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办公室里别对视

  • 阅读设置
    第106章
      看着视频通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凌豫筝心里很吃味,第52:31秒,她面无表情地将视频挂断,锁屏,手机丢去了脑袋顶上。
      人长长地横倒在沙发上,双手环在身前,闭眼,一遍遍深呼吸。
      她发誓她今天绝对不会再接祁音书的电话。
      闭着眼。
      听窗外鸟叫一声声响。
      可能都没过一分钟,她坐起身,愤愤转头,把手机拿回来,给祁音书发了三朵枯萎玫瑰。
      下一秒,凌豫筝对着祁音书拨回来的视频通话“哼”了声。
      不开摄像头。
      是对祁音书的惩罚。
      凌豫筝比祁音书还先等在小区门外。
      她进超市逛了圈,随手拿一盒MM豆,等人扫码付账时,听见一声熟悉的狗叫。
      扭头,见拉着斜刘海的祁音书径直从超市门口走过。
      凌豫筝脸上自动出现了笑容,因为知道对方要去的目的地,她并不着急,慢慢等人拿扫码枪“嘀”一声,才弯起笑眼说:“谢谢。”
      拿好收银台上的东西,凌豫筝撕开拉环,丢了两颗巧克力豆进嘴里。
      水果摊前,祁音书左手抓着牵引绳,右手将塑料袋摆山竹上。
      初春斜阳下,穿裙子的人稍微弓着身,黑色直发被光染成淡金色,挑水果的侧脸好认真。
      这场景让凌豫筝看得心砰砰直跳,半天忘记咀嚼嘴巴里的巧克力。
      过会儿,凌豫筝别开脸,对着路边一辆蓝色的共享单车轻轻呼气,缓和心跳。
      被晾几十分钟算什么?
      她想,反正我这假期又没事做,等等祁音书怎么了?
      第96章
      祁音书拎着塑料袋走出水果店。
      一眼看见正站在店门对面的凌豫筝。
      后者比祁音书还不怕冷,上身只穿件水洗做旧款的黑色短袖,身前印花是一颗看上去水灵灵的樱桃。
      裤子,印有小熊和蝴蝶结图案,一条棉睡裤。
      二人对上目光的这瞬间,那黑色粗镜框后面的一双眼睛愉快笑起来,放下手机,走近祁音书。
      “你这山竹多少钱啊。”走近,像两人早已约好似的,凌豫筝歪头,垂下目光,指尖伸来勾她手里的塑料袋。
      “三十七块八,六个。”祁音书强调,没抗拒,任由凌豫筝将她手里的袋子提走,还嘟囔一句,“没想到山竹这么贵。”
      “它一直这么贵,而且剥出来还很少,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凌豫筝扫眼袋子里,合上,垂下胳膊笑得更灿烂,“水果刺客。”
      并肩往回走的路上,牵引绳也被凌豫筝说着说着就拿过去。
      祁音书双手都空出来,便揣进了外套的衣兜里,慢慢跟着凌豫筝走。
      她们一路没有怎么讲话,直到走进电梯。
      祁音书和凌豫筝都默契盯着这只屁股坐凌豫筝鞋尖上的小狗,电梯上升了一阵,凌豫筝才冷不丁说:
      “你们刚才还聊了挺久呢。”
      祁音书转头,凌豫筝虽然主动说话了,但没看她。
      就像是在努力表演某种不在意。
      祁音书对着凌豫筝的侧脸想了半秒,就拿定主意,轻轻“嗯”了声,看向电梯门:“是挺久。”
      余光,感觉到凌豫筝为此看向她。
      走出电梯,凌豫筝无声将牵引绳换到塑料袋的同侧,右手找出钥匙,开门。
      天热,一双新的拖鞋被平放到祁音书面前。
      凌豫筝蹲着,为斜刘海脱下胸背,只听“咔嚓咔嚓咔嚓”一阵猛响,斜刘海冲去了客厅。
      “这小狗精神真足啊。”凌豫筝站起身,在她身边幽幽感慨。
      把买来的山竹洗了洗,放进果盘里,再挑袋番茄味的薯片,最后,拿上一袋凌豫筝爱吃的糖。
      客厅窗帘被拉上,凌豫筝蹲在电视机前,右手摁遥控板,仰头对着屏幕调试。
      遥控板信号源的红光不断亮起。
      祁音书抱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目光从这颗偶尔闪烁的红光一路往上,定在被屏幕照亮的侧脸上。
      没有表情的凌豫筝真是很迷人。
      比笑起来还要迷人。
      “嗯,这样应该好了。”过会儿,凌豫筝起身,在稍微偏暗的莹光中朝祁音书走来。
      凌豫筝家这个沙发是之前网上很火的云朵沙发,奶油色,看上去蓬蓬松松的绒布,长座与长座之间有一条不算明显的缝隙。
      刚坐下,摁播放键,片头都还没来得及响。
      凌豫筝又忽地将电影暂停,起身,在祁音书疑惑的目光中往房间的方向走。
      大约半分钟后,人带着一张咖白色的绒毯从里面出来。
      这配色和绒感让祁音书瞬间想起古雨从前给她看过的一张狗狗照片。
      好像叫,可卡布?卡可布?
