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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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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32节
      因而时间一久,难免露出些马脚,时不时便会显露出原本的性情来。
      这次穿越,说倒霉也真是倒霉。倒霉中却又透着那么一点点运气。
      毕竟开场那死局已经度过,现在只要将谢漼应付好就行。
      这个问题要好好答。
      第24章 “nice!”
      一时间头脑飞速运转,片刻后,她道:“我曾听月兰提及,爷自幼便聪慧过人,文章过目成诵。七岁能治春秋。十七岁更是三元及第,圣上亲批‘经纬之材’。”
      谢漼没有回应,只看着她,眼神平静,不起波澜。
      他自小生活在一片赞誉声中,这些夸奖之词于他而言,就如同每日听闻的寻常话语,早已听得耳朵都生出茧子来,自然难引起他什么反应。
      当然,他也知道,寻真此番言语之后,定藏着一番话术,故而只是静静等待,看她究竟要如何施展。
      谢漼不给她捧场,寻真抿了抿唇,继续说:“世人皆言,爷乃是文曲星降世,那些寻常的读书人,与爷相比,自是相差甚远。”
      她稍作停顿,伸出手指,先是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而后又指向外面的方向,接着说:“可为何这文曲星偏偏降生在这一家?为何不是降生在张三家,又或是李四家?”
      “想必这便是上天的安排了。”寻真看着他,“正如我,我知晓自己远不如爷这般聪慧,可我也有自己独特的天赋所在。”
      “这脑中偶有的灵光乍现,便是上天赐予我的本事了。”
      寻真注视着谢漼一顿输出,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坦荡而又自然。
      谢漼静静地听着她这一番言论,嘴角忽而上扬,竟笑出了声。
      什么歪理。
      那笑声短而轻,稍纵即逝。
      谢漼笑了?
      寻真不禁一怔。她有些讶异地看着谢漼的嘴角,那里已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一声笑只是她的幻觉一般。
      谢漼没有继续纠结炭笔,将炭笔还给她。
      寻真伸手接过,极为熟练地握住,手指自然地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习惯性地将炭笔挪到纸张的最左边,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谢漼瞥了眼,也未再多言,重新开始讲解起来。
      他声音清朗,在屋内缓缓回荡。
      其间,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寻真手下的纸张。那上面流畅地排列着一行行小字,书写方向乃是从左往右,且其中大部分字的结构都与寻常的字体有所不同,显然是经过简化而成,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结构。
      不过,这次谢漼并未询问,只不动声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就这样,谢漼讲解了足足一个时辰,直至他有些乏累,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盏,道:“今日便先到此处吧。”
      寻真点头,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整。
      整理完毕,她刚要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顿住了身形,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情:“……爷……”
      谢漼本在整理自己的书卷,听到她这欲言又止的声音,不由停下手中动作,侧头睨了她一眼:“何事这般吞吞吐吐?”
      寻真心想,上次的人体工学椅图纸被没收,之后谢漼对此只字未提,大概就是拒绝的意思。
      这种大件不行,那弄点小件,应该在谢漼能容忍的范围内?
      炭笔,他就同意了。
      只是每次搞点新物件都要通过瑞宝传话询问,实在耗时,耽误她不少工夫。
      寻真:“爷,我还有个想法……”
      谢漼:“讲来听听。”
      寻真:“我还想做一种笔,所需的材料大概会用到墨汁,还有……小钢球。”
      古代的冶金技术有限,钢是含碳量质量百分比介于0.02%至2.11%之间的铁碳合金,以当下的技术条件,想要制造出小钢珠怕是极为困难,于是又补充道:“或者用小铁球也行。”
      边说边用食指抵着大拇指,圈起一个小小的圆球形状,向谢漼示意着,“就是将这小圆球放于笔尖,利用球珠的滚动来带出油墨进行书写。”
      虽说谢漼身为状元郎,可毕竟是文科出身,对于这些偏理工科的原理,不知他能否理解。
      寻真见谢漼没有说话,便继续解释道:“其实这其中的原理是……墨汁在球珠滚动时,借助纸张的摩擦力——”
      寻真卡了一下,含糊带过。
      “总之,球珠滚动的时候,墨汁便会随之流出,如此一来,便能在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只要将球珠打磨得均匀、圆润,写出来的字自然也就粗细均匀。”
      “这样写出来的字或许比不上毛笔字那般美观,但胜在实用性好,字写得快,也有助于我学习。”
      “……爷,您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谢漼的视线在寻真的脸上凝住,那目光宛如实质,仿佛要将她看穿。
      寻真顿时感到压力如山,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
      圆珠笔的构想是有点超前了。
      几息过后,谢漼终于开口,并未追问她这想法究竟从何而来:“此事你吩咐瑞宝去做。”
      “谢谢爷!”
