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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对头反派揣了我的崽[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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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来抱抱他……
      落入熟悉的怀抱时,他的呼吸轻轻一颤, 随即再没压抑住, 攥紧了傅柏宁的衣襟,把眼泪尽数蹭在了对方的衣服上。
      傅柏宁抱着谢存秋,一下一下抚着对方的脊背, 安抚着怀里人的情绪。
      他目光沉沉,好一会儿才无声地叹了口气,把自己哭到喘不上气来的小傻子,明明要想拥抱却又要推开他,欲拒还迎一般,他知道对方没有这个意思。
      是他没忍住这样想。
      等谢存秋稍稍止住眼泪, 缓过来这一阵, 他直接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然后在床边坐下,道:“我现在确认了, 你确实有件……或许不止一件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谢存秋抖了抖濡湿的眼睫,嗓音低哑,“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还没到时候。”
      如此倔强。傅柏宁把谢存秋的头发往后捋了下,道:“我说了我不问,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跟你保证,我没事。”
      傅柏宁又又又叹了口气,两人相顾无言,对方先一步转开了视线,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谢存秋蜷起腿,掀开被子搭在身上,遮住了腹部,他盯着自己放在膝头的手,小声道:“你凶我,你质疑我,你不相信我。”
      傅柏宁一愣,唇边扯起的弧度里尽是无奈,“祖宗,你讲讲理,你先莫名其妙来了这一通,让我担心得够呛,还不跟我解释原因,我问一句都不行呀?怎么就上升到质疑和不相信的高度了。”
      “……你就是。”
      还没等傅柏宁回答,谢存秋飞快地看了对方一样,道:“你没反驳我说的第一句,你就是对我生气了,你就是凶我了……坏哥哥。”
      眼见谢存秋这样子,傅柏宁是叹气都叹不动了。
      他捏了捏对方的脸颊,“天地良心,啾啾,我那是凶你?那是因为担心你有些着急上火,不算生气。”
      谢存秋抿了抿唇,嗓音略有些含糊,“我没欲擒故纵,你误会我。”
      傅柏宁在三秒钟的沉默后放弃了跟谢存秋讲道理。
      家不是需要时时刻刻讲道理的地方。
      他松开手,顺着对方的话道:“好好好,我错了,我跟啾啾道歉,是我不对,我一定引以为鉴,争取不再犯。
      “我现在很清楚你没有欲擒故纵,这些让我觉得不对劲的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你瞒着我,有你的道理。
      “我只是希望你对自己好一些,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谢存秋盯着傅柏宁,确认对方没有不耐烦后,才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我最近就是睡不好,压力大,状态也不好,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
      傅柏宁表面上暂且接受了这样的蒙混过关,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他索性抓住了对方的话,道:“所以,我之前说的都是废话,你没听进耳朵里。
      “有事情根本不知道找我,还是一个人扛,难受也不说。”
      谢存秋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确实不太会依赖人。
      父母在的时候就说过他很要强,父母走后,他必须扛起这副重担,不要强能怎么办呢?比原来更强势,他很清楚,但凡露出一点疲态与软弱,就会在群狼环伺的竞争和危局中死无葬身之地。
      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就是最高法则,他必须玩儿得起。
      平心而论,他现在对傅柏宁已经依赖比较多了,关键一些事情现阶段他根本没法坦白。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他悄摸摸伸出手,握住了对方轻按在床边的手,垂下眼道:“你别担心,我会尽量照顾好我自己,瞒着你的事情……
      “我早晚会跟你说清楚。
      “或许不用很久。”
      傅柏宁看不得谢存秋这样子,委屈无措又难过,好像犯了错后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孩子。
      他回握住对方的手,宽慰道:“我说过我不想逼你,有些话你不说,其实是我做得还不够,我对你有耐心,也等得起,慢慢来。”
      谢存秋应了声,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抬起手臂,拖长了语调道:“抱——”
      傅柏宁倾身靠过去,谢存秋蜷着腿,他只能给了对方一个并不算十分亲密的拥抱,好在这样的抱抱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把谢存秋哄睡后他没离开,直到第二天上午对方睡醒起来,看嘴硬的谢啾啾状态还不错才稍稍放心,但出来门了还是给余佳霖发了消息,拜托对方多留意。
      接下来一段时间,既然谢存秋经常在家,他只要有空就去对方家里做饭,陪着一起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跟他在一起,对方的情绪要明显好些?
