,皱眉道:
      “何故挡道?”
      却见数名锦衣嘻嘻哈哈,分左右包抄,将车围拢。
      二话不说,一顿拳脚如雨点般砸下,将这位文选司员外郎的亲随打的哀嚎不已,抱头鼠窜。
      “尔等住手!”背景惊人的员外郎大怒,厉声呵斥。
      却因看到对方那身锦衣,有些本能畏惧。
      “这位大人,梨花堂赵缉司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侯人猛咧嘴,抖出拘捕凭票。
      “本官何罪之有?你等……”员外郎试图挣扎。
      侯人猛手腕一转,手中刀呼啸而出!
      “呜”的破空声里,“哚”的一下,径直掷入车厢。
      贴着头皮,将员外郎的乌纱帽狠狠钉在车厢上,刀柄兀自颤抖!
      “啊!!”
      中年官员吓得跌坐,远处观瞧的百姓们一哄而散,大呼“杀人啦”。
      侯人猛将这位正六品官员拖死狗般拽出来,掷在地上,啐了一口老痰,歪头道:
      “捆起来。”
      然后从怀中取出撕下的纸:
      “下一个。”
      ……
      ……
      另一边。
      郑老头勒住缰绳,稳稳控制住座下烈马,抬头朝街对面的礼部给事中七间衙门望去。
      身旁,随从悉数下马,等郑老头下来,立即递上从不离手的大茶缸。
      “郑缉事,要在这等着么?”一名随从道:
      “等午时散值,再去抓,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吧。”
      郑老头接过大茶缸,饱饱地痛饮了一口,笑呵呵道:
      “时间紧,任务重,便不等了。”
      见随从欲言又止,他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名从其他堂口调来的年轻随从困惑道:
      “您这岁数,也快退了,何必这般呢?”
      他是入梨花堂后,才被分配给郑老头当下属的。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老上司永远对人和和气气,和刻板印象中的诏衙阎王迥异。
      在梨花堂也是熬时间。
      怎么想,都没必要在最后一年横生枝节。
      郑老头还没吭声,旁边另外一名中年锦衣走过来。
      笑着拍了下年轻同僚的肩膀,说道:
      “终归是太年轻,你进诏衙也不短了,都没听过‘梅花老九’的故事?”
      郑老头笑了笑,感慨道:
      “物是人非啊。”
      诏衙历史上,从不缺少传奇。
      梅花老九,便是三十年前,那一代诏衙中大名鼎鼎的一个人物。
      其出身“梅花堂”,因名字里带了个“九”字,被称为老九,胆大心细,能力极强,屡破大案。
      一度被提拔为梅花堂缉司,也是当年最年轻的缉司。
      可惜,许是年少轻狂,或骨子里的正义,梅花老九在某次抄家中,看不惯同僚另一位缉司的行事作风,不肯同流合污,怒而拔刀相向。
      而后,面对当时的督公要他检讨的要求,怒而提刀入总督堂,刀劈牌匾,被一路贬成最底层的随从差役。
      其中几经风波,最后被剥夺了外出办案的权力。
      意兴阑珊,也似对衙门失望,才销声匿迹。
      于是,衙门里多了个整日喝茶看报,摆弄木雕,糊弄事的郑老九。
      “呵呵,本以为,会在梨花堂这座冷宫里一直混到退休,但谁成想,临了临了遇到个肯放权给我老郑抓人办案的小上司。”
      郑老九笑得一脸褶子:
      “那总得再折腾下,再脱去这身锦衣,才算有始有终啊。”
      他将大茶缸塞到年轻随从怀里,背着手,跨过长街往对面走,嘀咕道:
      “礼部给事中?早听说这人不是个好东西,没成想,有落到我老郑手里的一天。”
      俄顷,给事中衙门被破开。
      郑老九一挥手,身后官差如狼似虎涌入。
      不多时,将一名青袍官员五花大绑,拽了出来。
      “下一个。”
      ……
      ……
      整整一日,梨花堂的锦衣四处出击,几乎跑遍了京师各大衙门。
      每次或有阻拦,便是一顿拳脚,刀鞘狠砸,将一群文官打的哭爹喊娘,然后五花大绑将目标拉出去。
      朝诏狱里送人的过程更是没停过。
      以至于衙门上下的人,都悉数被惊动。
      茫然以为,是朝堂上出了什么惊天大案,才有这么多涉案官员集体被捕。
      到晚上时,诏狱里空余的牢房几乎被塞满了。
      疲惫不堪,却隐隐带着兴奋的四名校尉,也率领手下随从,回到梨花堂里,交换各自的收获。
      “大人,名单上五十八人已悉数捉拿归案,随时等您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