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权之上

  系统终于给出了解释：“威慑值属于货币，并非系统制作的本源。”
  不是本源是货币？
  卓君彦看着这解释，目光闪烁：“那什么是本源？”
  “星灵晶。”
  “妈的！”卓君彦一顿拳头。
  果然是这样！
  系统需要星灵晶，因为那才是它运转的依仗。
  可如果使用了星灵晶碎片，那么九大宗门就很可能锁定他的存在。
  卓君彦道：“如果九大宗门过来追杀我怎么办？”
  系统回应：“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
  果然是这样。
  随着一路走来，卓君彦现在基本可以确定。
  追杀者不在系统的命运掌控范畴内。
  卓君彦所完成的每一条特殊使命，基本都和九大宗门的追杀无关。
  照理他们这么特殊，可以产生大量的特殊使命，但卓君彦再怎么做，都不会因为这事完成哪怕一条特殊使命。
  现在原因明确了：他们是系统之外！
  看着系统上那“无法理解”的提示，卓君彦喃喃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哪怕是非使命的自由天数，其实也不会影响追杀者？”
  系统回应：“无法理解追杀者。”
  又是无法理解。
  卓君彦现在可以确认了。
  系统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理解。
  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发生了这么多次宿主被追杀的事，系统却没有给出任何应对的原因。
  它自始至终就是个刻板的系统，机械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它无法理解系统之外的一切。
  哪怕它看到了追杀者，知道了追杀者，也无法理解。
  “可就算你不理解，也该知道他们对宿主有威胁。即便抛弃系统之外这个概念，就追杀本身而言，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系统回应：“一切敌对皆是考验！”
  “干！”
  完美的解释！
  在系统这里，专门猎杀宿主的人，和其他敌对者没有任何区别！
  卓君彦点点头：“也就是说，他们杀死了宿主，也仅仅是宿主经受考验失败了。至于原因，本质，那对你来说不重要。甚至你都不知道重要这个概念？”
  “是的。”
  “但你的职责也失败了。”
  “我的职责是找到合适的宿主。”
  “哈，也对。一个不行就再找一个，反正能替换的嘛。”卓君彦笑了。
  对系统来说，宿主死了，那就再找一个好了。
  于是就这么着，这破烂玩意儿和宿主猎杀者们竟然达成了某种默契？
  想到这，卓君彦沉思片刻，对外面叫道：“去羽未央那里，拿一块50克左右的星灵晶碎片过来，但不用碾成粉了。”
  卫兵急急过去，片刻后带过来一小片。
  卓君彦让卫兵把星灵晶碎片放在桌上。
  看着碎片，他并没有吸收，而是自语道：“我不管你能量够不够，反正我要兑换，先能兑换多少就兑换多少。”
  说着卓君彦已开始点选兑换。
  由于系统表示无力支付这么多黑鳞盾，所以卓君彦也没法打包，只好一把一把的购买。
  当购买到第十把时，异变突起。
  卓君彦眼前的三维影像疯狂摇颤，就像是电视机的雪花片一般，一切都变得模糊。
  系统提示：“警告！警告！能量枯竭，即将进入自动休眠，直至获得新的能量补充。”
  随着这提示，卓君彦感到自己身心猛然一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疯狂摇颤，随后眼前是大片的金属光泽耀起。
  是金属块！
  它要出来了？
  卓君彦心惊不已。
  它竟然要脱离自己？
  那一瞬间卓君彦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了系统是怎么脱离宿主的！
  原来只要能量耗尽就会脱离！
  可就在这时，系统再度提示：
  “即将脱离宿主，宿主将会死亡！请立刻补充能量！”
  系统脱离宿主会死？
  卓君彦愕然。
  这不对啊！
  唐明轩也是脱离了系统的，他就没有死！
  一定有什么问题。
  这刻卓君彦身体内的悸动越发明显，卓君彦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抽取自己的生命，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试图向外逃逸。
  灵魂出窍？
  卓君彦惊愕的看着眼前。
  虚空之处，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虚影，在凝视自己。
  这光影凝缩，隐隐可以看到体内中央位置，一个小型的金属球在缓缓转动。
  不应该是四方块吗？为什么又成了球？
  卓君彦无法理解，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虚像。
  他知道这时候只要及时补充那块星灵晶碎片，事情就可以解决——哪怕后面猎杀者追过来。
  但同时他更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错过什么。
  相比猎杀者的追杀，卓君彦更执着于系统的本质。
  这刻他身体里的系统正在失控，随时都将离体飞出，卓君彦却死死咬牙撑着。
  星灵晶碎片就在不远处，他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摄过来，但他偏偏就是不做。
  他要看！
  他要观察！
  生死之间，方得机会！
  灵魂虚影渐渐清晰，勾勒出卓君彦的全身影像。
  卓君彦运转内息，内力流动，在眼前的虚影中便形成无数光点。
  那是常人所无法见到的奇异景象，这刻在卓君彦的眼中纤毫毕现。
  但是还不够！
  卓君彦凝视着，念头在这刻前所未有的集中。
  灵觉肆意绽放，他的感观在这刻放大到了极致。
  院外的蚂蚁在忙碌着劳作，几名卫兵在无聊的说着闲话。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个人身上时，即便隔了十丈远，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内腑的模糊状态。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继续感受着，观察着。
  他语声喃喃：“如果你没有能量就宕机，那你后面又是怎么重新恢复运作的？没有人给你补充能量？你是怎么获得新的能量的？”
  系统没有回应。
  卓君彦却微笑着：“星灵晶碎片，不过是x元素的外化表现，但实际上，x元素作为一种元素，它早就存在于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存在于空气中，存在于水中。当你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时，你无法吸收。但当你离开了，你就可以从能量中吸收，滋长。我明白了，不是你无法吸收，是我无法吸收！”
  他微笑：“是我阻碍了你，让你无法获得能量补充，对吗？”
  灵魂虚影中的金属球缓缓转动，越转越慢，几乎就要停止了。
  卓君彦却微笑着张开手：“不，我可以吸收！”
  他的手指向了桌面上的星灵晶碎片。
  驭物术发动。
  分解！
  吸收！
  以他的驭物术层级，本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但是这刻，借助系统，他反而能感受到了。
  他感受到了系统的渴求，感受到了系统的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