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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当晚我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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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她何必出口伤人呢。
      纾妍阖上眼,车轮压轧路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忽然向后仰去,裴珩眼疾手快,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入怀中。
      她已然睡沉,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痕。
      裴珩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她的眼角。
      温柔的吻一路吻至她的唇角,最终落在她柔软的唇瓣,含着她的唇瓣厮磨。
      原本只是浅尝则止,可根本无法遏制对她的渴望。
      尤其想到她刚和离没几日就敢学人家捧戏子,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往外涌。
      他撬开她的牙关,湿热的舌探入她口中,肆意掠夺她的气息,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脚踝,一路上滑,隔着薄薄的丝绸抚慰她。
      大抵醉酒的缘故,怀中水做的娇娃娃很快有了感觉,小猫似地呜咽起来,无意识地勾缠他的舌。
      裴珩一把撕碎她的衣裙,愈发没了顾及。
      纾妍做了个极荒唐的梦。
      梦里,她不知怎的又与前夫滚到一张榻上。
      两人极尽缠绵,眼看着就攀至顶峰,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跨坐在前夫腰上,身上的衣物早就被他褪至腰间。
      而前夫正埋首在她心口。
      不是梦!
      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他们都已经和离了,他竟然趁她醉酒做这种事!
      瞬间酒醒的女子又羞又恼,抬手打他。
      根本没想到她会醒的男人来不及闪躲,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
      马车里旖旎的气氛瞬间凝固。
      别说裴珩,就连纾妍自己也怔愣住,有些发麻的手掌微微颤抖。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
      满脸情欲的男人逐渐眸光清明,舌尖顶了顶有些发麻的左脸颊。
      回过神来的纾妍想要从他怀里坐起身来,因起得太急,她有些头晕,又重重坐回去。
      他闷哼一声,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腰。
      他掌心烫得厉害,几乎要将她消融。
      马车里漆黑一片,人的眼睛瞧不见,感官愈发强烈,就连空气都愈发粘稠起来。
      纾妍听见他喘息愈发粗重,一颗心都要跳出来,用力掰他硬邦邦的手指。
      他缓缓松开手。
      纾妍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裳,却发现裙底的衣物已经被他撕碎,凉津津地。
      直到马车停下,两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临下车前,纾妍偷偷地瞧了一眼前夫。
      借着屋檐下的灯光,她瞧见他左面颊微红,下颏处多了三道抓痕。
      竟伤得这样重,可能怪她吗……
      纾妍定了定心神,好心提醒他:“大人若是想得厉害,赶紧早些娶妻,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老狐狸那方面需求极旺盛,刚圆房那会儿,几乎一夜不休。
      后来他来的次数愈发少,她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在外头养了人,否则怎就对她淡下来。
      可他每回一来,都折腾得她两腿打颤,又不似养了人。
      他突然问:“夫人不想吗?”
      来不及收回视线的纾妍只觉面颊滚烫。
      她想不想关他何事!
      就算她真想,花钱也不是寻不到男人。
      他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夫人不愿意见到我,我可不来。但夫人若是敢背着我养戏子……”他说到这儿,声音陡然一冷,“我舍不得伤夫人,但对旁人绝不会手软!”
      纾妍被他气坏了。
      这个老东西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难不成就因为同他成了一回婚,她下半辈子还得为他守活寡!
      裴珩目送她气呼呼入院,抚摸着火辣辣的面颊,微微眯起眼睛。
      翌日,朝会时,朝臣们看到他雪白下颏处三道的抓痕,内心燃起熊熊八怪之火。
      裴阁老与小娇妻和离之事满城皆知,甚至有传言,说两人不是和离,而是裴阁老被休了。
      眼下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儿或是姐妹的,无不蠢蠢欲动,只是裴阁老自打和离后,成日里沉着一张脸,根本无人敢去触霉头。
      怎么,这是又有了新人?
      朝中们虽好奇,但都不敢问,但总有人能问。
      元熙帝一下朝,就将人留了下来。
      两人聊完政事后,他幸灾乐祸地盯着裴珩的脸,“沈将军一家到哪儿?”
