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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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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8节
      楼下当即乱作一团,客人发出惊叫,酒楼掌柜忙不迭沿着楼梯跑上来,瞥了眼,又扭头返回,禁止外人上楼,假装无事发生。
      “呕……你敢……你敢打勋贵?!”王显挣扎着起身,难以置信地吼道。
      他知道这女帝面首嚣张跋扈的恶名,但万万想不到,对方敢对自己动手。
      然而下一秒,他咒骂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见赵都安不知何时抽出佩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冷汗如瀑。
      “我……我乃宁安县子……”
      赵都安弯腰,贴在中年勋贵耳畔,轻声说道:
      “倘若道歉有用,要权力做什么?
      “勋贵?呵,一个穷乡僻壤的破落县子,也敢和我叫板?真以为穿着绫罗绸缎,帮官宦办事,就是个人物了?
      “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王显瑟瑟发抖,嘴唇泛白。
      赵都安笑了笑,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说:
      “答应的事情我会办的,至于你方才失礼的事……”
      他随手从满地木屑中,捡起那柄象牙折扇,收起:
      “这个,就当赔礼了。”
      旋即,他收刀入鞘,迈步下楼,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般,头也不回道:
      “对了,修补门扇的钱,记得付给人家酒楼。”
      说完,他下楼离开。
      只剩下宁安县子脸皮涨红地缓缓爬起,胸膛起伏,目眦欲裂,却终归将咒骂的话语咽了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时候,掌柜的小心翼翼上楼:“王县子,您……”
      王显歇斯底里:“滚!”
      ……
      ……
      鼎丰楼外。
      赵都安钻入车厢的瞬间,伪装出的跋扈、嚣张悉数敛没,他靠在软垫上,沉沉吐了口气。
      自嘲一笑:“上辈子如履薄冰,这辈子倒有机会肆意妄为,我这算不算沦为了最讨厌的人?”
      摇了摇头,拒绝精神内耗。
      上演这一出,既是为了通过王显,向外界释放一个自己仍旧底气十足的信号,更是为了刺激对方,好钓出更大的功劳。
      “咚咚!”
      不多时,有人敲车厢,旋即,皮肤黝黑的朱逵钻了进来。
      赵都安:“怎么样?”
      朱逵:“王显离开了,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在盯着。”
      “做得很好,”赵都安满意颔首,旋即见后者欲言又止,问道:
      “还有什么事?”
      朱逵说道:
      “禀大人,卑职意外发现,张昌硕那伪君子的手下,也在暗处偷窥,疑似动用术法卷轴,记录了您与王显的会面。”
      第6章 替过去的自己作揖
      “仔细说来!”
      车厢内,赵都安眼神微变。
      朱逵解释道:
      “按大人您的吩咐,卑职领着人,藏在远处监视这边,却意外发现熟面孔。
      初时以为看错了,仔细辨认,确定是张昌硕手底下的心腹,此人鬼鬼祟祟,藏进了鼎丰楼对面的客栈,倚在窗子上,朝您那边看。”
      顿了顿,他补充道:
      “卑职没敢打草惊蛇,只隐约瞧见术法微光,似是用了摄录卷轴。”
      摄录卷轴……赵都安一怔,在原主记忆中,其属于消耗类“法器”,天师府出产,可记录影像,且兼具“穿透”的能力。
      使用方法如下:
      手捧卷轴者,可短暂拥有“透视眼”,并将看到的景象,转为卷轴上的图画……附带声音……
      赵都安觉得,发明这法器的术士,多少沾点不正经。
      因凡人也可使用,且适用范围广泛,故而售价高昂。
      张昌硕有能力搞到,并不意外,但其派人跟踪自己,暗中记录,就值得玩味了。
      再联系前因后果,赵都安哪里还猜不到对方意图?
      “墙倒众人推啊……”赵都安皱起眉头。
      若是以往,只凭借自己私下与王显见面,并不足以构成威胁。
      但在眼下,却不同。
      对方舍得下血本,偷拍自己,显然是要大做文章。
      而“钓鱼”计划刚启动,倘若张昌硕急不可耐,将此事捅上去,那赵都安的“自救”方案,很可能被迫流产。
      必须得做点什么……
      “大人,”满脸横肉的忠犬,朱逵察言观色,抬手做了个“杀”的手势,“要不要,属下将东西抢回来?”
      赵都安瞥了他一眼:“你很想我死么?”
      且不说朝同僚动手,正中对方下怀,单说张昌硕既敢动手,就不可能毫无准备。
      贸然去抢,很可能将局面推入更糟的境地。
      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风险。
      “不用管,就当没看见。”
      赵都安心思转动间,已经有了主意:
      “回衙门,立刻,马上!”
      ……
      ……
      另外一边。
      某座茶楼包厢内。
      容貌英挺,梳着两撇小胡子的张昌硕站在桌旁。
      案上平摊着一张铺开的卷轴,中央有动态图画缓缓显现,细微交谈声回荡。
      “好!”
      张昌硕抚掌大笑,神采飞扬:
      “终于还是让我捉到了你的把柄。”
      一旁,心腹吏员附和道:
      “这赵贼自大猖狂惯了,这个节骨眼,还不知收敛,竟还敢对宁安县子动手,当真取死之道。”
      张昌硕心情大好,摇头晃脑道:
      “太祖帝有言,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此贼仗着陛下些许宠幸,横行无忌,何其愚蠢?
      我原以为,他刚犯下大错,会收敛一二,没想到,骄横更甚,八成也是将白日里受的气,泄在了这县子身上。
      更不会知道,他所做作为,早已落入本官法眼。”
      想到赵都安还蒙在鼓里,对自己的手段一无所知,张昌硕不禁智商优越感爆棚。
      “大人,这卷轴何时递上去?”心腹问道。
      “不急,再等等,”张昌硕思忖片刻,道:
      “只这些,还不够。等赵贼真履约出手,干涉刑部,才算有力证据。”
      他准备届时,亲自将证据呈送入宫,当着女帝的面,踩着赵都安那小白脸上位。
      ……
      ……
      “就在这里停下吧。”
      当马车拐入一条清冷街道上,赵都安从假寐中醒来,说道。
      充当车夫的朱逵愣了下:
      “大人,距离衙门还有两条街。”
      “我知道,”赵都安平静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我买……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跃出车厢,一身玄色衣袍消失在昏暗的街巷尽头。
      朱逵持握马鞭,靠在车上走神,轻声咕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