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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身边的病美人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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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迟牧年一颗心快要掰成两瓣操,都没注意他们班现在人都快给坐满。
      除了他的新任旧任,俩同桌。
      预备铃响了两次。
      江旬打热水的时候,蒋天就靠在开水房的墙边上,手里捏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头。
      整个南三是不让抽烟的,学校对这种事抓得特别紧。
      从江旬进来的时候蒋天就盯他,一直盯到他把手里两个颜色形状都一模一样的保温杯全部灌满热水。
      江旬早注意到他了,但他就是能把所有除了迟牧年以外的其他东西自动屏蔽掉。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里这个不是迟牧年的保温杯,而是带着某种象征意义的奖杯,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想法放小学里都幼稚至极。
      但江旬此时此刻就是这样在想。
      开水房里烟雾缭绕。
      江旬刚把两个水杯的盖子都拧上,从人进来起就缄默如深的蒋天忽然道:
      “你还挺有本事啊。”
      江旬扭头看他,但不是看这个人,只是睨向对方的手。
      那里没有迟牧年的保温杯,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烟头。
      蒋天注意到他视线,以为对方只是单纯在看他的烟,故意抬起来晃晃,挑衅道:
      “你要举报我么?”
      江旬抬头睨他,“我为什么要举报你?”
      太蠢。
      而且那样迟牧年肯定会不高兴。
      为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引发他们之间的矛盾,江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为什么?你不是跟老高关系好么。”蒋天故意挑眉,看向他的时候意有所指:
      “说换位置就给你换,也没个理由。”
      江旬表情很淡,看向他的时候答了个别的:
      “我和他没关系,但我和迟牧年有关系。”
      “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
      蒋天冷笑一声,等江旬出去以后才在里边很不屑地接了句:
      “不就是总把你当弟弟护着么,有什么好显摆的。”
      江旬在他这句话里的脚步微顿。
      偏头往开水房里瞥了眼,从里边人的后脑勺一直盯到踩在光滑地板上的鞋尖。
      继续往前走。
      第37章
      迟牧年发现自从坐一块儿, 江旬对他黏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之前只是做什么都要跟着。
      这回跟着还不够,上课下课,一有时间对方就喜欢扯着他的手攥住, 捏着虎口或者只单纯玩手指。
      小时候江旬就经常喜欢这样。
      但他们已经长大了啊。
      两个高中男生一个给另一个人牵指头玩,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问题是下课藏着掖着,上课的时候稍微动静大点就能被老师点出去站着。
      迟牧年身体不好,一点儿也不想出去吹凉风。
      所以当他很严肃地跟人说:
      “老实点你,别影响我听课。”
      江旬就变了,改成左手在底下揪着他衣角玩。
      他自娱自乐玩得很开心, 就这样另一只手都能熟练地把黑板上的化学式子记下来,还顺便配了个平。
      迟牧年:“......”
      等到大课间跑步的时候,迟牧年看到连跑步都要跟他贴这么近的江旬。
      实在没忍住, 边跑边对他:
      “江小旬,你是不是有什么雏鸟情节。”
      “雏鸟情节?”
      “对啊,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你哥。”
      江旬呼吸都漏掉一拍。
      被发现了?
      但很快迟牧年继续说, “是把我当你爸爸了。”
      江旬:“......”
      从旁边捏捏他后颈,无奈道:“不要把自己跟那种人放在一起。”
      “可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真挺奇怪吗, 你看程成、肖哲他们,谁跟你似的......好像离了我就不行。”
      江旬先是没接茬,似是认真在想他说的。
      等到他们跑第二圈的时候才道:“我可能只是有点分离焦虑。”
      “简单概括就是, 我不能离开你。”
      迟牧年:“......”
      这不一回事嘛。
      而且先不说将来读大学。
      文理分班考试, 迟牧年就觉得自己不可能跟江旬分到一个重点班。
      要他真有这个运气迟北元不得放一晚上大鞭炮庆祝。
      “你已经不小了,还当咱俩在幼儿园呢。”迟牧年无奈道。
      这话他已经重复不下一百遍, 旁边江旬却像是正等着他这句, 立刻接道:
      “那你想不想回幼儿园看看?”
