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的，谢谢顾主任，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毕竟不好耽误你的工作。”
顾桓抬头看了眼时间。
“这个点，等你爸下班一起回去吧。”
曾南天去接曾梨，没接到，去问了班主任才知道一大早就被曾三虎接走了，往家里赶了一半又转身往曾三虎的单位去。
半路上跟俩人错开。
曾梨一回家就喊妈。
书意也刚到家。
“怎么了？怎么跟你爸爸一起回来了？”
“妈妈，今天爸爸来学校骗我去他单位算什么东西，到了才发现是顾叔叔给我做各种测试，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往我脑袋上弄，可疼了。”
“曾梨，你说话摸着良心。”
曾三虎急了。
“妈妈，你看，不让我说实话还凶我。”
“曾三虎，你吃熊心豹子胆了？一个儿子当警察不够，闺女也给我弄进去体制内，真进去了以后一个个全都不着家，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曾三虎的耳朵都被揪红了。
“媳妇，不是曾梨说的那么回事。”
书意决定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那是怎么回事，你说。”
曾三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又被揍了一顿。
曾梨拿起桌上的橘子看热闹。
曾南天回家就发现家里鸡飞狗跳。
“妈，你慢点打，我带梨梨出去吃。”
书意抽空回头：“记得给我带一份。”
曾南天带曾梨到楼下吃蒸饭蒸菜。
“爸带你去单位干什么？”
曾梨实话实说。
“看上我过目不忘的本事，想让我进少年班。”
“通过了吗？”
曾梨点头：“但是我不想去。”
“你怎么打算？”
上来最后一个菜曾梨才开口。
“哥，我想去国防科大。”
“你自己的成绩，明年也能考上。”
“是，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
曾南天瞅了眼曾梨：“读书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
曾梨放下筷子。
“对于不会的，确实不是浪费时间，可我都会了，就是浪费时间，读书的本质也不是培养多少人才，是想让大家遵纪守法。”
看得上的人才，老早挑选出来默默培养了。
第9章 心早飞走了
俩人吃了饭，真没有给曾三虎打包。
只带了一份书意的。
到家曾三虎两个耳朵都红了。
站在墙角听训。
“为什么瞒着我？因为你知道我不同意。”
“知道这么做我会不开心，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你自己献身祖国还不够，非得搭上两个孩子，合着就你思想觉悟高。”
曾梨上前打断：“妈，累了吧，他知道错了，你先吃饭。”
书意接过饭盒。
“你在这里盯着你爸，别让他动一下。”
“我吃完饭回来继续收拾他。”
曾梨乖巧道：“好的妈妈，保证完成任务。”
书意进了厨房，曾梨从口袋掏出饼干：“饿不？吃点。”
曾三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呵，你亲手制造了一场悲剧，现在又在悲剧里扮演老好人。”
曾梨喊了一声：“妈。”
曾三虎双手合十拜托的姿势：“爸错了，别叫。”
“妈，慢点吃，不急。”
曾梨笑得开心，收回饼干。
“我想去国防科大念书，外省，妈肯定不让我去，但是我说你带我去做测试，那边的人看上我了，让他们来给妈妈做思想工作，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身为老父亲，吃点苦是应该的，子债父偿，是不是这个理？”
曾梨的声音很轻，坐在沙发上的曾南天只听了大概，曾三虎却听清了。
曾三虎想反驳。
“爸爸，我不承认的话，你有证据吗？还是别把妈妈引过来了，毕竟我也没冤枉你，你都第几回这么擅作主张了。”
曾南天轻轻咳嗽一声。
曾梨站直。
“爸，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老是惹我妈生气？你小心人到中年婚姻不保。”
