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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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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醒了,醒了,醒了。”
      “找姐姐,找姐姐,找姐姐。”
      “………”
      跟刚睡醒的小孩似的。
      太闹。
      宫忱倒是懒得管,往旁边瞥了一眼,看见熟睡的徐赐安,连忙“啪”的一下,拍在游走于脖颈上的一只鬼眼,严肃道:“你给我安静一点……”
      “咦,”他顺手摸了摸喉咙,喃喃,“我能说话了?”
      看来是品质上佳的丹药,从醒来后神清气爽这一点来说,里面还加了某种安神成分,导致两人纷纷睡着。
      应春来被他捂着也不老实,继续“姐姐姐姐”地叫。
      “吵什么吵?”这时宫忱腰间的玉佩亮了一下,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再吵把你姐姐杀了。”
      听见这个声音,应春来害怕地呜了一声,立时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
      宫忱却一脸震惊。
      这、这是青瑕?
      它怎么了?
      摸起来一看,好家伙,原本青白莹润的玉佩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这十有八九表明玉佩里面的小家伙心情非常糟糕。
      “青瑕,你怎么……”
      “宫先生,您别碰我。”
      宫忱说:“那个,我手不脏。”
      见青瑕沉默,他又立马放下玉佩,把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重新将它拿起来。
      “这下好了吧?”他嘿嘿一笑。
      “您装什么傻?”青瑕冷笑一声,“您就是用这只手把我封起来的,擦得干净吗?”
      宫忱:“…………”
      不装就不装。
      他咳了两声,跟个老父亲似的哄道:“青瑕啊,当时情况危急,那么多剑呢,扎身上多不好看,再说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受伤。”
      “不想我受伤?”
      “宫先生,”青瑕一字一句,“您当初不要我,不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可是,青………”
      “我现在不想跟您说话。”
      空气安静了片刻。
      宫忱眼睁睁看着玉佩由血红色变成了深沉的暗红色。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干什么?!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宫忱一脸如遭雷劈,把玉佩放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好一会才打起精神,低头去看徐赐安。
      没想到青瑕这小家伙,被师兄养了几年,性子也有几分像师兄了。
      罢了,到时让师兄帮忙哄哄吧。
      宫忱凝视着徐赐安的睡颜。
      这个人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呢。方才应春来那么闹也不见醒,想来是这些天累坏了吧。
      宫忱看了一会,替他将额间散落的发丝捋了捋,正要离开。
      下一秒,徐赐安睁开了眼睛,将他的手腕抓了个正着。
      宫忱:“……………”
      冤枉啊。
      刚才那么大声音听不见,他碰一下就醒了?哪有这样的?
      “师、师兄。”
      “帮我个忙。”徐赐安说。
      “好啊,不过在床上能帮什么……”
      宫忱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徐赐安摁着他的手腕就往下去了。
      “…………”
      他屏住呼吸,喉结上下一滑,强自镇定道:“要不,我先洗一下手?”
      “不要,”徐赐安把他的手挪到自己中腹上方,低声道,“很不舒服。”
      “不舒服?”
      宫忱见他没再往下,有点懊恼自己想多了,迅速恢复理智。
      他感受到徐赐安身体里面有自己来鬼界前渡过去的阴气。当时是为了掩盖徐赐安的活息,没想到竟然会让他这么难受。
      “那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宫忱心疼道。
      徐赐安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事不宜迟,宫忱将手轻轻搭上去,不一会,丝丝缕缕的阴气逐渐顺着手掌回到自己体内。
      有好几缕不听话,缠在了徐赐安的手指上,被宫忱臭着脸硬扯下来。
      没脸没皮的脏东西。
      你还不舍上了?
      教训完后,“师兄,好些了吗?”
      徐赐安没应他,呼吸渐趋平稳,竟是又闭着眼睡着了,不过这次眉头是舒展的。
      宫忱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此处是一座楼阁二层,布置精致典雅,下楼行数十步,有一苍天古树。
      古树下,一男一女正佐酒对饮,相谈甚欢,正是姚泽王和李南鸢。
      “当时我和她只在人群中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瞬间都移不开眼睛了。她比较主动,问我能不能行,我说能行,然后她就拉我上了床。”
      “你再编一句试试呢?你那大媳妇对你是一见钟情,二媳妇也是?”