      迟牧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干脆不跑了,站在原地冲他:
      “你真当自己没长大呢啊。”
      江旬却理所当然:
      “不都说任何问题都需要追根溯源吗, 也许回去一趟我的毛病就能够解决。”
      迟牧年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想想这也话糙理不糙。
      万一能成呢,而且他自己也确实好久没回去了。
      “行吧,那就找个时间,叫上程成、姗姗他们,咱们一块回去。”迟牧年说。
      江旬原本还有话要说,结果卡半天没说出去。
      只是在迟牧年后颈上轻轻捏捏。
      可是到了那天。
      真正去幼儿园的只剩下迟牧年江旬。
      顾姗姗瞒着家里人偷偷报了个声乐班,现在每周六都要逃课去那儿补课,想去也没法去。
      而程成是单纯的不想。
      半大小伙子了,对以前曾经挂一大撮鼻涕,迈着小短腿满地溜达的地界实在不感兴趣。
      其实迟牧年兴趣也不太大。
      他们四个唯一像是对这里有留恋的居然是江旬。
      甚至他进门之前,保安看到他还挺自然地打了个声招呼,什么都没说就放他俩进去了。
      迟牧年简直不可置信:“你经常来啊?”
      “偶尔。”
      迟牧年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幼儿园大门,还是无法理解,
      “他们就这样放你进来?”
      本来他都准备要费一番口舌,实在不行就拉人翻墙根。
      江旬神态自然:“不难,每年过节的时候给送箱水果就可以了。”
      迟牧年:“......”
      还挺有心。
      迟牧年两手插在衣服兜里,在里边左左右右地看。
      只从外边看还没发觉,真逛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这里真的变化很大。
      以前这个幼儿园,很简单,说是幼儿园其实更像是个小小宅基地。
      没什么玩具,给小孩子准备的就一小片沙场。
      但就这样他们当时都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的迟牧年仗着自己长了个十八岁的脑袋,经常在幼儿园里一个人偷着跑来跑去。
      到后来身边又多了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江小旬。
      他俩在这逛了一圈。
      迟牧年才后知后觉道:“今天放假。”
      难怪逛半天都没看到一个小豆丁,老师也见得少。
      迟牧年在一个动力秋千上坐下来,看看周围一圈齐全的设备,有的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玩。
      不禁感叹道:“变化真大啊。”
      江旬紧挨着他旁边的也坐下,往这看了一圈:
      “是吗,我没看出来。”
      在他这儿这里只是他和迟牧年认识的地方。
      这个前置条件永远不会变,所以这里对他来说和小时候也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看看这,前边一排蘑菇亭都没了,还有那儿,之前好像没有这么大的显示屏吧......”
      迟牧年嘴里说个不停。
      江旬顺着他目光往那儿看看,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俩在这呆坐了快半小时。
      虽然就只是坐着吹吹风,但迟牧年觉得也还挺有意思。
      人很容易就静下来。
      好像回到小时候,又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变。
      江旬忽然开口:“要不要去后面看看?”
      “行啊。”迟牧年一下站起来。
      底下的秋千因为这股力道被摇得前后一晃。
      穿过最靠近后门那栋教学楼,里边的门今天没锁。
      到了这儿迟牧年才找回点记忆。
      还是一大片翠绿的狗尾巴草。
      沿着墙根底下的下水道管也都露在外边。
      江旬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表情。
      趁人没注意,从旁边牵起迟牧年的手。
      那个时候是迟牧年主动牵起来的,这回轮到他了。
      两人先是靠墙站着,后来站累了,慢慢蹲下来,到最后一屁股坐在那片狗尾巴草上。
      旁边就是埋葬飒飒的地方,上边开满了黄色的小花。
      迟牧年手指往那轻戳一下,让上边的小花都左右动起来。
      “你就是在那里救的我。”江旬抬抬下巴。
      迟牧年“啊”一声,也指着不远处:
      “你就在那儿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