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笑笑笑！夫子的严厉尺鞭如雨落下：“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你才可笑！”
他将学生打的连番求饶，这才恢复慈眉善目的笑容，怜惜的看向小染。
这孩子在外上工，还能保持学业，必定很是辛苦。
该不会挑灯夜战，熬夜苦读吧？
她年纪尚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因噎废食。
夫子收起尺鞭，温声道：“若是……有什么不便，你可以直接与我们说，我和书院长去与你东家聊。”
小染眨眨眼睛，看着他。
书院长和夫子皆是满目慈爱的看着她，仿佛欣赏含苞孕育的幼小姝苗。
夫子见小染似乎并不介意直谈银钱之事：“如果吃穿用度有何短缺，也可以跟我们说。”
“还好，”小染想了想，直言道：“我的月银比起其他长工确实少些，一个月只有十两，但也够用。”
什么？
夫子慈爱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差点儿没面色扭曲。
“十两？！”
小染点头：“嗯。”
夫子炽热的目光转投向书院长，为人师表的最后一份底线让他没有直接问出声。
自己的月银什么时候能涨？！
书院长：“……”
其他书生可不像夫子那么有定力，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小染同学！你们牧场还招人吗？！！”
第77章
几位书生原本也只是故作夸张，开开玩笑。
小染在他们中年纪最小，学业上过目不忘，平时又话少，逗逗她找乐子。
转头却见一辆金雕玉饰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马车的细节做工，无一处不奢华精致。
书生一号情不自禁：“哇——”
同窗笑他：“作何这么没出息的样——额——”
夫子斥他：“端庄些——唔嗯——”
好炫酷！
好奢华！
一看马车便知主家底蕴非凡。
很难不非凡，毕竟是江州王的最新车架。
现在充公，成为楚家牧场的备用马车。今天要运过来的杂物很多，马车不够用，可不就把它用上了。
楚辞以长辈的姿态向夫子和书院长问了声好，带着小染回家。
一辆豪车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小染在学院大比中获得第一，同窗们没有嫉妒她。
小染独得各位夫子的青睐，同窗们也并不嫉妒。
但马车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车帘被掀起来，娇美女娘唤她上去，一同回家时，诸君真情实意的酸溜溜了。
这一场热闹的比赛过后，牧场的州城人气值直冲两千大关，距离任务要求的3000还差一点，再积累一些时日也就差不多了。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牧场里的猪禽就被几家酒楼给分光了。
楚辞就近联系了江州城几家牧场，东凑西凑，才凑出来略成规模可持续发展的养殖群。
这一天，许多家食肆都在悬挂的菜谱板上添上了新菜——
五花菜团。
名字听起来清淡，实际可一点儿不清淡。
参与过大胃王比赛的人绘声绘色的描述菜团的美味，特别是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吃法，新鲜感让大家更加好奇了。
豚肉的肥美油脂。
蒜片和泡菜粒的咸辛。
脆嫩蔬菜的清爽。
几个味道重叠在一起，融合成一种全新的丰富的口感。
楚家牧场的源头供给紧俏，店铺有这么多，店铺分一分，每家店到货时就没多少了。
给城民们一种“有，但不多，需要抢”的感觉。
经常吃烤肉的人都知道，菜团本身吃多了容易腻。
但供菜都不够，都没有吃腻的机会，许多老饕对它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咸香味美，吃了还想吃这一层上。
江州遍地都是有钱又无聊的富贵闲人，不怕价贵，只怕东西少了买不到。
为了尽量让菜品扩散出去，让更多人能尝到，楚辞以货量太少，并不单卖为由，直接对接酒楼食肆。
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出现了豪强直接向酒楼食肆加价买肉的情况。
短短时间内，尝味五花菜团成为一种城中风尚。
“楚场主，”携带两名随从缓步而来的干瘦老者微微颔首：“我来买豚猪。”
这位是城中赫赫有名的老饕白迟老爷子。
