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 阅读设置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96节
      无声无息间,便已化为飞灰。
      俄顷,赵都安鼓荡武夫气机,手遮着头顶,略显狼狈地从远处跑来。
      经过这片地面时,疑惑地看了眼地上水坑中的,一杆缠绕破布的花枪,摇了摇头:
      “谁掉的东西……”
      靴子踩在坑中,溅起大片积水,径直掠过,未曾停留。
      更对方才发生的“战斗”一无所知。
      ……
      八方戏楼。
      某间卧房内,跪在地上的吴伶真身突然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他死死咬住牙关,令自己不发出声音。
      抬头只见墙上悬挂的“戏神”凭空燃烧卷曲起来。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吴伶瞳孔发散,惊悸无比,好似受到极大的恐惧的小兽。
      “难道有人在保护他?是谁?伪帝吗?”
      这名近日声名鹊起的京城名角,恐惧地喘不过气。
      ……
      皇宫,养心殿。
      在女帝与赵都安去天子楼后,宫中留守的宫女便开始为浴池蓄水。
      圣人每次酒醉归来,沐浴都是保留节目。
      这次也不例外。
      当徐贞观沐浴完毕,换上干爽的里衣,返回卧房时,浑身疲惫有如化开了般。
      沐浴后的女帝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腰后,浑身肌肤白里透红,白日的紧绷被夜晚的松弛取代。
      一双白皙细嫩,纤巧精致的玉足踩在铺满地面的名贵地毯上,徐贞观坐在梳妆镜前。
      寻常女子的梳妆台总是琳琅满目,堆满各色胭脂水粉。
      但女帝这里却只有最简单的篦子,铜镜,眉刀。
      但今日,桌上多了一只色泽温润的瓷瓶。
      “蔷薇露……”
      徐贞观眉眼慵懒地捏起瓷瓶,旋开塞子,放在鼻端轻嗅,顿时一阵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鼻。
      大虞女帝愣了下,眸子亮了几分。
      身为帝王,宫中进贡香料无数。
      但如这般淡雅怡人的露水状物件,却还是生平仅见。
      “只将寻常的蔷薇,化为水露,竟便有这般味道么?”
      徐贞观不懂这东西如何制成的,只觉奇妙。
      回想起赵都安所说,她小心地将“香水”倒在掌心少许,淋漓洒在身上。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陛下。”
      徐贞观放下香水,轻声道:“进。”
      女官莫愁推门而入,抬眼见其神色如常,不由心中舒了口气:
      看来陛下也只与那虚伪小人吃了顿饭,不曾真被其花言巧语诓骗,发生别的。
      “陛下唤奴婢前来,不知有何吩咐?”莫愁问道。
      徐贞观平静道:
      “袁公举荐赵都安入诏衙,暂代梨花堂缉司,然诏衙水深,梨花堂更复杂难驯。
      赵都安初来乍到,唯恐难以立足,你便替朕走一趟,给他撑撑场面,朕派去的人,总不能第一天便丢了面子。”
      言语间透露出,似乎那诏衙梨花堂,是个什么龙潭虎穴般。
      赵都安?任诏衙缉司?!
      莫愁怔住,眼睛微微撑大,被这个任命惊到了。
      哪怕只是“暂代”,那也是破格提拔。
      是因为“倒裴”事件中,其作为马前卒,执行袁公的计划的功劳?
      可哪怕有功,也功不至此,何况,诏衙缉司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都能担任的。
      为了保护赵都安,避免其站上风口浪尖,徐贞观与袁立默契决定,掩盖“倒裴”行动中,赵都安的真正功劳。
      顺水推舟,只说是袁立的计划,赵都安只负责执行。
      如此,“李党”的炮火便会对准敌人主力,不会倾泻在赵都安身上太多。
      因此,哪怕是莫昭容,也并不了解内情,自然对这个任命难以理解。
      但身为天子近侍,当女帝明确做出决定,她哪怕再多不解,也仍会坚定执行。
      这也是她能坐稳“第一女官”位置的原因:
      “奴婢遵旨。”
      徐贞观“恩”了声,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退下吧。”
      “是。”莫愁应声,正要离开,鼻端不禁轻嗅,忽然道:
      “陛下今日换了香料么?这样好闻。”
      徐贞观嘴角微微翘起,正要说话,忽而听到外头雷鸣电闪。
      大虞女帝目光倏然远眺,微微凝眉。
      察觉天道扰动,正待以磅礴神念扫视时,却发现天道痕迹消弭,且疑似透出熟悉感。
      徐贞观绣眉舒展,心想是老天师的气息,那便无碍了。
      只是张天师已许久不曾显圣,今夜莫非是有所感悟?竟勾动天象……
      女帝心中隐隐焦虑,对早日踏入真正的“天人境”,愈发渴望。
      第86章 新官上任
      这日清晨,赵都安是被府内喧闹声吵醒的。
      提拔缉司的文书前两日便已送到,得知自家大郎升官,整个赵家欢欣鼓舞,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尤金花作为主母,认为升官赴任是件大事,必须认真对待。
      依照大虞传统,新官上任当日,家中应洒扫庭院,洗去尘埃,博取一个“日日更新”的好彩头。
      因而,一大早赵家仆人们便起来,开展大扫除。
      早饭很丰盛。
      吃饭时,美妇人喜滋滋的道:
      “大郎的官袍已用‘火斗’熨烫好了,下人手笨粗糙,等会姨娘亲自给你穿。”
      “大郎第一日去衙门,午时回家用饭么?姨娘炖好汤,命下人给你送去好不好?”
      “大郎初入新官署,想必要与同僚应酬吃酒,若来家中,姨娘好早做准备……”
      赵都安被美艳继母一口一个“大郎”叫着,心中别扭极了。
      俄顷“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淡淡道:
      “姨娘今日话格外多。”
      神态柔弱的尤金花吓了一跳,再次回忆起往昔被继子支配的恐惧。
      当即怯懦地挤出讨好笑容:
      “姨娘话多,让你听着烦了,不说了,不说了。”
      旁边,闷头干饭的赵盼没吭声,对娘亲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举动,已习以为常。
      清丽少女屡劝不改,知道性格传统的母亲信奉“夫死从子”那一套。
      她则不然,将女帝视为偶像。
      ……
      饭后。
      尤金花亲自捧着崭新的“缉司”官袍,给站在衣冠镜前,张开双臂的赵都安穿衣。
      玄色为底,覆盖锦绣,袖口滚着银边的官袍式样峻拔,与赵都安颜值绝配。
      穿戴完毕,尤金花望着镜中高大继子,略有失神,继而露出姨母笑:
      “大郎这般俊朗,便合该是做大官的。”
      女帝的父皇,即驾崩的老皇帝是个颜狗,逢科举殿试,每每依照颜值更改状元名次。
      以至于,容貌与仕途的绑定关系,已深入百姓心中。
      赵都安理智上不认同这套诡异逻辑。
      但作为最大受益者,他没底气驳斥,并隐隐认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