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 阅读设置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78节
      凡人皆有弱点,裴楷之的弱点便是小儿子,不同于他早年亲自教导,颇有才能的前三个子女。
      从四娘开始,便被宠坏了,五郎更甚。
      而老侍郎无法接受,放弃小儿子的选项,既如此,就只能放弃女婿了。
      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裴楷之说道:
      “第一,吕梁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京城。可以将他贬官去地方,四娘也会与其和离,而后,他在地方是生,是死,老夫不会管。”
      “第二,处置吕梁的事,老夫会交由刑部处理,他的官袍会被扒下,但不会牵累裴家。”
      “第三,茶楼,灵药都别想了,年轻人胃口太大,小心撑死。这是本官的底线。”
      果然是塑料翁婿情,患难见分晓……赵都安嘴角翘起。
      将那尾肥硕老鲤鱼捞在手中,发现鱼唇遍布伤痕,似咬钩多次,但皆挣脱。
      老鱼成精,但奈何,我有新手保护期。
      赵都安哈哈一笑,说道:
      “我也有两个要求,第一,人可以给刑部抓,但我要参与,避免你搞鬼。”
      裴楷之闭上眼睛:“准。”
      “第二,之前等在茶楼,药铺的两个奴仆,我不喜欢,你回去替我教训他们下,学会尊重人。”
      睚眦必报的真小人……裴楷之叹息一声:
      “准。”
      赵都安丢下鱼竿,心情大好:“如此,我便回去等好消息。”
      “不送!”
      赵都安转身走了两步,忽然驻足,咂咂嘴,说道:
      “还有一件事。”
      裴楷之眼神森冷:“不要得寸进尺。”
      赵都安笑道:
      “不必紧张,我只想说,这样钓鱼太慢。”
      话落。
      他倏然朝灰沉沉的浑河隔空递出一拳,隐约霞光闪烁。
      “轰!!”
      河水炸起巨浪,漫天水滴砸下,打得裴楷之斗笠作响。
      半空中,无数被拳劲震晕的鱼儿跌落岸边,眨眼,便已是翻开肚皮一片。
      赵都安扯碎蓑衣,撑伞离开,转身瞬间眼神清明锋锐。
      至此,他为宰杀对方布置的“刀”,已递出半截,胜利在望。
      江湖险恶,侍郎请重新来过。
      第70章 二进监牢,提审!
      当裴家护卫闻声赶来,只见赵都安撑伞离去,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阻拦。
      “老爷,这……”为首护卫迟疑。
      裴楷之面无表情,说道:
      “派人出去,寻回五郎,说我有话问他。”
      虽心下已信了,但仍要核实,且必须问清楚,小儿子究竟还有多少把柄,落于人手。
      同样的坑,不能踩第二次。
      至于抛弃吕梁,于他而言,虽觉可惜,但反而没有太多犹豫。
      不只因翁婿间,本只有利用关系。
      更因吕梁这两年,愈发不听话,亲相国,远岳丈,隐有另寻靠山意图,老侍郎不满久矣。
      但,吕梁替他做过许多事,无论为免手下寒心,亦或防范吕梁跳反。
      “废吕”一事,都须小心,裴楷之的计划如下:
      先将女婿控制下,给那赵都安看,令其放心,稳住这头狼崽子。
      而后,再私下派人安抚女婿,只说是政敌攻讦,自己正博弈营救。
      再之后,以庙堂局势不稳,暂闭锋芒为由,将吕梁暂时贬官去地方,承诺风头过去,再将他调回。
      相当于“保护性贬官”。
      此类操作,朝堂上屡见不鲜,吕梁即便不满,但也会接受。
      如此一来,吕梁在京城便不会闹。
      等将他贬去地方,不用赵都安,裴楷之会书一封“家书”,命淮水裴氏派武夫,将吕梁于赴任路上灭口,嫁祸给匡扶社。
      至于赵都安……
      “小人得志。”裴楷之面色阴沉,已决定,等寻到恰当时机,便将此贼捏死。
      敢以亲人威胁他,老侍郎岂会罢休?
      ……
      ……
      离开锦江堤后,雨势反而渐渐小了下来。
      赵都安独自一人,赶赴了白马监应卯。
      “大人?卑职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
      值房内,丑陋粗黑的朱逵正与几名小吏打叶子牌。
      纸牌“啪啪”摔得震天响。
      见赵都安到来,大为惊讶。
      庸官才喜摸鱼,真正的奸臣都是超勤奋的好吧……赵都安吐槽,将他唤来,耳语道:
      “有一件要紧事,你来做……”
      朱逵听完,面露惊讶:“大人,这是要……”
      “不该问的别问,能做到吗?”赵都安翘起二郎腿。
      半白半黑,肮脏手段门清的老吏表示属于基操,狞笑一声:
      “保准办的漂亮。”
      旋即往外走。
      赵都安手捧热茶,耳听庭院雨打芭蕉,忽然说道:
      “老朱啊,以后不必为讨好逢迎,故意扮成这样的凶狠丑恶,毕竟使君我也不是什么坏人。”
      朱逵脚步一顿,沉默片刻,头也不回笑道:
      “满京城都知道,使君是个正人君子。”
      “哈哈,这话我爱听,去吧。”
      朱逵悍刀,宽厚敦实的后背撞入雨幕。
      雷厉风行的老辣姿态,一点都不像个寻常吏员。
      ……
      ……
      傍晚。
      京城上空虽仍覆着密云,但雨已停了,西天边云层撕开一缕,有略显绯红的霞光透出。
      吕梁从都察院乘车走出,返回家中。
      脸色疲惫,情绪不高,往日正义凛然的派头,给一股郁结气掩盖。
      这段日子,他并不愉快。
      自从被袁立惩罚,于酷热的长街上拱手站到天黑,这段趣事便迅速,于官场疯传。
      先是办砸了“李党”指派的弹劾,恶了女帝,又给御史大夫羞辱。
      “铁嘴御史”走在路上,感觉周围同僚眼神中都在笑他。
      “赵都安……”
      吕梁默念这个名字,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他发现,从打与赵贼对上,他的运势便急转直下。
      而更不愿承认的,还是心底的恐惧,吕梁有种预感,赵贼藏在暗中,正时刻伺机咬他一口。
      马车停在了家门前。
      吕梁迈步进门,往日会赶来迎接的门房并未出现。
      宅中也格外安静。
      “人呢?”吕梁呼喊,“老爷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他踏进后宅,喉咙仿佛被掐住,双腿也灌了铅般。
      只见,家中的丫鬟门房,都在屋檐下站成一排,规矩森严。
      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