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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玉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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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追影屏上最先出现的是一身绿衣的卫恣意,她置身于一片森林中,深林里有多条湍急奔走的河流,她小心翼翼的行走,用风架起一道围墙,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没走几步,前方的路被数条河流汇集而成的滩涂所阻拦住去处,山里迷雾缭绕,看不清河流蜿蜒的方向和去路。
      这时候从背后出现一名男子,面容模糊,看不清五官,卫恣意猜测是幻境里的人,并没有会。
      那男人叫住卫恣意,告诉她:“前方没有去路。”
      卫恣意一头雾水,此时她连第三轮的规则都不清楚,一片迷茫。
      “想要通过,不可盲目前行。”
      卫恣意怀疑是裴展或者是章青山的幻术,来阻挠她的前行,攥起拳头,一股强风将男子拍在一旁的树桩上,男子瘫倒在地,口吐鲜血。
      一阵风袭过,树林里的落叶、树枝、尘土皆漫天扬起,卫恣意视线模糊,感觉腰间一阵剧痛。
      “给我出来。”
      卫恣意用敏锐的目光扫视四周,等烟尘落下,只能看见摔在一旁的男子,并无他人。
      以防后患,卫恣意从腰间取出一把长刀,扑过去插进男人胸前,男人灰飞烟灭。
      正当卫恣意起身要继续前行时,一阵剧痛涌上心头,耳后一片冰凉,她抬手摸去。
      一手的血。
      接着口内鲜血狂吐不止,消失在追影屏中,现身于凌云观内,蜷缩在地上。
      尚淹留忙上前为她调心脉。
      姜州舍道:“赤漠殿卫恣意未能通过。”
      地上的卫恣意虽然重伤,却还是心有怨念,用沾满鲜血的手拍打着地面,目光凶狠,大喊:“为什么!”
      “这第三道关卡战胜的是内心。”
      凌云观中众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能走到第三关的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一个人是否还有潜力继续变强,最先要突破的就是他的内心。卫女你可知你刺伤的人正是你自己,太过于多疑且决绝,未必是一件好事。”
      接着是章青山。
      他在众弟子中算得上独特,这是他第四次参加凌云会。他已经年过四十,肤色黝黑,眼神黯淡。
      他出现在一片沙漠中,远处一汪清池,清池上面有一扇门。
      烈日当空,章青山刚刚进去不久,便挥汗如雨,只觉口干舌燥。
      他环视四周,沙漠一望无际,他便往清池那里走去。
      走了半天,自己并没有靠近清池,反而那池子还在目光尽头,他加快了步伐,继续往前走。
      章青山的皮肤上根根青筋爆出,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口。
      走的越来越快,后面干脆跑起来了。在艳阳下剧烈奔跑,他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衫、中衣,干脆光着膀子狂奔。
      怎么还不到啊,他有些痴狂起来,目不转视的盯着那汪池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他突然抡起粗糙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咬紧牙关,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视线变暗了,他向前一扑,整个人像飘在空中一般,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看见的是凌云观的众人。
      他瘫倒在地上痴痴一笑,有些沉痛,转瞬即逝变成了云淡风轻。
      他暗暗想到:“够了,四回够了。”
      他模模糊糊的明白过来,这一关教给自己的是放下执念。在自己头也不回眼也不眨的时候,没有发现紧邻自己几米远的清池。
      最后看裴展的了,屈同尘正了正身子,席珏等人也紧张起来。
      这里是一间柴房,门锁在外面被打开,还没推开门。
      一阵嘈杂的人声。
      “裴展吗,灾星啊,你们没听说过吗,他克死了一个村庄的人。”
      “真的假的,怪不得没人在一起玩。”
      “这还有假,你们最好离他远一点。”
      凌云观里一片寂静,席珏师姐错愕不已,心里一片酸涩,眼眶湿了三分。
      屈同尘不顾身上的伤,拍案而起,冲着姜州舍道:“这是什么破烂比试,你们就是这样安排的吗?”
      屈同尘转过头,冲着衡观道:“你觉得呢?”
      衡观不屑地对屈同尘挑了挑眉:“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无极门师兄弟们见大师兄如此冲动,个个急切不已,二师兄上前将屈同尘拉下来,道:“师兄,这是在听风堂,不要意气用事啊。”
      衡观扭转了下指环,抬眸,冷冷的看向姜州舍。
      姜州舍忙低下头,右膝跪在地上道:“这一关卡本就是直面内心,他最在意什么,对他最大的考验就是什么。”
      屈同尘被二师兄拉下来,心中依旧愤懑不已。
      裴展刚要推开门的手停滞住了,垂下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几秒,他再次迈开腿,推开门,一片金灿灿的光。
      门外是几个没有五官的人,看见裴展从柴房里出来,皆扭过头看着他,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说着。
      “闭嘴。”裴展的脸色不算难看,就像陈述一件事实一样,语气很是平稳。
      其中一个人对着大家说:“快离他远一点,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一定很偏激吧,小心惹上霉运。”
      “不是的,我很好,是你错了。”他的语气仍然平和。
      那几个无脸的人开始痛苦的哀嚎,张牙舞爪。与此同时,裴展被自己的改变所触动,心里的冰河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