      虽然还是不让他多陪。
      所以,那件瞒着他又跟他有关的事,让他心里痒痒的,不说抓心挠肝,也时不时会想起来。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时他收到了谢存秋的消息,说在他的别墅里准备了一份惊喜,让他回家查收。
      惊喜?
      他欣然应了下来。
      到车库时,他瞧见了谢存秋的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小祖宗在他这儿鼓捣什么呢?
      走进门厅的瞬间,他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虽然夹杂着一丝并不十分明显的焦糊味,他不由得笑了声,好么,敢情是跑他这里当田螺公子来了。
      他走到厨房,在保温柜里找到了准备好的晚餐,三菜一汤,看得出来有好好练习过。
      他在厨房转了一圈,最后打开垃圾桶扫了眼,这就是焦糊味的来源了,显然失败了不止一次。
      尽管饭菜还没尝到口,但他就是觉得一定很好吃。
      为着这份心意。
      他那大少爷哪里是洗手作羹汤的料呀,会吃,不代表会做,能有这样的心意比什么都宝贵,他领情。
      这确实是惊喜。
      谢存秋的车还在,那人呢?
      他从一楼找到二楼,最后在主卧找到了躺在他位置上睡得正香的喵喵,他在床边蹲下来,从对方安然倦懒的面容一直落到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上——
      手指上有几道明显的小口子。
      伤口深浅不一,恢复程度也不同,显然跨越了好几天。
      他心下柔软,去取了药箱来给谢存秋手上新的伤口涂了药,然后坐在床边安静地注视着对方。
      谢存秋脸上没什么表情,精致的五官便显出几分淡漠疏离的冷色,即便在睡梦之中也让人不可靠近,但是,他却觉得睡着的谢啾啾分外乖巧,连眼角一点上扬的弧度都如此合乎他的心意。
      他想到了初遇的那晚,又想到了刚认识的时候,再对比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谢存秋足够多的青睐与优待,可他还嫌不够。
      还想要更多。
      想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
      怎样才称得上独一无二呢?
      做朋友、做家人?这就够了吗?正如薛明扬所说,谢存秋如果喜欢上其他人,如果结婚生子,他的位置还能像现在一样吗?
      他又真的能满足于此吗?
      而不等他继续想下去,睡着的人眼睫微微颤动,逐渐转醒。
      他避开谢存秋手指上的伤口,揉了揉对方的手,轻笑道:“给我做了饭,又累得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睡着了,啾啾,这么可爱又贤惠的田螺公子让我给找着了?”
      谢存秋不由得笑了声。
      爸妈在的时候,他不是没进过厨房,但那都是去找双亲投喂、提前尝一口的,真自己动起手来才知道切菜都是一个大难关。
      他想要的不是切完,是切好。
      鼓捣这几天,他终于觉得勉强能拿出手了,但用傅柏宁家里的厨具还是不太顺手,失败了好几次,但好在最后成功做好了。
      他眨了下眼睛,笑意压在喉咙里,反而道:“这不是学你的吗?我也想为你多做点什么。”
      傅柏宁倾身靠近了些,握着谢存秋的手带到了唇边,在对方的手指尖尖上吻了下,应道:“这份心意我领情,不过我还是认为你这双手更适合弹钢琴、握钢笔。”
      或者握着什么滚烫的东西。
      一定会很漂亮。
      谢存秋怔了怔,抽出被烫到的手指,不管什么时候,被傅柏宁这样温柔专注的眼神看着,他都没法无动于衷。
      甘愿沉沦其中。
      他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径直往外走,扬声道:“先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能不能入傅大厨的眼!”
      傅柏宁跟上去,迟疑了一瞬,还是抬手把谢存秋搂在了怀里,对方没有回避,反倒主动往他这边又靠了靠,他转眼看过去,怀里人白皙的耳根都红了。
      宛若桃瓣上那一抹水墨晕开的色泽。
      在谢存秋挨着自己落座的时候,他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他往对方那边靠了靠,两人肩头挨着肩头,他轻笑道:“不跟我保持距离了?”
      谢存秋咬了口小排骨,没看傅柏宁,只踢掉拖鞋在对方脚背上使劲踩了下,抬起来后却没找到拖鞋,索性就踩了回去,把自己的脚丫子搭在身边人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