      姚泽王嘿嘿一笑,鼻青脸肿还不往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当然不是,她跟我上完床后,就让我给她钱,我便给了她一大箱金银珠宝,她惊呆了,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说应该的,她当时就感动哭了,觉得非我不嫁。”
      “她下巴长得特别像你,我哪舍得拒绝……啊。”姚泽王嚎了一嗓子。
      李南鸢扇了他一巴掌:“晦气。”
      姚泽王便不说话了,闷头喝酒。
      宫忱实在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在一旁等了一会后,姚泽王醉了,趴倒在地上,李南鸢笑骂一声“废物”,又冲宫忱道:“你随我来。”
      两人换了一处僻静的凉亭,李南鸢坐下,宫忱则直直跪下了。
      “弟子愚钝,如今才知晓师父当年的救命之恩。”
      “生宁216年,您将剑阵封印在一张平安符里,赠予我娘亲,生宁220年,我靠它捡回一条性命。”
      “那时你四岁?”
      “是。”
      李南鸢沉默了一会,道:“我与你娘是至交,她死后,我有去寻过你,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死了,尸骨无存……却没想到,后来在徐家家宴上看到了你。”
      “那时,你已经被段天澜领养了两年。”
      “徐家家宴?”
      宫忱愣了一下,那应该是他十二岁的时候,“您见过我?”
      “是,”李南鸢点点头,“你跟你娘亲很像,眼睛又随你爹,我当即找人打听你的名字,果然对上了。我一激动,又问那人你在段家过得怎么样。”
      “听到答案后,我就冷静了。”
      “其实想一想,这个问题本来不必再问,段家重血缘层级,你母亲是庶出,不受重视,在那没几天舒心日子,你又怎么可能过得好?”
      宫忱有些发怔。
      他听到李南鸢说自己的事情时,情绪波动其实不大,但是听她说到娘亲不受重视,心里腾地就泛酸了。
      他要是再成熟一点,再早些学做家务手工,让娘亲离开段家后能过得再舒坦点就好了。
      李南鸢淡淡道:“后来我便想干脆从段天澜那里把你要过来算了。”
      要、要过去?
      那岂不是……
      宫忱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但那就跟水中明月一样,刚要捧上来细瞧,又没有了。
      “怎么了?很意外?”李南鸢笑了笑,“徐家可不嫌多你一个。”
      “不是,”宫忱摸了摸鼻子,“我是在想,要是进了徐家,我岂不是跟师兄一起长大………”
      还没咂摸出点什么,李南鸢就挑起一边眉,将他打断了:“所以,你是想跟赐安做兄弟?”
      宫忱猛咳了一声:“那倒不是!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李南鸢:“噗。”
      “你怕什么啊,”她说道,“徐家人虽然呆板,但家风开放,就算你们成了兄弟,只要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宫忱苦笑:“还是算了。”
      要真这么好说话,她当初至于踹自己那么狠吗?
      “你拒绝得倒跟当年一样爽快。”
      李南鸢轻哼一声,“看来和段家小公子感情挺深。”
      这关段钦什么事?
      还有,他当年拒绝了李南鸢?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啊。
      “等一下,”宫忱终于又模糊地记起了什么,有些艰难地开口,“当年,是您亲自来问的我吗?”
      “自然不是。”
      李南鸢手指在石桌上点了点,回忆道:“我跟段天澜说完后,他说要听你自己的意愿,我怕吓到你,觉得换个同龄人来跟你说,你答应的可能性会高一点,就……”
      脑中忽然嗡的一声。
      宫忱脱口而出:“是师兄吗?”
      “是他,”
      这次轮到李南鸢惊讶了,“不过你怎么一幅才想起来的样子?我以为你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啊?”
      第18章
      生宁228年,宫忱十二岁。
      邺城,段家。
      正是清寒三月,日中一刻,少年正在屋里烤红薯,窗户被敲响了。
      噔噔噔。
      他认得这声音,捧着一个刚烤好的红薯“烫烫烫烫烫”地过去开窗。
      刚开了条缝,一只尖尖红嘴就迫不及待挤了进来,随后而来的寒风吹得他龇牙咧嘴,迅速把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