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不可以

  陈晚青的手绕过他的腰腹，贴着他：“经常做梦吗？”
  “嗯，刚去北城上学的时候几乎天天梦到，梦里你还是我的。”他呢喃般说道，“梦里，我们还在一起，后来你狠心地都不进我的梦了，不管怎么想你，都很难梦到。”
  陈晚青听着他的话，又抱得更紧：“对不起。”
  程劲手指揉了揉她的后脑：“没关系，真的，陈晚青，我说过的，我喜欢你，我热烈的喜欢着你，我不需要你给我答复。”
  他的声音轻柔又带着蛊惑性，陈晚青贴着他的胸口，闭着眼，这种感觉真好，好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日光攀上窗台，他们都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陈晚青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手横在他腰上，腿架在他身上，睡姿挺差，她收回手，却对上他睁开的眼睛。
  “早。”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奇怪的招呼。
  程劲轻笑，把她搂进怀里：“早？”
  陈晚青下巴搁在他锁骨上，睡醒的眼睛盯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程劲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比你早一点。”
  大概早两个小时。
  陈晚青皱眉，肚子叫了声：“你饿不饿？”
  程劲微愣：“你想吃什么？”
  陈晚青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什么食材，只有几块牛排。”
  程劲坐起来，弯腰轻轻吻了她的嘴巴，从床上爬起来：“我去煎下，垫个肚子，等会出去吃。”
  他说着把烘干机里的衬衫拿出来穿上，陈晚青也起床了，看着他去做饭，她倚在门边心情很好。
  整个周末，程劲都没回家，他年前跟赵帆合作起了个新项目，周末基本都是去赵帆工作室忙着，结果这周赵帆打了好几个电话，工作室起步大半年，逮着程劲一人薅，起初程劲说在忙，后来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赵帆悻悻挂了电话。
  陈晚青刚跟他看完一部电影，看了一半，这人把手机扔了，脾气怪不好的。
  “怎么了？”她问。
  他贴了贴她：“赵帆欺负我。”
  陈晚青不认识赵帆：“谁？”
  程劲嘟哝：“一个合作伙伴兼大学同学。”
  陈晚青捧着他的脸：“你在跟我撒娇吗？”
  程劲耳根有点红：“不明显吗？”
  陈晚青亲了亲他：“挺别扭。”
  程劲学不会撒娇，高中就学不会，他很羡慕陈慕蓝那种天赋型撒娇选手，自己总是学得不伦不类，干脆摊牌，不演了。
  “我不止在做智动项目。”程劲看着她，“赵帆年前说想尝试做一些年轻人喜欢的短平快，想法挺好，我就闲暇帮他一起搞搞，六月份刚通过苹果和安卓商城审核，起量还不错，我周末会帮他那边忙两天。”
  腾创的工作强度不低，陈晚青没想到他还有其他事在做，听见他继续说，“这些年我不敢闲，闲下来我就会想你。”
  陈晚青往前到他面前，在他说完之后吻住了他的唇，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此刻只想跟着本能。
  程劲怔住，他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电视机里投射着闪动的光，她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和他亲吻着，相似的场景，他有些庆幸刚刚把手机砸了。
  砸了挺好的。
  沙发是羊绒的，奶色带着清浅的香味，她躺下的时候觉得沙发小了，明明平日里宽有一米，现在感觉很窄小，却看见他俯身下来时情潮铺满的眼睛，以前他都是抱她在上，这次很意外的她被困于身下，不过，不重要，她仰起头，与他在这浪潮中亲吻。
  意识消散，只觉得电视机里光线刺眼，起初躺着，后来坐着，再后来…总之一切都叫她无法记全，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总以为那样已经是极好的，现在有些后悔。