“我跟你说，我哥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跟我妈，你跟你的国家过日子去吧。”
“我妈多不容易啊。”
书意出来听了更气，这么贴心的小棉袄居然也要送去体制内没日没夜的忙，大的那个已经时常三五日不着家了。
“梨梨，你哥哥送你去上学，下午妈妈没课，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我要跟你爸爸好好谈谈。”
“好的妈妈，有什么不舒心你就打他一顿，别自己生闷气。”
“曾梨。”
这声曾梨是曾三虎叫的。
“欸，爸爸，什么事？”
三人看向曾三虎，等着他的下文。
“没事，上学路上小心点。”
“好的爸爸，我哥在呢，我会小心的。”
曾南天憋着笑离开家。
出了门跟曾梨对视一眼，都笑到不行。
“你这样坑他，小心他给你穿小鞋。”
曾梨摆摆手：“放心吧，只要我对祖国有用，他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曾南天想了想还真是。
曾梨回到学校又成了沉默寡言的好学生。
国防科大那边派人过来是三日后。
曾梨正在上数学课，察觉到视线第一时间回头。
皱着眉回头的视线跟蒋才对上。
先看到对方挺拔的身姿，然后才注意到他穿着一抹绿，松懈下来继续看黑板。
蒋才来之前先看了曾梨的测试成绩，警觉性和反应能力确实都不错。
回到校长办公室等下课后再见曾梨。
而曾梨看似认真的听讲，心早就飞走了。
第10章 确实不容易
班主任比曾梨还兴奋，一下课掐着点过来找人。
“曾梨，快过来。”
同学们还是第一次见班主任笑成这样，这得多大的喜事？
班主任徐老师为了方便管理学生，一向都是威严出了名的。
曾梨小跑几步到班主任跟前，明知故问：“徐老师，怎么啦？”
“国防科大的来招生啦，点名要见你，政审三代，你家肯定能过，你的成绩也优秀，只要你自己身体没毛病，妥了。”
“老师你别激动。”
班主任越说越激动：“能不激动吗？你要是进去了，我也算间接培养了一名国防科大的人才，能吹一辈子。”
曾梨想了想，1999年，确实不容易。
“老师，以后会有更多的，我们学校也很优秀。”
班主任叹气：“优秀归优秀，华清京大都进去好几个，国防科大还没一个呢。”
师生俩聊着到校长室。
蒋才余光在门口，曾梨进来就主动起身打招呼。
“你好，曾梨同学，我是华夏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招生主任，我姓蒋。”
“你好，我叫曾梨。”
气氛有点尴尬。
“别站着，都坐，坐。”
蒋才带头坐下，身姿笔直。
曾梨突然有点拿不准，自己这身体…能通过吧？好像是不怎么运动。
“听说你想来我们学校，我方便问问为什么吗？毕竟以你的条件去第一学府绝对没问题。”
国防科大现在的知名度，还真没普及开，尤其自己这个北不北，南不南的城市，卡在中间，除非专门了解过。
这也是问题，网络不发达的年代，曾梨什么途径了解的呢。
“我想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去挑战自己，突破自己。”
中规中矩的回答，并不出色，也没有特意说一些爱国宣言。
“你想选什么专业？”
“计算机。”
蒋才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意外，还有一些自信。
“学这个专业的人很少，女孩子更是少之又少，了解计算机吗？”
曾梨没错过细节：“没有，想学。”
班主任在旁边都替曾梨着急，国防科大啊，曾梨，加把劲。
蒋才倒不觉得有什么，本身就是随口问的，政审各方面不符合回答得再优秀也没用，相反这种朴素的回答，正是学校要的。
“如果我们录取你的话，你父母会担心你离家远吗？”
“我爸恨不得把我打包送出去，我妈…可能需要说服一下。”
蒋才心里有数，提出自己的要求：“方便重新做个测试吗？还是在你爸爸单位，换一些题目。”
“可以，别等了，现在就去吧。”
蒋才不知道哪来的军车，班主任随行。
上车后曾梨到处看，脑子里全是军车的改造图。
想到妈妈没那么容易说服，曾梨决定冒点险。
“之前我对车很有兴趣，看过不少资料，还算了解，这车发动机听着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