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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大的反派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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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柳贵妃双目湿润,她最不愿想的,便是江承德的病。
      “母妃,治不治得好,我已不在乎了,但是你莫要一错再错。此事我会替你瞒下,不要再有
      第二回了。”
      江承德却心意已决,“父皇若知道你后宫干政,定会废黜你的贵妃之位,母妃是天下最尊贵的贵妃娘娘,我会保你长盛不衰,但你不要总做些让我失望之事。”
      “德儿!”
      “别逼我毁了你想要的。”江承德冷面不加情绪。
      “我……让你恨恼了?”
      柳贵妃眼里有了泪。
      她是被江承德无情的话伤透了心。
      柳贵妃怅然若失,喃喃自语:“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一心只为了你啊……”
      “母妃,你歇吧,我也回了。”
      没有再多说一句,江承德不想再看柳贵妃落泪,他让长林推着自己离开了未央宫。
      彼时宫外黄昏落日,余晖扑撒朱红的宫墙,长林推着江承德慢行于皇宫中的甬道之上,江承德一路沉默不语。
      “长林啊,你说我对贵妃可是太残忍了?”
      江承德疲倦地朝后一靠。
      有时候他在想,为何他和母妃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是柳贵妃为他所筹谋,却从未不问他要还是不要。
      总是徒劳,做些无用功。
      还是他这幅破败不堪的身子,自打出生起便注定了日后的结局?
      “殿下已为朝廷做了太多,贵妃娘娘不知情,更无法体恤您的心。”
      长林摇头:“殿下的良苦用心,贵妃娘娘迟早会明白的。”
      “是吗?”
      江承德嘲弄一记,他笑了笑,须臾之间,胸口一处阵痛猛然袭来。
      “哇……”
      痛苦上涌,江承德喷出一口鲜血。
      “殿下!”
      长林忙从袖中取出药丸,喂进江承德的嘴里。
      看江承德痛苦难耐,长林痛心疾首。
      近几年连太医院都不敢再上二皇子府,就怕诊治不好江承德,被弘文帝砍了脑袋。
      可是江承德的身边人见他长久的吐血,心知留得二皇子殿下的时日不太多了。
      虽未入朝廷,但江承德所做之事一点也不比江承运、江承北来的少。
      长林很是为自家殿下抱不平,若非病魔缠身,他家殿下才该是这储君之位最好的人选。
      “殿下。”长林又喊。
      “无碍。”
      江承德摇头,他擦了血,又吃了药丸,长吁一口气,闭合起了眼睛。
      他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甘心自己只能再活两年了,他还有那么多事未做,还并未在朝堂铺好路。
      若他这个时候走了,江承运和江承北两个废物上去,怕是要毁了他们江家的天下江山。
      但凡江承运和江承北有点能耐,衬得上君主之位,他撒手也不是不可。
      然这两人是一个比一个烂,皆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江承德冷笑。
      再说宗室,也只有一位楚王府的世子,江子墨和那两个一样是废人一人,选谁都是错。
      想到早朝之时,兵部尚书胡老太爷没给江云让好脸色,他又觉着江云让这个新上任的都督佥事,不得待见的很。
      一想这些,江承德心口烦闷。
      “让人去寻江云让。”
      江承德转而跟长林说:“我要他来陪我喝酒。”
      ……
      江曜下朝归了忠义侯府,便立即来了韶华院寻姬时语。
      小姑娘屋中点了一盏油灯,雕刻牡丹的两扇窗棂微开,她玉白的小脸可巧便从这道缝隙之间透了出来,微黄的光便洒在她半张柔滑的脸上。
      是素雅宁静之态。
      江曜心下轻松,大步走去,他趴在窗上,自院中问窗里头,书案之上的小人儿:“阿锁在看什么呢?”
      姬时语抬起眼眸。
      天边晚霞静落,窗外的江曜清冷俊容亦被温暖的霞光铺洒,脸庞不再那么冷硬,霞光映衬得他再温和不过。
      “哥哥下朝了。”
      小姑娘眼眸流光四溢,俏生生笑回:“我在读是明光书肆送来的信件呢。”
      “你那铺子的生意可还好?”
      江曜绕了一圈,后还是从正屋门前入了室,他走来时姬时语的目光也顺着朝他的身影看了过来。
      姬时语点点头:“每月进账都不少,如今我私房钱丰厚着哩!”
