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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级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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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徐白的脸,几乎凑在他腰腹下。
      她想要挪开。
      萧令烜觉得自己喝醉了,醉得有点糊涂,所以他很恶作剧往前靠。
      ——他几乎贴上了她的脸。
      徐白猛然站起身,并且推搡他。
      萧令烜被她推得后退两步。
      “四爷,您喝醉了。”徐白抢到了门边,“您先休息,等您酒醒了再说。”
      她开门出去了。
      不知是她惊慌失措,还是满腹愤怒,门被用力带上,砰的一声巨响。
      萧令烜被这声响,震得耳膜疼。
      他蹙眉看着那门。
      再看看自己。
      眉头蹙得更深。
      徐白这天回家,很沮丧,一种莫名的灰暗情绪,萦绕不散。
      她没胃口吃晚饭。
      母亲上楼喊她。
      见她恹恹坐在书桌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岁岁,吃饭了。再怎么不高兴,也要吃点东西。”
      徐白:“一口也吃不下,饿一顿没事。”
      这天夜里,徐白觉得特别冷,身上发寒。
      翌日早起时,头重脚轻的。
      她发烧了。
      母亲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
      “昨天受了冻。”徐白说,“我打电话给阿宝,再去找师姐开点药。”
      她去弄堂口的电话亭。
      先打给萧珠。
      “……可能是风寒发烧,别过了病气给你,我请两日的假。”徐白说。
      “我去看你。”
      “你听话。”徐白说。
      萧珠:“我派军医去看你。”
      “行。”
      萧令烜睡到半上午才起来,听到萧珠正在吩咐副官长石铖,派个军医去徐家。
      “她没来?”萧令烜问萧珠。
      萧珠:“她生病了。”
      萧令烜想起昨天中午的事,冷笑:“装病吧?”
      “她干嘛装病?她可放心不下我了。要不是真病了,她不会不来。”萧珠说。
      萧令烜没说什么。
      石铖叫了军医去徐家。
      萧令烜洗漱后出门。原本说好了要去洪门开个会,他临时改了主意。
      他对石铖说:“去趟高安弄。”
      “去看徐小姐?”
      “她犯不着装病。不想做,大把的人等着排队。”萧令烜道。
      石铖:“……”
      可是阿宝只想要徐小姐。
      第40章 探病
      军医给徐白打了一针。
      她昨晚没怎么睡好,这会儿高烧,她昏昏沉沉躺着,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很重。
      “我烧得耳朵都脆弱了。”
      家里没人有这样重的步子。
      听动静,似军靴踩在木制楼梯上,竟像是萧令烜。
      她用被子捂住头。
      房门没有反锁,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徐白闭着眼睛。
      她的被子被拉下来。她只当是母亲不放心,又来看她是否退烧。
      她嗅到了一点淡淡烟草的清冽,也以为是错觉。
      然而,大手覆盖在她额头,她猛然睁开眼。
      萧令烜就这样立在她床边。
      徐白睁大眼睛看着他。
      萧令烜微微弯腰,眼底似乎有一缕诧异:“真发烧了?”
      徐白:“……”
      她可能是烧糊涂了,脑子停止了运转,除了“他怎么在这”的念头外,再无其他。
      “好好养着吧。”他说。
      替她掖了掖被角,萧令烜转身走了。
      楼梯上的脚步声,比方才上楼时轻了很多。
      徐白呆呆的。
      后来,她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徐白出了身大汗,头发上都潮潮的。
      掌心不烫了,再摸额头也是凉凉的,她退了烧。
      她喊母亲。
      母亲端了一盆温水上楼,给她擦擦身体,又替她换了床单被罩。
      “现在饿了吗?”母亲问,“刚买了桂花糖藕,甜的, 要尝尝吗?”
      徐白原先不觉,母亲这么一问,她胃里轻轻动了动:“真有点饿。”
      母亲又去端吃的。
      吃了桂花糖藕,还有几样小点心和一碗温热米粥。
      徐白吃着吃着,问母亲:“早上除了军医,没人来探病,对吧?”
      “萧四爷来过。”
      徐白:!
      竟然不是做梦。
      她这会儿能思考了,想想他前后态度,以及那句“真病了”,他竟以为她装病?
