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迷梦

  • 阅读设置
    第20章
      
      因为没睡,秦景曜低沉的嗓音比平时还要低,“这是我的房子,你说我该怎么进来?”
      他的房子。
      慕晚条件反射地咽了口唾沫,她明白秦景曜来自己的房间,定然是大事不妙。
      她悄无声息的扯开被子,鞋子都没穿,光脚在地毯上跑。
      脚踩着木地板,踢踏踢踏,在万籁俱静的深夜宛如沉闷的钟声。
      仿佛是在逃命一样,慕晚头也没回,手扣住了古铜色的门把手,拧了一下发现还是反锁着的,一点被打开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的另一只手迅速去开锁头,哆嗦着拧动了一次。
      反锁的门还都未打开,慕晚的腰被什么东西缠住,秦景曜把她揽到怀里,往后拖。
      “放开我!”
      慕晚瞳孔骤然缩小,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喊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尖利来形容。
      真是怕极了。
      腰间的手紧了紧,秦景曜的下巴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他抽出手捂住了慕晚的唇。
      唔唔咽咽的声音好像在哭泣一样,慕晚捶打秦景曜桎梏住她身体的手。
      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发热的手臂温度烫得惊人,似要烧掉那层相隔的棉纱布料,让慕晚的腰部暴露在空气里。
      秦景曜附在人耳边,压低道:“听话,别叫。”
      慕晚睁着眼睛,怒目而视,只要他松手,她就再跑出去。
      “你男朋友在隔壁,被他听见了,你说,他会不会认为你在出轨。”
      秦景曜照旧镇定自若,淡声让慕晚安静下来。
      “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包括这院子,和这趟旅行。”
      慕晚的脑子很灵光,秦景曜借了院子出去,又放出风声不来。
      来之前李明朗如此笃定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确定秦四不会来,可是到了集合的那天,他竟然准时出现了。
      太可疑。
      “我喜欢那么聪明的你。”
      秦景曜撒手,微弱的月华里,手掌心一片湿亮亮的晶莹,他凑近端详了下,湿了。
      从唇瓣里滴出的水雾,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细嗅是跟她身上一样的气味,却多了甜腻。
      真想尝尝。
      慕晚掰开腰间的手,她赤着脚在地毯上踉跄,“你放开我。”
      秦景曜将手心里的湿抹在了自己的衬衫上,“你上次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跟他睡了还是亲了?”
      “我们没到那个程度。”毛毯的短毛刺挠着脚底,慕晚被迫回答。
      秦景曜审讯犯人一样,“没上|床,但是亲了。”
      “下流。”慕晚的脸一红,她瞅准了时机,拧开了门把手。
      往外冲的时候,秦景曜一把抓住了人,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慕晚被秦景曜压到了木门上,她的半张脸抵着实木,每个毛孔都接触着凉透而温润的质感。
      欲哭无泪,逃也逃不掉。
      “你怎么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还把我拉黑了。”秦景曜的双手往下拉慕晚的手,单手捉住,他把女孩摁在木门上,唇贴着她的耳朵,“我见不到你,可是我又想你。”
      热气喷薄,他边讲着话,唇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慕晚的耳垂。
      如同亲吻,缠绵悱恻。
      慕晚丝毫没被秦景曜浮于表面的深情绕进去,“所以你就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要我到这里跟你见面。”
      “在客厅里的时候,他亲你了。”
      慕晚跟李明朗亲密的时间,他们说互相包新年红包的那刻,秦景曜就站在客厅的入口处。
      目睹了这一幕。
      他知道,今晚闹开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秦景曜无法忍受慕晚对着他漠然,转脸却笑迎李明朗的亲近。
      他哪点不如李明朗,慕晚都能跟李明朗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呢。
      慕晚无语至极,“你有偷窥癖。”
      秦景曜轻轻地笑了,他圈住女孩的腰,“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得盯着你,慕晚,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安分。”
