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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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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63节
      袁立:“……”
      赵都安“……”
      良久。
      袁立终于没好气丢下玉如意:
      “本官若想坑害你,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
      那可未必……赵都安苟的一批,对无来由的好意保持高度警惕。
      脸上则如释重负,担忧道:
      “下官只是担心,今日的事传出去,影响您的清名。”
      儒雅随和的大权臣霸气侧漏:
      “谁会传出去?”
      这句话,他在皇城门口说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似在其看来,吕梁绝不敢乱嚼舌根。
      顿了顿,袁立又淡淡补了句:
      “何况,我从未追逐在意过所谓的名声,少年是如此,今日依然。逐清名者,会被名声所累,终失去名声。做实事者,哪怕暂时不被外人理解,等天下人都实在获利,自会吹捧赞美,何必外求?”
      赵都安真心实意道:
      “袁公心境,我不如远矣。”
      袁立忽笑道:
      “以你今日恶名,若浪子回头,博取好名声远比吕梁要容易。”
      我知道,坏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嘛……赵都安笑道:
      “下官倒觉得,坏名声有时更好用。”
      他之所以对外,维持原主人设,很大程度是看中了坏人设的好处。
      袁立莞尔,二者相视一笑。
      身份悬殊,名声相反的两人,竟因对“名声”二字皆不在意,而产生了某种相互认同。
      就如在人群中嗅出同类,与身份等外物无关,吕梁终生无法理解这点。
      笑罢。
      袁立忽然问:“你是否觉得,我对吕梁的惩罚过轻?”
      赵都安正色摇头:
      “袁公与我非亲非故,肯帮忙回护,已感激不尽。”
      袁立笑道:
      “所以,你还是不满意。想要对付他?就如你扳倒张家人那般?”
      赵都安坦然颔首:“想。”
      当初满朝弹劾,吕梁便是先锋,如今又要坑他,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赵都安。
      “你准备如何做?”
      “还没想到,先捉他错处吧。”
      “吕梁此人极爱惜名声,小错有,但意义不大,想挖出黑料,难。”袁立摇头。
      赵都安眨眨眼:“袁公有何赐教?”
      大青衣淡淡道:“欲剪除细枝,可断其主干。”
      赵都安苦笑:
      “您说笑了,吕梁背后是整个李党,我这牙口,可啃不动。”
      袁立摇头道:
      “非是要你对付李彦辅,你可知,吕梁为何能打刑部旗号办事?只因他的妻子,是刑部裴侍郎的四女儿。”
      刑部侍郎!
      正三品大员,向上一步便是尚书。
      虽比不上袁立,但对赵都安而言,已是不敢惹的实权大人物。
      “您的意思是……”赵都安呼吸微紧。
      袁立微笑道:
      “你既想立功,与其盯着小鱼小虾,何不试着搏一次大的?”
      顿了顿,他悠然道:
      “咬下侍郎一口肉,你……敢做么?”
      第57章 宫中赏赐送上门了
      咬下侍郎一口肉?
      车厢内,赵都安脸色微变,因对方的提议而动容。
      他终于意识到,袁立今日找自己的目的。
      “裴侍郎也是李党的人?”虽是问句,但用的陈述语气。
      “是。”袁立平静道,“且是举足轻重的一个,陛下近期有换掉他的想法。”
      惊天猛料。
      赵都安深吸口气:
      “袁公执掌都察院,监察百官,陛下想对付裴侍郎,但不能亲自动手,需要袁公来做。”
      袁立颔首:
      “陛下与我已做好了准备,但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正当理由。”
      图穷匕见。
      赵都安默然片刻:
      “袁公觉得,我能在裴侍郎的金身上咬出一个豁口,制造契机?您未免太高看我了。”
      他逐渐明白一切。
      女帝持续削弱李党,但李彦辅位高权重动不得,故而先从裴侍郎下手,袁立领了这件任务。
      恰逢赵都安御花园汇报,展现出“攀咬牵连”的才能,袁立试图拉他入伙。
      此前车上的一系列对话,则是不留痕迹的考校。
      对吕梁的惩戒,算是卖个好处。
      如此才说得通。
      “我说过,我看人的眼光很准,”袁立笑了笑:
      “你如此年纪地位,便懂得自污,且能骗过整座天下,只这一点,便已不凡。”
      啊这……我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你信不……赵都安欲言又止,无法解释。
      他想了想:“敢问,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不知,”袁立摇头道:
      “我临时起意。所以,你要仔细思考好,若为难,不必因怕吃罪我而不敢拒绝。”
      你越这么说,我越怕好吧……赵都安无力吐槽。
      但他也的确不曾畏惧。
      身为徐贞观裙下忠犬,自己前脚被提拔为供奉,又刚受女帝恩赏,以袁立的眼界气度,没道理,也不会针对他。
      相反的,细细思量下,于他而言,或是好事。
      类似对付张家兄弟,意外牵扯出靖王府这种事,终归不是常态。
      想要立功,与其将精力耗费与自己相似的小官上,不如赌个大的。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失败了,也没啥损失。
      得罪裴侍郎?
      呵……从他设计攀咬李彦辅那一刻起,就不怕得罪除女帝外,任何一个人了。
      而这种针对一位“侍郎”的饕餮盛宴,以他的咖位,若非恰逢其会,被袁立看中,想坐上餐桌,都没有门路!
      哪怕最后论功行赏时,他只能分很小的一块,但也足够让他吃撑。
      “袁公想要我如何做?”赵都安沉吟问。
      大青衣摇了摇头:
      “若只要个扛旗冲锋的步卒,都察院里多的是,你若想加入,便要自己琢磨,想法子捉住裴侍郎痛脚。”
      顿了顿,又补了句:
      “不能是诬告,须得是实打实的罪证。”
      赵都安苦笑道:
      “一位侍郎的罪证……以我的身份,只怕连门都进不去。”
      袁立笑眯眯道:“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赵都安沉默片刻,说道:
      “好处呢?若是我能办成,能吃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