      母亲忍不住开口:“岁岁,萧四爷他来做什么?”
      “……顺道探病吧。”
      “他……”
      “不会!”徐白知道母亲想问什么,“我很有分寸,从不越界。我只是照顾阿宝,跟四爷没有什么接触。”
      “姆妈知道你不会。但四爷呢?他会不会?”母亲担忧。
      徐白:“他不至于。”
      昨天的事,是酒后一时兴起。
      甚至不能算“兴起”。他要是真有那个兴致,徐白未必跑得了。
      像一点恶作剧。
      母亲还是有点忧心。
      徐白便说:“阿宝的腿快要好了。这个差事,年前就可以结束。往后我不往四爷那边去。”
      她想见萧珠,可以约在外面。
      萧令烜一直很忙。徐白每天都去他的公馆,十天也只能见他一两次。
      从此之后,哪怕她求着见他,都见不着。
      徐白发烧,可能是真冻到了,而不是吓到了。
      “……你在家休息,叫阿苒来玩。上次她还说要吃点心的,没顾上给她做。”母亲说。
      徐白道好。
      “你别下楼,我帮你打电话。”母亲又道。
      冯苒今天正好在家。
      她平常很空闲的,百无聊赖。接到电话,她立马就来了。
      她精通城里各种消息、八卦,什么都知道点。
      她提到了萧令烜。
      徐白很不想聊这个,两次试图打断,都没成功。
      “陶家所有的男丁,被当场炸死。萧令烜简直没人性。”冯苒说。
      徐白:“我听说了。”
      “我阿爸他们都在说,事情何必做得如此绝?他有一个省了,还要霸占洪门,贪婪狠辣、无人性。”冯苒道。
      徐白:“不是为了码头?”
      “是啊。今后大帅的日子难过了,军火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不止大帅,长江以南大半国土的军阀,都得依仗他。”冯苒道。
      徐白想着,世道就是这样。
      她突然松了口气。
      像萧令烜这样的男人,什么女人没有?昨天可能随便一个女人靠得那么近,他半醉的情况下,都会如此。
      徐白只是“凑巧”在那里的人。
      “……军政府要是他当家,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冯苒又道,“我阿爸和我大哥,都是偏向大帅的。”
      “你们家不是偏向萧珩?”
      “大帅的,就是萧珩的。”冯苒说。
      徐白:这倒也未必。
      大帅还有好几个儿子。
      冯苒又凑近,低声告诉徐白:“我大哥说,少帅这次栽了。他原本是打算叫洪门拖垮萧令烜的,也想看看萧令烜的实力,没怎么阻止萧令烜,就这样放任萧令烜办成了事。”
      徐白沉默。
      冯苒:“谁能想到,萧令烜居然走通了卢宥堂的路子,过了明目。也不知道他怎么说通卢宥堂的。”
      徐白心中咯噔。
      她离开南城那几日,萧珩知道她是去办萧令烜的差。
      而徐白没有提前告诉他。
      他想黄雀在后,却扑了个空,的确很生气。
      “胜负有天数。”徐白道,“这些都是他们大人物做的事,跟咱们无关。”
      “的确。”冯苒道。
      冯苒还是想说。
      她大大咧咧,没什么城府,可并不是无脑。
      军政府这些事,她会跟徐白讨论,只因徐白是相关人。
      她不会跟她的狐朋狗友说。
      徐白又忙,冯苒快要憋死了,一次性说了个痛快。
      “……我大哥说,萧珩这次筹划虽然失利,倒也没特别生气。他心情很不错。”冯苒又道。
      徐白没说什么。
      她不是很想提萧珩。
      “你和他的事,如今怎样?”冯苒又问。
      徐白:“毫无进展。”
      不仅没进展,还节外生枝。
      她猜不透萧珩的想法。之前很多认知,都在一一推翻。她似迷路的人,在萧珩设计的围墙内不停打转。
      出去的门在哪里,徐白不知道。
      “说不定你真的会和他结婚。”冯苒蹙眉,“想到帅府那些事,我就替你不值。”
      帅府内宅的局势,堪比战场。
      “大帅夫人又势利眼。”冯苒说。
      徐白:“她的心不错。只是没什么手段,心智也普通。”
      “萧珩不知像谁,性格古怪。”冯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