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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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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75节
      清晨时,她才骑着这匹马的同伴在沙滩上快乐地拍照玩耍,现在,马头送上了餐桌。
      她缩到陈石身后,声音打战:“我……我……”
      慌极了。
      谢时暖的心口怦怦跳,她不解地望着刘斯年,只觉这张脸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诡异。
      陈石护着孙女,满布皱纹的老眼里射出精光。
      “斯年这是做什么!”
      “送礼啊。”
      “这礼今天送合适吗?”
      刘斯年四下打量了一遍,周遭热闹喜庆,无人注意到这一桌的人里有半桌都被一具马头吓变了色。
      “不合适吗?制作的师傅说了,寓意是马到成功,蛮吉利的呀。”
      他在装傻。
      什么马到成功根本就是下马威,但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日子里给陈家下马威?
      谢时暖被移交的事,哪怕谢时暖本人都不知晓,刘斯年更不会知道。
      想来,还是为了陈正忠的事,想给女友出口恶气,给陈家添堵,倒是奇了,刘贵河这条老狐狸还能生出个这么恋爱脑的傻小子来,基因突变了?
      想到这里,沈德昌浮出笑:“陈老,年轻人的心意,咱们老了看不懂很正常,马到成功嘛,挺好,南燕,叫人好好收起来。”
      薛南燕正在拍胸口,闻言忙应声。
      陈石眉头紧锁,双唇紧闭,勉强不言语。
      而在这一众形色各异的人中,独独沈牧野不复方才的阴沉。
      颇豪爽:“对,收起来,挂在新房客厅!”
      第96章 此时相望不相闻
      刘斯年竖起大拇指。
      “沈总好品味!”
      突如其来的送礼环节就这样暗流涌动的结束。
      顾着大局,陈石没再追究,勉强对付了两句便将刘斯年赶走了。
      谢时暖跟在刘斯年后头送他去十二号桌,她沉默不语,心慌难平,没注意刘斯年停了下来。
      他停在一棵桃花树后,被她撞了个满怀。
      女人通体冰凉,手尤其凉,显而易见是被吓的,刘斯年还未来得及将那手暖热,谢时暖急急忙忙退了出去,抽开了手。
      “怎、怎么停了?”
      刘斯年摩挲着手指上的余温,关切:“吓到了?”
      “……”
      谢时暖咬着唇,神色复杂,“斯年,你……你真的把那匹马做成了标本吗?”
      她记起了前几天马场经理的话,他说那匹马会回来的,她以为是训练过后回到沙滩马场,没料到,是以这种形式回到她眼前。
      只因人类一个拙劣的计谋就失去了一条命,这匹马何其无辜。
      谢时暖的眼里除了害怕还有幽怨,怨的是他的无情。
      刘斯年读懂了,他道:“时暖姐,如果不送上一份精彩的大礼,陈老和沈家是不会掂量刘斯年女友这五个字的份量的。”
      谢时暖惊道:“你是为了我?”
      会场里的桃花树是假的,所以枝繁叶茂灼灼其华,刘斯年肤白隽秀,置身于这片人造的华美下,竟生出一种近乎妖冶的气息。
      他笑,笑得真诚,霎时冲淡了妖气。
      “是啊,你不肯告诉我沈陈两家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我爸又急着召我回去,没办法,只能先吓唬吓唬他们,希望他们心里能有谱,不要做得太过分。”
      刘斯年歉然道,“哪怕阻止不了,好歹拖一拖,等我想出办法就能救你了。”
      他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男孩,活泼温暖,直白地输出好意。
      谢时暖既震撼又感动,和残留的惊吓感搅在一起,心情复杂极了。
      一朵花瓣飘然落下,掉在了谢时暖的头顶,她浑然不觉,只支支吾吾:“斯年我真的没事,谢谢你,可那匹马……”
      刘斯年捻下那花瓣,笑道:“假的。”
      “啊?”
      “马头跟这朵桃花一样,都是假的。”他屈指将桃花瓣弹走,“把一匹活马做成标本工序很复杂,这么点时间根本来不及。”
      谢时暖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刘斯年的衣袖。
      “真的?”
