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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乱臣贼子恋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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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但RMB的定位大概不会出错,江清淮定定立在房间正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各处,最后落在受刑架那还微微晃动的铁铐上。
      林珏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那手铐还微微晃动,心慌地挡在江清淮面前:“江公子,你怎么来……”
      “起开。”江清淮绕过他,走近那手铐,伸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立刻对RMB道:“找裴牧。”
      “宿主……林珏看上去不像是会伤害裴牧的样子,你没必要这么担心。”
      “那为什么抓他进大理寺,林珏一开始负责查办任宏遇刺之事,万一是他怀疑裴牧……万一……”
      他深深喘了一口气,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认真感受了一下牢房。
      没有血腥味,裴牧应该没事才对。
      但方才RMB的定位明明显示裴牧就在这个房间……现在定位也显示在这个房间。
      如果裴牧没事……
      他为什么不出声?
      江清淮心下闪过一个可能性。
      但下一秒,他迅速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至云霄之外——
      裴牧怎么可能会躲他?
      江清淮试探地唤了一声:“裴牧?”
      林珏却回道:“裴牧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你该去他家找他啊。”
      林珏越这样说,江清淮越不可能信。
      他也不问林珏,直接自己上手找。
      这牢房不过这么点地方,能藏身的地方就更少之又少。
      江清淮的目光落在屋中仅有的一个立柜上。
      又是沉沉叹了一口气。
      才慢慢靠近那立柜。
      他很怕自己打开立柜,看见一个鲜血淋漓、和齐时村一样奄奄一息的裴牧。
      但房中没有血腥味。
      林珏不可能有什么高超的手段掩饰血腥味。
      所以……
      江清淮猛然打开立柜。
      里面却空无一人。
      裴牧不在?
      看着空空荡荡的柜子,江清淮难得有些迷茫:“RMB,你的定位是不是出毛病了。”
      “不可能的宿主,系统的定位不可能会错。”
      “而且,我已经刷新过很多遍,定位结果仍旧是这样。”
      仍旧是这样?
      不可能出错?
      江清淮猛然抬起头来,而后瞳孔猛缩:“裴牧!”
      裴牧正蹲在房间主梁上,定定地看着他,江清淮猛一抬头,两人目光相对,裴牧立刻心虚地挪开。
      江清淮仰着头看裴牧,气急败坏:“你躲我?”
      他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躲我?”
      感受到眼睛的酸涩,又立刻低下头,却还是情难自抑地又问了一遍:“你躲我。”
      江清淮被气笑了。
      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往外走。
      “清淮!”
      裴牧的声音随着一声重物落地声传来,显出几分急切和无措。
      江清淮的脚步下意识一顿,忍不住想回头看他。
      裴牧的声音已经再次传来:“清淮,我不是……”
      江清淮捂上耳朵,闷头朝外跑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江清淮横冲直撞地离开大理寺监牢,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
      耳边是RMB聒噪的叫骂声:“我早说了林珏不会对裴牧怎么样,知道是林珏在审问的时候,你就该转身离开的。”
      “现在好了,气势冲冲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
      “裴牧那个混蛋,居然还躲着你。”
      “你们多要好的朋友啊,他居然有事情瞒着你,明明听见你那么担忧地叫他,还不赶紧出来解释解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谁都有秘密的。”
      江清淮闷声闷气回了一句。
      “我不是也没告诉裴牧你的存在?”
      “宿主,你就是告诉他了,他大概也不会信吧。何况我们一开始签过保密合同,你根本没办法告诉他啊,这是你的苦衷。”
      “也许他也有苦衷。”江清淮不确定地回了一声。
      又立刻红了眼眶:“可是…他躲我……”
      “而且……”
      江清淮看着系统界面的定位,越说越想哭:“他都没有出来追我……”
      “清淮!”
