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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火!被小叔霸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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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舞蹈老师被断财路,本就有怨气,又害怕惹恼阮文华,便说:“舞蹈苦,练到中途放弃的多如牛毛。宋夫人您也别怪满儿小姐,到底是小孩,天性如此。”
      阮文华听后勃然大怒,抽过鸡毛掸子就要打她。
      是宋隽言冲出来,让阮文华打他。
      “打了会留疤。”
      理由过分冠冕堂皇。
      阮文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竟然接受了。
      那天,宋隽言足足挨了半个小时。
      宋满也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终于在少年模糊的血肉中,悟懂,‘叛逆’于他们来说,是最最最奢侈之物。
      如今,再次‘叛逆’。
      他再次因她受过……
      她再次感受到那梗在喉咙处……莫名的情绪。
      她痛得下意识深呼吸,却毫无缓解。
      阮文华全程关注着她,见她脚步欲往前伸,将她手臂一捉,“满儿,你回房!”
      宋满没动,目光凿在宋隽言身上。
      他有所觉,抬头。
      四目相对。
      男人脸色苍白,额上密布着汗。
      是她的杰作……
      宋满眼底渐渐起了雾。
      男人却是一哂,收回视线。
      动作干脆利落。
      毫无留恋。
      终于。
      如她所愿。
      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他不耐和她纠缠了。
      阮文华疑影儿却略略消散,上前怒骂:“你要不招惹满儿,能讨得了今天这一顿打?”
      宋老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自作孽不可活!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怪满儿!”
      “你说!是不是不满意我对沈家的安排,你才做出这样的事!”
      又是一棍落下。
      棍棒与肉骨的挫响。
      宋满清楚听到宋隽言一道闷声。
      “我说有用吗?”
      宋老爷子蹙眉:“什么?”
      宋隽言啐出一口血水,抬头,“三十年前你就给我定了死刑,现在你要说什么?”
      宋老爷子额头青筋暴跳,“混账东西!”
      拐杖高高擎起。
      宋隽言不眨眼,瞳仁幽深,却是无声一笑。
      宋老爷子怔住,浑浊的目光渐渐凝在他背上。
      从刚刚到现在。
      无论自己打得多么用力。
      他都未曾折脊一分。
      这样的心气儿,这样的韧劲儿。
      宋老爷子蓦地想起多日前。
      那时自己刚从icu苏醒。
      白茫茫一片视界里,是宋廉明痛哭流涕的脸。
      他伸手想安抚。
      然而,下一瞬,宋廉明就说宋隽言伙同沈家沆瀣一气围剿自己。
      宋老爷子愣了好半晌,只记得当时宋廉明那张过分扭曲的五官,以及有些发白的鬓发……很莫名地浮起一个念头:再过不久,宋廉明就要满四十七了。
      第89章 往事,辛秘
      后来,宋老爷子强撑着心力,让宋廉明叫宋隽言进来。
      全程他并未多言,只听宋廉明训斥着宋隽言,阮文华在旁帮腔。
      直到提及‘你跟你那妈一个样,都恨不得拖宋家的后腿’时,宋隽言神情才微有变化,也终于开口:“大哥那些事难道是我凭空捏造的?”
      宋廉明气得要动手。
      被他喝住了,却也告诉宋隽言,“既然你那么厉害,那就由你接手华中。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
      说完,很明显的一静。
      他略抬头去看宋隽言。
      就像此刻。
      一模一样的神情。
      脸上挂着笑,眼底却似有什么在燃烧,至于灰烬的冷寂。
      宋老爷子下意识道:“要不是你,你母亲能走那么早。”
      “她不是我的母亲。”
      宋老爷子一怔,“什么?”
      宋隽言逼视宋老爷子。
      纵然对面神情多么愤怒、多么惊骇,他的嗓音仍然平静,带着迫人的力量。
      “我的母亲不是李葛燕。我的母亲是你口中一直念叨的‘那个女人’,是你当初洪涝救下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你当初唬骗她没有婚配的‘那个女人’。”
      “孽-障!”
      宋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再次挥棒。
      宋隽言蓦地抬手,截住。
      “你还敢挡?”