      她眼尾带着一抹晶莹,想来是刚刚心疼马心疼得要哭了,明明她的状况比之马也好不了多少。
      刘斯年安慰道:“当然啦,驯马师和我说那匹马跟你关系不错,为了你我也不能杀啊。”
      谢时暖长吁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残忍的嘛!”
      刘斯年笑得更欢了。
      “那下次去能看到那匹马吗?”
      “能,你去就能。”
      谢时暖放了心,再说话就自如许多。
      “别说,牧野,他俩真挺配的。”
      沈清湘才来,刚好错过了送礼大戏,因此心情不错的赞美起桃花树下的一对璧人。
      陈晓玉哼了一声不理,沈牧野捧着一杯香槟慢慢饮,半晌才道:“恩爱秀的好,分手分得快。”
      沈清湘脸一拉:“那你跟陈小姐怎么还没分呢?”
      “二姐,我们才不是秀恩爱,我们是真情实感。”
      陈晓玉非常不满。
      沈清湘这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没想到陈晓玉耳朵那么尖,她略尴尬,扫了她一眼,这一扫发觉不对了。
      陈晓玉神色恹恹的,受过打击似的。
      “陈小姐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去后面休息一下。”沈清湘好心劝道,“待会儿是表演时间,表演过后才到正式的仪式。”
      沈牧野才注意到,忙关切:“你觉得呢?”
      陈晓玉立刻摇头。
      这场期待已久的订婚宴虽然屡屡出现不该有的瑕疵,但作为胜利者,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要错过,必须好好享受。
      接下来只剩表演和仪式。
      婚书一订,改口叫爸妈,从此,她就是板上钉钉的沈太太,金诚集团未来几十年毋庸置疑的女主人。
      族中姐妹,闺蜜同学,没人有她这样好的姻缘。
      她的余生都会在众人的艳羡和嫉妒中度过,美不胜收。
      陈晓玉越想越激动,勇气与自信又回来了,她催促道:“牧野哥,时暖姐什么时候表演啊。”
      “她压轴,吉时之前最后的表演。”
      陈晓玉一拍掌:“这是不是就叫绝唱!”
      沈牧野被她的幽默逗笑了,眉目都温柔。
      “晓玉真有文采。”他望着台上抱着乐器登场的民乐团,慢慢道:“描述得很准确。”
      ……
      民乐表演五首曲子,谢时暖担纲第五首《春江花月夜》,严格来讲不是独奏,但其他乐器都是伴奏。
      她趁着后台准备的空档多走了一趟控制台,控制台的负责人姓李,这段时间谢时暖都叫他李哥,李哥性格豪爽,三下两下便被她忽悠过去,还好心替她加油。
      “谢小姐,待会儿放开了表演,我这儿保管没问题!”
      做完手脚,谢时暖回到了后台,她抱紧了揽月,忐忑、激动、又愧疚。
      愧疚再次用抱起揽月的目的是那样的不纯粹,辜负了这把琴。
      四首曲子给民乐团博得了满堂彩,气氛炒得火热。
      肖师兄欣慰地站在谢时暖身后。
      “时暖,准备好了吗?”
      谢时暖没说话,但坚决地点了头。
      第五首,《春江花月夜》
      谢时暖第一次接触到这首曲子时学琵琶还没多久,是师兄师姐们弹奏给老师听,她觉得美妙,跟着学,第一次弹出旋律来就被表扬了,是以,一直是她的拿手曲目。
      手起手落几段揉弦便令全场为之叹服。
      “弹琵琶的是那位谢小姐?”
      “是她,这个水平相当出众了,才女啊。”
      当然也有不客气的。
      “身为长媳,不好好在台下坐着,死乞白赖跑出来卖弄才艺,是为了讨好弟媳吧。”
      “必须啦,陈家小姐才是未来大权在握的沈太太呢,她这个沈太太虚透了,不赶紧讨好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舞台上,乐手们弹琴,背后的led屏播放水墨丹青的特效动画,视听双享受。
      有客人听到兴起,想起那首艳压全唐诗的长诗《春江花月夜》来,吟出两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