白老爷子今年已经五十有三了，一直信奉着该吃就吃，该死就死的原则。
别看他身形清瘦，口味却一点也不清淡，极其爱好重油重辣之物。
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多少时日？
管什么修身养性，先把日子快活了再说！
两日前乍一尝加了辣粉蒜片的五花菜团，白老爷子当场惊为天人，立刻把它列入近期菜单。
楚辞为什么这么了解呢？
老爷子已经不是第一天过来了。
之前的预出货量早已被各大酒楼瓜分完毕，新入笼的豚猪群还没完成调试，楚辞也是躲懒，才立下不单卖个家的规矩。
禽货不够卖是开心的烦恼。
禽货不够卖，还被人围追堵截的打听，纠缠，死不罢休，那就只剩烦恼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白老爷子，牧场里的——”
白老爷子都不听，便知道她的后文，抬手示意她别说了：“行，我知道了。”
他从容掏出商契：“白溪酒楼，先来二十头。”
楚辞疑惑：“您手下还有酒楼？”
前几日也没听说。
白老爷子道：“今早刚买下，牌匾还在做，没来得及换上。”
他看向楚辞，确认道：“这个应该不影响吧？要是一家的配额不够，我还能再买两家。”
楚辞：“……”
可恶的有钱人。
已经从买别院转变到直接买酒楼。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饕，白老爷子不仅仅享受美味，还有发现美味的鼻子。
从最初来城郊小院，发现楚家牧场东家和长工皆是一同进食，用的都是牧场里的食材，下厨的小伙子手艺还相当到位，他就有些不肯走了。
厨房里传来那个味儿，那叫一个香！
他府里请的京都名厨都做不出来这样的，既然如此，干嘛还回府吃，直接就在楚家牧场的厨堂解决了。
豚猪是买来和朋友们一起分的。
而他？
一口价买下离此最近的城郊别院，日日饭点时来报道。
他都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了，论年龄都可以当楚辞的爷爷，回回来还不空手，各种奇果珍馐样样没落下。
姓楚的小女娘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白老爷子笑的慈祥又和蔼：“小楚姑娘，老夫不才，在江州城中苦心经营五十余年，除了家中微薄田产，也有几分薄面，你若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尽可与我说道。”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一个外城女娘，虽然有牧场众人帮持，想在江州长久立足，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楚辞具体也不知道白老爷子是干什么的，自从他住近以后，偶尔能在附近看见巡逻的卫队。
用脚趾头琢磨，也能知道对方背景深厚，一副江州城地头龙蛇的模样。
她想了想，认真讨教道：“我想发财，发大财，最好是一夜暴富，下半辈子坐拥金山银山，为所欲为那种，有办法吗？”
神情恳切，字字真心，发自肺腑。
白老爷子猝然噎住。
他用一种混杂着欣赏的奇异复杂眼光看向楚辞：“这也是我年轻时的梦想……经过多年的打拼，我也的确找到了一条实现这个梦想的路。”
“哦？”楚辞来了精神：“怎么说？”
白老爷子颔首：“早些睡，就行。”
楚辞：“……”
…
牧场的猪禽要宣传，珠记也不能落下。
楚辞去店铺中转悠了一阵
上一批从南域胡商那儿买来的琉璃石在造鱼缸的时候就用光了。
她虔诚的沐浴焚香，给小王八供奉上系统积分兑换的龟粮。
“保佑我再遇一次卖琉璃石的胡商。”
见此情景，陆星乘就很有话说了。
他疑惑道：“为什么东家所求之事，十有九应。”
可他拜了又拜，十次所求只有三五次应许，好像全看小王八心情一样。
项一白眼道：“你怎么只看好的，不看坏的。东家的臭手气你是半句也不——啊！”
他低头看是什么东西砸的自己，正和4条腿仰面朝天的小王八大眼瞪小眼。
楚辞笑眯眯将小王八捡回来，擦擦它身上的灰：“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小王八慢吞吞眨动着小绿豆眼睛。
仿佛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
次日，江州王府又失窃了。
哦，不是。
新来的琉璃石胡商就出现了，不仅货量大，价格还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