      第73章
      江清淮狐疑地回头,只见叶从南站在一处槐树下。
      他长身玉立,满身书生意气,正望着他淡淡一笑,本是个俊俏儿郎。
      却因为身后那巨大的书箱而显出几分笨拙。
      尤其见他回头,叶从南立刻欢喜地朝他跑来。
      那书箱便吱吱喳喳地跟着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江清淮都听得紧张。
      叶从南却只顾得同他搭话:“江公子。”
      他又换回原先的称呼,还很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嘴:“方才担心你听不到,这才唐突唤了清淮二字……”
      江清淮摇摇头。
      “说来……我还不知道江公子的表字。”
      叶从南轻声感慨了一句,又立刻蹙起眉头:“你哭了?”
      江清淮下意识摇头,不自在地抹了两把眼睛,躲闪起叶从南的目光:“没有,方才眼里进了沙,有点不舒服而已。”
      怕叶从南生疑,江清淮转移话题:“我尚未及冠,并无表字。”
      “尚未及冠?”
      叶从南愣了愣,而后才意识到当今陛下贵庚不过十八,立刻羞恼地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此事,真是冒昧……”
      “没什么好冒昧的。”
      听他一直道歉,江清淮只能打断。
      他想说自己累了,准备回宫。
      叶从南却先开口道:“我听说茶馆在开唸蓝颜的书友会,江公子想一起去看看嘛?”
      怕江清淮误会,他立刻解释:“只是听说,这次书友会规模巨大,笔者大概率也会来,上次你匆匆走了,或许……”
      江清淮却摇了摇头:“我没心情,打算回宫了。”
      “回宫?”叶从南目光扫过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不由蹙眉:“走回去……吗?”
      江清淮点点头,慢吞吞地往宫门方向走。回宫其实也无所事事,可他却并不知道还能去什么地方。
      “陛下……是在为九旒鉴的事忧心?”
      叶从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吸引来江清淮目光。
      这也算吧。
      江清淮郁闷地点了点头。
      “陛下……草民倒是有些拙见。”叶从南又看了眼四周,“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江清淮点点头,跟着他走时,目光又被那摇摇晃晃的木箱子吸引过去。
      离近了,才发觉这木箱破得难以想象,箱面大多布满刮痕,但某些地方又被磨得发亮。
      捆箱子的蓝布带略有些脱线,却被洗得干干净净。
      至于那吱吱呀呀的声响,则是因为箱子上挂着一个略生锈的小锁,走起来摩擦箱面发出的。
      “不会散吗?”江清淮忍不住问,下意识抬了抬那箱子,发现重得过分,又问:“不累?”
      “不会。”
      叶从南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这是我来京时家父亲手做的,虽然看着……是破了些,但还是很结实的。”
      江清淮:“去哪?”
      叶从南含笑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若陛下不嫌弃,可来寒舍一坐……”
      江清淮点点头:“走吧。”
      叶从南住的宅子在国子监附近,按说是个繁华地带。
      但叶从南带着江清淮,在附近左转右转,穿过一道长长的小巷后,却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院前。
      看着木门上脱落大半的漆,叶从南慢慢羞红了耳朵:“此地简陋,陛下莫怪。”
      他推开门,露出内里小院。
      江清淮站在门口,将里面看得一览无余——
      院中央是一口古井,明镜一般映着澄澈的天。
      东头整整齐齐堆着柴垛,不远处则砌了一个低矮的土灶,上面还摆着一口笨重铁锅。
      西墙头外有棵茂盛的槐树,伸出半边枝丫,落下一片树荫。
      树荫下,只一个破旧的木桌,其上凌乱地摆着书、笔。
      院中不过这些东西,却已显得拥挤不堪。
      江清淮看着那木桌旁还放着一个木桶,走近却见里面的水黑漆漆,有些不解:“这是做什么?”
      “是洗笔的。”叶从南慌张将木桶藏到木桌后面,“院中杂乱,陛下莫怪。”
      江清淮摇摇头,眼见旁边有板凳,便自己搬来坐下,又看叶从南:“你有什么话,坐下说。”
      叶从南看着他搬过板凳,本想帮忙奈何插不上手,此刻站在一旁纠结不语。
      听见江清淮的话,才回过神,忙从旁边搬来小凳子,坐下后,又忍不住搬着凳子朝江清淮身边挪了几步。
      确定和江清淮保持到一个稍近,却又不会冒犯的距离,才开口道:“陛下,草民以为伤齐时村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