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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吵醒你了。”夏泽笙对他说。
      可能是因为夜间,他声音比白天更慵懒一些,斜靠在阳台上的他抬手倒了一杯轩尼诗X.O,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递给秦骥。
      “喝不喝?”
      秦骥摇了摇头。
      夏泽笙耸了耸肩,也无所谓,自己呷了一口。
      “这是我在你的酒柜里能找到的最便宜的酒了。未问自取,回头钱我补给你。”他说。
      “我不喝酒。”
      秦骥从屋内出来,站在阳台的这一侧,与夏泽笙并肩。
      他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但是夏泽笙多少有点理解他的意思。
      “所以屋子里的酒都可以随便喝?”夏泽笙试探地问。
      秦骥点了点头:“不喝就浪费了。”
      美酒也需要有人品尝,不然它们离开酒窖是为什么呢?
      夏泽笙得意笑——他好像又进一步理解了秦骥的脑回路。
      “秦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有趣。”
      秦骥看他。
      夏泽笙的眼睛在月色中亮晶晶,后山的湖泊像是舍不得他的眼睛,悄然随着他回来了。
      清澈的湖水在他眸子里荡漾。
      让人失神。
      “如果你说的话……”秦骥道,“那就是第一个。”
      这次夏泽笙真的开心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也肆无忌惮。
      跟他本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了笑声,特别认真地说:“秦骥,我跟你相处特别愉快。真的。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秦骥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至少夏泽笙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半夜在这里抽烟?我以为你已经休息了。”秦骥转而问他。
      “嗯……”
      夏泽笙呷了一口刚才倒给秦骥的酒,有一缕琥珀色的酒从杯子的缝隙挣脱,从他的下颌滑落,路过他颤动的喉结,还有他轮廓分明的锁骨,顺着胸口的V领渗入了衣服深处,悄然不见。
      秦骥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渴。
      “我睡不着。”夏泽笙浑然不觉,苦笑着开口道。
      “我……下午做了噩梦。晚上就不敢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眼,那些恶心的事就涌上来。”
      “除了那次真正进入卧室之外,他也就是猥亵,手脚不干净,还逼我给他……”夏泽笙的话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含糊了一下又说下去,“我又没有被夏泰和真的强上,但是为什么还有这么重的心理阴影。”
      他问秦骥:“我是不是有点作?我也觉得有点。狗咬过的痕迹都比这明显,我也不至于非要这样啊。太矫情了。”
      “这不是作。也不是矫情。”秦骥说,“狗咬的疤痕只是停留在身体上,而夏泰和带给你的这些伤痕,一直落在心里……落在了还是少年的那个你的心里。不是遇见了合适的契机,很难真正愈合。”
      夏泽笙的烟抵到了嘴边,又怔住,过了好一会儿,烟燃到了尽头。
      他掐灭了香烟。
      烟灰被风吹散。
      他低头看着烟灰缸里残余的零星火光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别告诉我你还修过心理学。”
      “那不是我擅长的领域。”秦骥顿了顿,“我的心理医生这么告诉过我。”
      “你在看心理医生?为什么?”
      “我母亲的事。她……出车祸了,死在我面前。”秦骥简短地说。
      夏泽笙诧异地回头看他。
      ——秦先生十二岁的时候的母亲车祸去世。秦先生由外公抚养长大。
      他想起了管家的话。
      “抱歉,我不该——”
      “别这么说。”秦骥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别道歉。”
      夏泽笙闭了嘴。
      “治疗很久之前就结束了。我已经好了。”
      也许是他的表情依旧很担心。
      秦骥又迅速补充。
      更显欲盖弥彰。
      真的吗?
      夏泽笙想知道。
      那道落在少年秦骥心头的伤痕,真的已经愈合了吗?
      *
      烟已抽完。
      酒消了半瓶。
      秦骥轻轻叹了口气:“早点休息吧,不要熬夜。”
      “等一等。”夏泽笙说,“我真的睡不着,房间也太大了,我一个人睡会害怕。除非……”
      秦骥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夏泽笙笑了笑,有些狡黠:“除非你陪我睡。”
      【作者有话说】
      23章之前的版本感觉夏夏有点油腻,情节做了调整,全文做了替换。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24章 你可以轻浮一点
      前面一章做了大修,情节全部调整了,记得回头看呀,不然接不上。
      ===
      在夏泽笙说完“除非你陪我睡”这句话后,事情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秦骥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就同意了夏泽笙这个要求。
      也许是因为他说他害怕。
      于是一时心软。
      这不合逻辑。
      他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他认为不是。
      在之前,也从来没有人会提出这个要求。
      *
      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几分钟,夏泽笙从里面走了出来。
      推开门的时候,水汽蒸腾,浴室的光成了朦胧的样子,夏泽笙只围着一条浴巾,浑身湿漉漉地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