      寻真依旧踌躇在原地,手攥着炭笔,怀里抱着书,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谢漼:“还有何事,一并说来。”
      寻真:“……我可不可以在院子里种点东西?”
      谢漼:“此等小事还要专来问我,吩咐下人去操办便是。”
      寻真心里蛐蛐他,那我的人体工学椅图纸还不是被你没收?
      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是吧?
      谢漼瞥她一眼,唤了承安进来。
      吩咐道:“你去告知瑞宝及康顺,往后姨娘若是有任何需求,不必过我这里,直接去办。”
      承安躬身:“是。”退下了。
      寻真面上顿时挂上了难以掩饰的喜色。
      谢漼叮嘱道:“但需谨记,出格之事万不可做。你自己心中要有分寸。”
      寻真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应声道:“知道。”
      谢漼摆了摆手,似是有些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退下吧。”
      “是。”寻真缓缓退了出去。
      一旦走出了谢漼的视野范围,她的步速便加快,小跑起来,那轻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漼望着窗外夜色,良久,忽而摇了摇头。
      随后,他垂头,撩起衣袖,拿起笔来继续书写。
      得了谢漼的首肯,寻真办事特别顺利。
      寻真写了张单子,除了关于钢珠的制作方法,还有别的一些物件。
      瑞宝不过十三岁,生得机灵且粗通文墨。
      寻真上次做炭笔也是拜托他的。
      从远处看。
      年轻女子站在男仆面前,手中拿着纸,耐心讲解。
      晨阳初升,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寻真身上。她素净的面庞莹白如玉,眼珠很亮,神色间洋溢着灵动与朝气,明媚而鲜活。
      瑞宝正值幼童到少年转变的时期,身形已经开始抽条,个头比寻真稍稍高出一些。
      他微微前倾,脊背弓起,仔细听寻真讲话。
      “这次要找最厉害的铁匠,问问他能不能做小钢球,如果不能,就退而求其次做铁的……”
      又想,铁球太容易锈,要是好不容易打磨出来。用了一两天就锈住了,岂不白做?
      于是寻真又补充:“还是尽量做钢球。”
      寻真平时就喜欢看点闲书,还好记性不错,记住了制钢的方法。
      不确定这个时代炼钢技术发展到哪一步了,多说点总是没错的。
      工匠铁匠多半不识字,这说明书是给瑞宝写的,要他届时向铁匠们复述明白,因而此刻必须得先给他讲通了。
      瑞宝原是在谢漼书房侍奉笔墨的,能被谢漼看中选用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两项过人之处。
      据月兰说,谢漼身边的承安,就是谢漼亲手教出来的。
      承安早年读过几年私塾,奈何家中一贫如洗,穷得揭不开锅,连亲妹都活活饿死,他这才知晓家境艰难,无奈之下辍了学,将自己卖身为奴,恰好入了谢漼的眼。
      承安在事务管理方面颇有手段,为人能言善道,还略通拳脚功夫,常替谢漼在外奔走办事。
      是个全能之才。
      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多边形战士。
      相较之下,瑞宝的长处便是记性好、脑子灵。
      只是这次寻真说的,着实有些超出瑞宝的见识范畴了。
      瑞宝挠了下脑袋,一脸懵,眼中皆是困惑。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钢
      “的说话,不过市井坊间,庶民百姓大多仍以“精铁”相称。
      寻真捏着纸,纸上绘着一幅精巧的图式,轻点一处,那里画着一个带有微小半球形凹坑的平板模具,旁边还标注着这个时代所用的度量衡尺码。
      “你就跟铁匠师傅说,将精铁反复置于炉火中加热,烧至通红炽热时,大力锻打。还有,要造出这个样子的一个小模具。”
      “等到制成一半后,将它按在另一半模具上,这样一来,一个大致的球形就成了。”
      “最后,再用砂纸打磨。”
      寻真强调:“要打磨得圆润、光滑,表面没有一点凹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