      书案之上摞着的信纸纷乱,其上是杂七杂八的字迹。
      江曜拿起一张,甫一看去,纸页正写着朝中首辅大人魏召的家中事。
      信中说魏家十几年前养了一只三花猫,后来猫儿寿终正寝,同在这一年,魏召却遭了贬官。
      经得一先生提点,说道这三花猫才是福泽之源,没了它,魏家去了大半的福运。
      因此魏家忙去一连寻了五只三花猫,这一下魏召是仕途连进,不久后便走至首辅之位。
      江曜看得讶然,“魏家觉着是三花招福。”
      “确实如此。”
      姬时语莞尔,她笑道:“听闻魏家府邸还有一处猫院,就供着这数来只猫,每日魏丞相下朝都要去拜一拜猫,求些福气。”
      江曜真是闻所未闻,“信中还真可信?”
      “可信的很,太真了!哥哥,你不信?”
      姬时语一眼便瞧出江曜冷冷沉着的神情,他分明就是不信。
      于是她抽出一张纸,递给江曜,便“喏”了一声。
      江曜觑眼。
      信纸上竟是光禄寺少卿王大人喜好着赤红亵裤一事。
      “哈……”
      江曜觉着这未免过于可笑了,“你怎么给我这个?”
      “哥哥你不是不信吗?”
      姬时语捧脸偷笑,她转了眼珠子,狡黠灵动的很,“姐姐说你受了册封,如今已是五军都督府正二品的都督佥事。正好哪日你上朝之后,去寻光禄寺少卿王大人求证一番,看这事是真是假。”
      “好。”
      江曜竟真的将信纸折叠,揣进了怀中。
      姬时语看得瞪目结舌,“你真打算去应验?”
      “不是你说的,要我去问吗?”
      “不要啊!”
      姬时语一把拽住江曜的手腕,她先起的玩笑话,后把持不住的又是她。
      “哪有人好意思去跟光禄寺少卿大人问这等私事的。”
      小姑娘脸红透了,她羞恼十分,江曜还未不好意思,她先难为情上了。
      “我同你打趣呢,你怎么这样死心眼,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江曜轻轻勾唇,不语。
      姬时语闷哼气他故意逗自己,复而坐回去。
      “阿锁。”
      江曜探手想摸姬时语红了的耳垂,被小姑娘一把拍开了。
      “才不给你碰。”
      “那可不行。”
      江曜改为抬手抚上她的侧脖子,他冰凉的手贴过去,凉得姬时语缩着脖子,咯咯直笑。
      躲了他几回,避无可避,姬时语还是被少年抓住了。
      “你的手太凉了,不要碰我嘛。”姬时语不乐意。
      “暖暖就好了。”
      江曜固执的劲儿止不住,摸上她白软柔滑的肌肤他便舍不得,心头唯
      有留恋之意,想一直抚着他喜欢的姑娘。
      他哑了声,像在诱哄,“阿锁,纵容我一回,好不好?”
      “你就是太执拗了,已决意了还要问我好不好。”
      姬时语不悦地鼓脸,“即便我说不好你也不会应。”
      江曜似笑非笑,小姑娘并未抗拒他,那便是允纳于他。
      他的狐狸眼挑了起来,阴郁化作了愉悦。
      今日归府,江曜未褪官服,他一身四方虎补长袍,金线绣出的凶兽在他衣上张牙舞爪,威严冷寒。
      姬时语坐于椅中,他却站立,微微躬身俯下,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的全身。
      自两人秋猎时有过一夜亲密之后,江曜便很习以为常地与她做些亲密的举止。
      少年的手心贴着她,没有用力,但是对上他墨色的狐狸眼,姬时语便想起了他的那股癫狂。
      尽管如今江曜面色平静,姬时语还是生出了后怕和惶恐。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江曜轻笑了一声,似乎被她说中,他反倒雀跃起来:“对阿锁的事,我总是执着的。”
      “真是的……”
      姬时语捉摸不透江曜的想法。
      他看起来很欢喜的样子,也没真正入了疯癫,她便随着他去了。
      抚摸她的脖子而已,又有何难?
      姬时语只当自己生了一只好脖子,处处惹人喜欢。
      转头从一沓子信件里取出一张纸来,姬时语遂朝江曜道:“今早上朝你应见到了胡老太爷,他没对你动手吧?”
      胡家与楚王妃皆对江曜有杀心,姬时语担忧此事。
      眼下江曜堂而皇之位列二品,入了朝堂,他们恐会对江曜于不利。
      “三皇子被打入宗人府自省,胡家和楚王府自顾不暇,没功夫来找我的麻烦。”江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