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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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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15节
      “发生何事?”
      车夫说道:
      “有人挡路……唉,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车上乃是……”
      “冯主事嘛,”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旋即,冯举惊愕看到车帘掀开,外头站着数名汉子,为首的朱逵笑道:
      “我家大人邀请主事湖畔一叙,不知可愿赏光?”
      ……
      ……
      当冯举迫于淫威,抵达横贯京城东西向的浑河北岸,走下马车时,天空中隐隐飘下雨丝。
      阴云堆积,绵长的河堤上遍植杨柳。
      灰色泥浆般的河面上,飘着一艘乌篷船,岸边停泊一艘小舟。
      “冯主事,请吧。”
      朱逵盯着他,做了个“请上船”的手势。
      冯举心中忐忑不安,但读书人要脸,更不信在天子脚下会有危险,叮嘱车夫等候,自己欣然登船。
      朱逵亲自操船,不多时,两船对接,老吏丢下冯举,驾船返回岸边。
      如此一来,船上的交谈便不会给第三个人知道了。
      “下人粗鄙,冒昧邀请,或有失礼,冯主事还请进来坐吧。”一个声音传来。
      冯举这才发现,乌篷之中,正盘膝坐着一名华服锦衣的男子,容貌俊朗异常。
      其面前摆放一方小桌,正手持小扇煮茶,红泥小火炉下猩红火舌舔舐,袅袅蒸汽升起,周围摆放糕点。
      烟雨时节,湖上乌篷,围炉煮茶……
      冯举读书人的dna动了,被这风雅小资的一幕震撼。
      恍惚间,竟分不清自己是被“绑”来的,还是受邀参加文人私下小聚。
      “敢问这位公子是……”
      冯举摸不清对方路数,谨慎发问。
      京中大小官宦权贵无数,赵都安也才崛起一年,冯举并没见过他。
      “冯主事不认得我?”赵都安故作诧异,笑道:
      “那为何又要王显求到我门上?”
      冯举一愣,错愕道:
      “你是赵都……赵使君?!”
      他懵了,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找到自己,还知道王显背后的人是他……这不合规矩!
      冯举心头蓦然涌起怒火,认为是王显不遵守规则,身为中间人,竟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对方。
      继而,又转为警惕与疑惑,摸不透对方来意。
      赵都安将其神态收入眼底,轻轻颔首:
      “是我,外头雨势虽小,却也易惹风寒,进来坐吧。”
      冯举惊疑不定,迈步进入乌篷内,在他对面盘膝坐下。
      同时仔细打量,心中颇觉惊异。
      在他听闻的传言中,“女帝面首”赵都安是个一朝得势的轻浮小人。
      对下嚣张跋扈,对上谄媚逢迎,禁军小卒出身,虽有一副好皮囊,但气质恶臭难闻,读书人羞与为伍。
      但亲眼目睹,却大为不同。
      眼前之人非但丰神俊朗,且气质沉稳内敛,不见军卒粗鄙,反倒是有股淡淡的书卷气。
      举止从容,更隐隐有种浸淫官场多年的风范。
      若赵都安知道他心中想法,大概要翻白眼,说句废话。
      自己好歹也是从小镇做题家,一路应试教育考上名牌大学,又在体制内,跟在大领导身边数年的。
      耳濡目染,再加上远超当前时代的见识,还真不虚一个吏部主事。
      “不知赵使君请本官前来,所为何事?”
      冯举谨慎的一批,试探开口。
      第13章 赵都安的真正目标
      乌篷船内。
      在冯举开口询问后,赵都安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慢悠悠拎起茶壶,给对方斟了一杯毛峰,说道:
      “你我二人素无交集,找冯主事来,还能为了何事?”
      冯举依旧装傻充楞,皱眉道:
      “使君有话,不妨直说。”
      身为官场老油条,他决计不会承认自己行贿的,正所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谓的“揣摩”也好,“意会”也罢,本质都是推卸责任的一种手段。
      赵都安前世在短视频上刷到《大明王朝1566》,对里头嘉靖敲磬的片段记忆深刻:
      大臣们商讨国事,嘉靖帝不见踪影,藏身于帘幕之中,皇帝的决策同意与否,不诉诸于口,付诸于笔,只用敲击法器的声音来“暗示”。
      这样一来,做成了,是皇帝的功劳,做毁了……呵,又不是朕让你们做的,都是臣子瞎胡搞!
      简直是推卸责任的典范!
      冯举为官多年,装傻充愣的习惯深入骨髓。
      赵都安又给自己斟茶,放回茶壶,笑道:
      “这浑河之上,孤舟一叶,只你我二人在此,交谈话语,出之你口,入之我耳,倒也不必如此警惕。”
      呵……术法卷轴是吃素的?史书上被摄录下言谈,从而倒台的官员还少?
      冯举腹诽,不为所动。
      “也罢,那就我来说,”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
      “主事请托宁安县子,请我从刑部捞人……”
      “使君慎言!”冯举应激打断,一副刚正姿态:
      “本官虽与宁安县子有些交情,但却从而请托过他什么,话不能乱说!”
      老冯纵横官场多年,靠的就是一个“苟”字。
      老油条……赵都安笑呵呵道:
      “可方才登船时,我说你要王显求到我头上时,主事可是一口就道出了我的身份呐。”
      冯举脸色微变,意识到方才猝不及防,已经露馅。
      不是他不谨慎,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赵都安笑着安抚:
      “主事不必如此紧张,我今日邀请,并无恶意。何况定金我早已收下,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么?”
      许是这句话发挥效力,冯举神色稍缓,但仍惜字如金:
      “使君到底想说什么?”
      赵都安说道:
      “主事身在吏部,消息灵通,应该听闻了我被弹劾的事吧。”
      冯举心中咯噔一下,心说难不成担忧成真,这姓赵的见情况不对,不想在这个关节犯事,所以找自己,想当面赖掉捞人的承诺?
      可王显那混蛋不是说,事情没问题吗?难不成临时有变?
      “确有耳闻。”冯举疯狂脑补,表情不变。
      顿了顿,又试探地补了句:
      “不过值此风口浪尖,使君还有闲暇逸致围炉煮茶,看来也是稳坐钓鱼台啊。”
      来自老冯的疯狂试探……
      赵都安轻笑一声,浑然不见半点忧虑:
      “陛下待我恩宠有加,岂是那帮犬儒御史三言两语能诋毁的?”
      不似作假……也是,这么一副好皮囊,又是习武的,力气足够,陛下舍不得合情合理……冯举并不意外,笑道:
      “如此,当恭贺使君度过此劫才是。”
      说话同时,他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这个动作也代表着某种态度的变化。
      一群见风使舵的老东西……赵都安面带微笑,也轻轻抿了口茶,然后叹了口气:
      “不过话虽如此,但陛下总也不好明面偏袒,总归要有个台阶,让那群意图攻讦本官的人声音小下去才是。”
      冯举迟疑道:
      “莫非本官能帮上忙?可我这文选司……”
      他迷惑不解,心想你找人也轮不到我啊,职权压根不相干。
      赵都安却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