      裴珩:“十日前来信,已经换乘船只,恐怕再有半月就到。”
      元熙帝微微颔首,故作关心,“这是哪只小猫将裴卿挠成这样?朕这儿有药,待会儿带些回去。”
      裴珩不语。
      元熙帝叹了一口气,“兴许你老丈人来了后,也能为裴卿说说情,这沈六小姐再狠心,也总不能不听父亲的话。实在不行,裴卿就舍下这张老脸,往菜市口一跪,这女人嘛,你一跪她就心软了,裴卿搂在怀里哄一哄,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过不去?”
      裴珩掀起薄薄的眼皮子看他一眼:“皇后殿下已怀两个月的身孕,想来陛下若是肯在昭和殿前跪一跪,皇后殿下一向心软,十个月后,必定会为陛下诞下皇子。”言罢,行礼告退。
      元熙帝气得大骂:“这个弃夫!朕都是为他好,他反倒过来挤兑朕!朕明日就让皇后给沈姑娘安排相亲宴!”
      书墨听到殿内的骂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归家还是去瞧娘子?”
      裴珩:“这几日十九可来信?”
      书墨摇头。
      裴珩眉头紧促:“归家。”
      回到听雨堂后,书墨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锦盒呈上前。
      里头装着的正是昨夜纾妍打赏柳梦梅的戒指与铃铛。
      裴珩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书墨硬着头皮:“兴许娘子只是吃醉酒。”
      裴珩:“她今日可出门。”
      书墨忙摇头。
      裴珩面色和缓些。
      一连几日,裴珩再未去梨花巷,只让人每日报告她的行程。
      这日晌午,他刚用完药,书墨匆匆来报:“今日娘子又同宁王殿下去茶楼吃茶,两人似乎要一起开香料铺子!”
      裴珩闻言,沉默片刻,道:“即刻下一份帖子去宁王府。”
      *
      纾妍盯着对面人流还算不错的铺子瞧了片刻,收回视线:“那就这么说定了。”
      宁王叹了一口气:“就怕怀谨知晓后要怨我。”
      纾妍没想到他好端端提及前夫:“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宁王又笑了,“我没想到沈六小姐愿意同我合作。”
      那日他在浮华阁碰到她,听说她有开香料铺子的打算,当即就想要与她合作,只是她当时犹豫不决。
      没想到这才几日,她就想通了。
      纾妍起初确实不想与他合作。
      可通过这几日走访,她发现在帝都想要将生意做起来,光是有钱还不够,得有靠山,否则很容易遭到旁人的排挤。
      而且城中位置好些的铺位大多都是宁王的产业,宁王又出铺子又出钱,这个帐,怎么算都是她占便宜。
      两人又商定有关开张的事宜后,纾妍起身告辞。
      宁王:“都已经晌午,不如用了饭再走。”
      纾妍迟疑了一下,又坐回去。
      毕竟两人是合作伙伴,以后打交道的时日只多不少。
      宁王对她实在好奇得很:“明明上回在西山园子还好好的,怎说离就离了?”
      他现在都还记得她二人在宴会上眉来眼去的情景。
      按道理说,恢复记忆后情更浓些才对。
      纾妍:“那是殿下的错觉。”
      宁王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纾妍幽幽看他一眼。
      宁王止了笑,认真道:“其实,怀谨那个人挺好的,对侄媳妇你也不错。”
      纾妍:“殿下答应不再那样称呼我。”
      “是我口误。”宁王自打嘴巴。
      宁王为人风趣幽默,又极有风度。
      纾妍被他逗乐,好奇,“上回给殿下的香,殿下的红颜知己觉得如何?”
      提及此事,他微微怔愣神片刻,淡然一笑:“她很喜欢,还让我谢谢你。”
      纾妍:“殿下客气,能够帮到殿下,我心里很高兴。不过还请殿下千万莫要将咱们合开铺子之事告知他。”
      “这个自然,”宁王也不想节外生枝,“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有原则。”
      纾妍放下心来。
      宁王再怎样也是亲王,总不至于失信于她。
      这时茶博士开始上菜。
      宁王刚要动筷子,随从匆匆赶来,附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宁王的眸光落在纾妍身上。
      温柔明媚的女子正盯着对面的铺子瞧。
      他放下筷子:“我还有事,明日还是这个时辰,咱们把契约签了。”
      纾妍应了声“好”。
      宁王起身告辞。
      两刻钟后,马车在天香楼门口停下。
      此处是宁王的产业,他刚才马车,即刻就有人领他往后头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