      记不清这三个字的顺序,祁音书心痒痒,想要知道正确名字的渴望超越了她此刻对凌豫筝的关注。
      低头,解锁手机,尝试在搜索框打入了“可卡布”三个字。
      嗯,是可卡布。祁音书心里一下就舒服了。
      不过凌豫筝怎么没有声音?她纳闷,抬头——
      凌豫筝笔直站她面前,怀里抱着绒毯,脸上零笑容:“你就这么见缝插针地想要看手机哦,在等谁消息吗?”说完,躬身,将绒毯平整铺在她腿上,“怕冷还只穿裙子。”声音很淡地又“训”了她一句。
      祁音书一下抓住将要离开的右手,拉近,把还未关闭的手机页面怼到凌豫筝眼前:“你看,你给我这张毯子是可卡布。”
      “可卡布?”
      显然,凌豫筝并不能顺利接上她内心的思考。
      手被她拽住,上身弯在她面前,对她的手机皱眉片刻后不知想到哪儿去了,近距离看向她,问她,“你想养狗?”
      祁音书看着凌豫筝动了几下的嘴唇。
      松开手。
      心里有点乱地赶紧低头扒拉手机。
      “没有,什么养狗,没有。”哎呀,她也不知道她在回答什么。
      “不过我这毯子很保暖,我都冬天在客厅看电视用的。”凌豫筝走去祁音书左边,坐下,拿起遥控板,“三十度的天看恐怖片,你又穿外套又盖毯子,感觉会热。”
      祁音书心说,当然会热,我原本打算脱外套——
      她垂在毯子上的十指都紧了紧。
      这会儿,心乱七八糟地跳,突然就没勇气脱了。
      电影开始播放。
      其实前四十分钟的剧情,祁音书都看过了,斜刘海匍匐在她腿边,吭哧吭哧咬着她特地揣来的一个小磨牙棒。
      祁音书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屏幕,不时低头,指间去戳戳不停在晃动的狗头。
      凌豫筝坐得离她好远,声音十平八稳地问:“她们这是要去村里驱邪吗?”
      “应该是吧。”祁音书回答,“刚才不是说村里有大师,能帮忙看看吗?”
      “应该?你前面没看?”
      祁音书看眼凌豫筝,后者直勾勾看着她,仿佛真的很好奇她的观影进度。
      但不知道是这客厅光线太昏暗,还是凌豫筝的脸太漂亮。
      祁音书脸一热,慌乱地收回目光,脑子里“嗡”了一声,磕巴道:“啊、嗯,看了不过被打断了嘛,没看多少。你还是自己看吧,问我我也不知道。”
      “是吗?我还想说你能给我一点恐怖预警呢。”
      凌豫筝安静了。
      祁音书耳根燥热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不,更准确地讲,她的脖子、后背都渐渐泛起了热意。
      是不是真的该把外套脱掉?
      这毯子也太厚了。
      好热啊。
      忍了又忍,祁音书实在热得受不了,感觉后背和腰上都出现一种热过头被针尖轻轻刺的麻感。
      她没有掀开腿上的绒毯,选择在熟悉的逃亡音效中,脱下了夹克外套。
      呼——
      凉意飘来。
      人顿感轻松多了。
      待电影播放到祁音书没看过的部分,她开始集中精神,身前抱着被她胡乱揉成一团的外套。
      喜欢看,不害怕,但看到某种固定剧情的时候仍然会躲。
      光是抱着外套不太够,祁音书脸向右转,又拿过一个沙发枕,压在怀里。
      剧情越来越紧张,当鬼影一瞬间冲向镜头时,祁音书“嗯”地轻哼一声,将脸埋低,压在抱枕顶端。
      一秒后,她刚想抬头继续看,明显感觉到身侧沙发下陷。一只手悄无声息抚上了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
      祁音书愣了下。
      转头。
      凌豫筝虽然搂住了她,眼睛却没看她,声音沉稳,笑说:“这么怕还一个人在家看?”
      话落。
      手松开祁音书的肩膀,收回到身侧,凌豫筝胳膊靠着祁音书胳膊的外侧,“这鬼也不吓人啊。”
      一人穿短袖,一人穿吊带。
      肌肤相贴,都明显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意。
      祁音书转正脸,强行淡定,稳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