  她可能年纪渐长，遭不住这些劲头。
  海浪退去，星辰粒粒。
  开始的时候天边还有橙光，现在已经凌晨。
  程劲抱着她，亲她的耳朵，陈晚青推他，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未褪去情潮此刻红得像石榴。
  “坏小孩。”她轻骂。
  程劲抱着她：“好姐姐。”
  陈晚青浑身僵硬，几个小时里，他就是一遍遍这么在她耳边说这个词，明明特别纯洁的“姐姐”被加上“好”特别不正经。
  她伸手堵上他的嘴：“你闭嘴。”
  程劲刚缓和的情绪又起了，陈晚青察觉到想遛，结果他又在她耳边叫了声“好姐姐”。
  得，他就是吃准了她抵不住他这套。
  次日是周一，程劲先起床，替她请了个假，把早饭做完放进锅里保温。
  陈晚青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屋里空气还有一点点没有换气换清楚的浑浊的味道，她坐起来，腰酸得不像话。
  手机里是程劲发的消息。
  cj：给你请过假了
  cj：早餐在锅里
  一个小时前
  cj：姐姐醒了吗？
  30分钟前
  cj：被同事发现在谈恋爱了。
  28分钟前
  cj：可以告诉同事我们在恋爱吗？
  cj：这边办公室恋情是没问题的
  20分钟前
  cj：刚刚同事问我是不是和买奶茶给他们小组长在一起了
  cj：他们都是福尔摩斯
  10分钟前
  cj：我演技太差了，把事情搞砸了，他们好像知道了
  1分钟前
  cj：我错了
  …
  陈晚青刚看完消息，忍不住勾起嘴角。
  陈晚青：知道了
  -
  办公室里。
  琳达狐疑地看着办公室方向，激动说道：“卧槽，你看见了吗？”
  薇薇点头：“看见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你不感到震惊吗？”
  薇薇正在看中午食堂的菜单：“老大谈恋爱了。”
  琳达：“！！！！就是啊！这还不震惊？”
  薇薇：“我前天就看见了。”
  琳达惊掉下巴，原来周六早上不是她看错了，也不是什么蚊子包，就是她想的那样！
  她为什么当时要窒息自己一个成年女性的第六感，那就是抓痕！
  薇薇刚说完，程劲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琳达装模作样开始工作，程劲穿着被撕坏扣子衬衫过去，看了眼她的电脑。
  “周五晚上的版本，还要再测下，以防有什么意外。”
  琳达脑子里浮想联翩，谁能驯服这个天天加班加到没有家的机器人？
  冷脸加班狂被人挠成那样？
  她走神两秒，抬头就看见程劲脖子里好几处红到发紫的痕迹，呼吸微凛，看样子老大还挺弱势？
  琳达也不知道程劲问的什么：“知…知道了，老大。”
  程劲看她说着话有点结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俯身看了眼她电脑屏幕：“我看一眼这两周的版本。”
  琳达慌乱地打开后台记录：“这边。”
  程劲目光如炬，盯着屏幕里的信息，检查了两遍版本后才直起身体：“应该问题不大，辛苦你了。”
  琳达蹭的红了脸：“不，不辛苦。”
  等程劲走后，琳达长舒一口气，激动地抓着薇薇的手臂：“老大转性了！！竟然会说辛苦了！！”
  薇薇也有点震惊，老大完全不是那个黑脸成天只知道工作的老大！
  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琳达她们还在扯八卦，桌上的手机震了下，屏幕亮起。
  琳达扫了眼，下一秒，脑袋某根弦断了，吓得赶紧把老大手机翻过去，压在桌面上。
  薇薇：“怎么了？”
  琳达摇头，拿着程劲手机，敲响办公室的门。
  她小心翼翼地推门，把手机递过去：“老大，你手机刚刚落我桌上了。”
  程劲接过手机：“谢谢。”
  看琳达还没走，“怎么了？”
  琳达目光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因为纽扣被扯断，有两根白色细线垂着，放到平时可能是不小心纽扣掉了，但放在今天，又是另一种含义，带着一种成年人特有的信息含义。
  琳达憋了半天才说，“我不会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