      宋老爷子想抽回拐杖。
      拐杖却似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宋老爷子怒喝:松手!”
      宋隽言一哂:“老爷子您要为宋满罚我,我认。但您要因为母亲罚我,我不认。”
      触及往事辛秘,更涉嫌老爷子的颜面,阮文华再没了看笑话的心态,一瞥眼,警示宋满赶紧上楼。
      见她犹豫,阮文华上前捉过她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门阖紧的那霎。
      她清楚听到宋老爷子一声暴怒。
      然后,‘砰’的一声,门关上,像一把剪子,剪断了故事的尾巴。
      ……
      那日之后。
      宋隽言歇在了老宅。
      阮文华嫌宋隽言碍眼,一贯不乐意他留老宅。
      但这次他受了罚,不能见光,工作的事,都被助理拿到了老宅来处理。
      阮文华乐于瞧他落魄样儿,甚至时不时借关怀的由头,叫李姨往他屋中送吃食与药。
      宋满偶尔听到阮文华与李姨交谈这事,并发出一两声戏谑,都觉无比厌烦。
      却也自知,自己就是这次事件的刽子手,毫无立场去置喙。
      加之阮文华已经对他们有所起疑,她装也必须得装得漠不关心。
      这日,她照常下来换药,刚换好,碰见来拿资料的陈默。
      “满儿小姐。”
      宋满想说什么,却终是把话咽了下去。
      轻轻颔首,示以礼节。
      陈默却是按捺不住了。
      他环顾四周。
      只见风吹草动,刚刚与她换药的佣人也退进了保姆间。
      陈默上前一步,与她相隔一尺。
      “满儿小姐,这几天,您有去看过主任一次吗?”
      声音压得很低,宋满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怔,摇头。
      神态与举动,都叫陈默品咂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陈默不由怄火,“若非您告诉宋老爷子这事,主任不至于伤得这样严重,您说也罢了,可您竟然不闻不问,您知道这段时间主任过得有多少难受吗?”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加重了语气,“恕我直言,满儿小姐!难道您一丝愧疚都没有吗?您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严重、难受。
      两个词,重重敲击宋满的耳膜。
      这段时日,她有意避开、忽视关于他的话题。
      就怕自己忍不住。
      如今乍一听到,她几如被冷风迎头痛击,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可她也比谁都清楚。
      自这事之后,阮文华又往老宅塞了不少人。
      明着是人手不够伺候宋老爷子。
      背地里,是为了监视她和宋隽言。
      她不能有一丝错漏。
      何况。
      这段关系,是她选择的断。
      那她便要拿出扼腕一样的决绝。
      不能回头。
      亦不能心软。
      宋满松开攥紧的手,冷声开口:“我说的都是事实。要怪就要怪他不该做这样的事。”
      陈默显然被哽住了,“可主任也是为了您好,您才……”
      “陈默。”
      沉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满背脊骤然绷紧。
      陈默抬头,“主任。”
      宋隽言:“和宋小姐道歉。”
      她像是挨了一闷棍。
      从前两人再争执,侄女,宋满……
      却从没称呼过她为宋小姐。
      陈默迟疑一瞬,到底朝宋满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宋满受之有愧,起身,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佣人的喉咙。
      “华小公子来了。”
      宋满一怔,抬头。
      一人背对着屋外天光,走了过来。
      “满儿妹妹。”
      宋满:“你怎么来了。”
      华家乐快步走近,“你腿上有伤,就别起来了。”
      “已经好多了……”
      宋满说的是实话。
      那日。
      趁着陈默昏睡,她把窗帘、床单打死结做成长绳,借此攀爬,逃脱了那个囚笼。
      全过程除了胆战心惊,其实并没受什么伤害。
      但为了遮掩自己真实的病情,也为有理由敷衍阮文华,她特意擦伤了大腿。
      之所以要休养这么久。
      阮文华一是怕她留疤,二来是找个借口,将她留在老宅,安稳度至订婚那日。
      华家乐却不然,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我听李叔说你流了好多血!”
      指腹温热,隔着衣料递近皮肤,宋满宛如被针刺。
      她小小挣了一下,顺势坐上沙发,“只是看着有些严重罢了,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