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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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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拉链又拉下去,谢舒毓把外套脱了,“不合适,不是我的风格,拿去退了吧。”
      那天李蔚兰自己躲进卫生间哭了好久,谢舒毓坐在床尾,隔着门听她细细的呜咽声,最初报复的快意淡了,浓浓的哀愁涌上,心里并没有感觉好受些。
      血缘亲情,爱慕思念,人始终是感情动物。
      复杂的感情动物。
      吵架耽搁了会儿,李蔚兰和谢舒毓到温家是下午三点,表姑姑始终热情,不记仇的爽直性子,拉着李蔚兰的手站院里说话,都忘了把人迎进去。
      因为好久没见,李蔚兰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谢舒毓跟在旁边帮着她分。
      “这是给小碗的。”最后一个纸盒拿出来,李蔚兰顺手递给旁边谢舒毓。
      温瑾站在屋门口,今天打扮很漂亮,新烫了头发,穿一条华丽的大花长裙,“上楼吧,小碗在楼上等你半天了。”
      谢舒毓当时没多想,拿着纸盒就上楼了。
      开门的瞬间,她意识到自己被骗,温晚根本没叫她,开着空调正蒙在被子里睡觉呢。
      而且,为什么温晚叫她,她就一定要去见她。
      房间里有股淡淡清凉油的味道,在楼下谢舒毓听她爸说,她上午才跟外公去钓鱼回来,可能又被叮得满身包。
      床上那个圆圆的小鼓包听见动静,不满嘟囔,“说了进屋先敲门,又不敲门。”
      不自在捏捏耳朵,谢舒毓小声说:“是我。”
      那个鼓包动了,被里一颗乱七八糟的圆脑袋探出来,皱眉盯着,怀疑自己听错。
      “我跟我妈一起来的。”谢舒毓说。
      她们彼此都有自己想见的人,吵成那样也没赌气说走,都互相拿对方当借口,能多点底气。
      飞快理了理头发,温晚爬起,有点害羞地拿被子捂着胸。
      “你冷吗?”谢舒毓转身不看,去找空调遥控器,“要不关了。”
      “嗯,你关吧。”温晚飞快爬起,柜子里找了条睡裙胡乱套上。
      谢舒毓关了空调去把窗打开,外面吹进来一股热风,伴着蝉声和不知名的花香。
      隔了好久没见面,谢舒毓以为会有尴尬,其实还好。
      她们曾经那么亲密,再见,身体不会被别扭的抵抗情绪控制,自然涌动出温暖的思念和熟悉感。
      “你的手……”
      “你的病。”
      她们同时开口。
      谢舒毓转身,背抵在窗沿,温晚正小心翼翼看着她。谢舒毓笑了下,摇头,“没事。”
      不敢看她,温晚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我的手也没事,过阵子就能拆支架了。”
      “这是我妈给你带的礼物。”谢舒毓说着把纸盒递过去。
      温晚接过,小声说“谢谢”,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项链。
      “我……”谢舒毓有点心虚,“我没准备礼物。”
      “不要紧。”
      温晚晃了下手里的盒子,也是她受伤的那只手,“帮我戴下可以吗?”
      没法拒绝,她的手是她弄伤的。谢舒毓朝着温晚走过去。
      面对面,谢舒毓弯腰把项链系好,左右手拢了她的头发,从项链里取出来。
      那水一样的触感洒落在手背皮肤,冰凉柔软,又很快消散。
      没有过多的视线交流,谢舒毓收回手,这才注意到,温晚脖子上还戴了一根项链。
      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生日她送给她的。没有挂饰,细细长长的一条,绕了两圈。
      “要不要取下来?”谢舒毓问道。
      “不用,叠戴很好看。”
      温晚从床头拿了面小镜子,“你知道吗?现在很流行叠戴项链的。”
      谢舒毓摇头,她不知道,她不喜欢戴项链,感觉被捆住了。
      “不沉吗?”她问。
      “习惯就好。”温晚说。
      退后两步,谢舒毓回到窗边,无聊看窗外的树。
      温晚坐在床边,捏着自己的睡裙边,回头看。
      没有刻意疏远,也不会过分亲近,大概这就是谢舒毓之前说的,真正的朋友距离。
      第78章 “如果我重新追你呢。”
      八月了。
      明媚灿烂的夏天,热烈丰盛的夏天,她们最喜欢的夏天,都没怎么牵手好好在太阳下走一走。
      其实没什么好可惜的,人站在屋檐下看窗外,花红树绿,世界光焰辉煌,空地站上几分钟,脸就得晒脱皮。
      所以没什么好可惜的,嗯。
      窗外有棵晚樱,几年前房子刚拿到手就种下,温晚家里人专门给她种的。
      花树买的时候就有三四米高,头两年适应环境,开花不多,现在已经长得很好,枝条舒展开,伸手就能摘到树叶。
      她们还一起错过了晚春树的花期。
      错过的真不少。
      谢舒毓捻起衣角擦了擦树叶,凑到唇边,试了几次都没能吹响,只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噗噗”声。
      讶然回眸,温晚“哈哈”乐了,“还以为你在偷偷放屁。”
      谢舒毓无聊攥着叶柄玩,面无表情说:“这么响,准确讲,应该是公然放屁。”
      温晚笑容更大,身体小幅度起伏,习惯裸睡,她裙子里空空的,柔软的两朵随之轻荡,像含羞的花,躲藏在她披散的长发之下。
      转身移开视线,谢舒毓放飞了树叶。
      “干妈也来了。”久别再会,她们难得心平气和闲聊,温晚还不想下楼,又怕气氛尴尬,开始没话找话,“就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