      像是有条蛇束缚着她的身体,随时要把自己拆吃入腹。
      慕晚的脸被抵在门板上,抵出了压痕。
      逼仄的空间,秦景曜压制着怀里的人,他说:“我就不该对你心软一次,慕晚。”
      “你答应过我的一个要求。”
      提起这个,慕晚惊慌地否认,“我没有。”
      秦景曜的腿磨着慕晚光裸的小腿,不轻不重的力道,“接吻,能伸舌头的那种。”
      慕晚的唇张了张,他下身穿的裤子顺滑,在她的小腿上有来有回地动。
      她死也不要。
      “我会跟李明朗分手。”
      “缓兵之计。”秦景曜腿别着慕晚的脚,他不上套,“你当我不长记性,他到底哪里好,让你怎么都不肯放手。”
      慕晚闭眼,睁开后还是在恍如噩梦的禁锢中,“比你好不就行了,至少他不会强迫我。”
      她的锁骨一热,有液体洇了衣领。
      后知后觉,慕晚意识到自己哭了。
      秦景曜咬牙,“够硬气。”
      他的虎口钳住女孩的下巴,拇指擦过唇瓣,深不见底的夜里,他们的呼吸倾洒,清晰可闻。
      “救命!”慕晚尖叫。
      秦景曜亲了上去,女孩高昂的声线瞬间就断了,如同鸣奏的古筝,弦齐齐崩断,打了人一手的血珠。
      唇是软的,有味觉的甜和嗅觉的香,勾着人沉溺与之耳鬓厮磨。
      他只贴了上去,慕晚的眼角就不间断地流下来很多泪,有一滴流到了唇中。
      仿佛天空上坠落的雪花,融化在了两唇之间。
      秦景曜尝到了,是咸的,苦涩的咸味。
      不该是这个味道。
      慕晚几不能支,瘫倒在了地毯上,虽然秦景曜没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她已然了无生气。
      被砍断根茎,包在礼物盒子里的玫瑰花,也是如此地无趣。
      “我真后悔认识你。”
      慕晚愤恨,她抬着脸,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得已经看不见自己的手。
      秦景曜逼得慕晚玷污了她所谓纯洁的爱情,或许这场恋爱也该如此惨淡地收场。
      慕晚抱着膝盖,房间里温暖,她却觉得冷得不能再冷了,“没你这样喜欢人的,秦景曜。”
      “你跟他,最好分了吧。”秦景曜蹲下,他的拇指轻柔地接住慕晚脸上的泪。
      “我不喜欢你。”慕晚打掉他的手,重复说:“我不喜欢你。”
      秦景曜的两指抹开了湿意,“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
      慕晚扭头,遏制住想哭的情绪,她把泪憋了回去。
      “你只有一条路走,”秦景曜拍了拍女孩的脸颊,他放缓了声音问:“明白吗?”
      …………
      慕晚后半夜没怎么睡,断断续续地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她靠在床上熬到了天明。
      这天,他们要去山上滑雪。
      早饭好了,李明朗迟迟没看到慕晚起床吃饭。
      他走到慕晚的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晚晚,洗漱了吗?”
      门内,慕晚凌乱着头发,她心有余悸,机械般开口让李明朗进来。
      少见的,女朋友到这个点了,穿着睡裙,头发也没梳整齐,眼底一小片乌青。
      “我不去滑雪了。”
      李明朗瞧慕晚萎靡不振,“是不是生病了?”
      “没。”
      慕晚埋着脑袋,她头疼得厉害。
      “明朗,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慕晚无精打采的,她没有办法直接跟李明朗说分手,那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话题转变之快,李明朗摸不着头脑,他不舒服地反问:“为什么?”
      慕晚是个慢热的女孩,两人在一起的过程就经历了许多的磕磕绊绊,李明朗都没有放弃。
      他心愿成真,慕晚做了自己的女朋友。
      突然她又说不合适,那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算什么。
      “我想回家,真的。”慕晚揉着眼睛,她后半夜基本没合眼,“我想我妈妈了。”
      她的嗓音嘶哑,李明朗迟疑地测了测慕晚额头的温度,“晚晚,你发烧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李明朗要走,“我去给你拿药吃。”
      慕晚喊着男朋友,委屈巴巴的模样,“回不了家,我就去学校住一晚,我在这里睡得难受。”
      李明朗心疼女朋友生病,“好,你吃了药我们就下山。”
      他去找朋友拿药,这院子里还真有一个备用的急救药箱。
      许宏扬打电话问了秦景曜,发信息的话对方一般不咋看,除非他心情好,不过就今天早上来看,秦四的脸色属实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