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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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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急诊只有轮休,没有假期。
      钟严:“放你一天假。”
      时桉:“你呢?”
      “我上班。”
      “我不是跟你同步?”
      钟严:“我是编内医生,得遵守规章制度,你一个规培生,我不至于这么残忍。”
      时桉心说,终于发现自己残忍了?
      钟严把车停在时桉家门口,“还是你想加班?我没意见。”
      “不用不用。”时桉拉开车门,“钟老师,新年快乐,拜拜。”
      “还没到新年呢,明天说。”
      “遵命!”
      时桉飞奔上楼,三秒没了影。
      托钟严良心发现的福,除夕当天,时桉一觉睡到下午。
      准备年夜饭期间,快递员来敲门,“时先生,您的同城快递。”
      是满满一大箱海鲜,龙虾螃蟹贝类一应俱全,都是时桉爱吃的那几款。即便没署名,也能想到是谁。
      姥姥凑过来,“桉桉中彩票啦?买这么多。”
      “没,是我带教老师送的。”
      姥姥:“哎呀,这得多少钱。”
      时妈妈说:“赶紧给你老师打个电话感谢,过两天也送点东西过去。”
      时桉看表,“他还在忙,我晚点打。”
      姥姥抱着龙虾盒往厨房送,“多好的大夫啊,改天叫人来家里吃饭。”
      时妈妈叨念着,“带点什么给你老师好。”
      钟严还没下班,时桉只发了短信。
      「东西收到了,谢谢。不是只欠龙虾吗,怎么种类这么多。」
      没半分钟,时桉收到消息。
      钟严:「其它的是新年礼物。」
      钟严:「但不能多吃,会闹肚子。」
      「知道了,科室今天忙不忙?」
      钟严:「过来陪我?」
      时桉心脏扑通扑通的,麻着手指编辑消息。
      「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就……」
      字没打完,消息先弹进来:
      钟严:「不忙,好好在家待着。」
      钟严:「晚点聊。」
      晚饭过后,妈妈和姥姥看春晚,时桉往年都打游戏,今年怕误了时间,干巴巴地陪看。
      时桉家有守岁的传统,即将零点,妈妈和姥姥在厨房煮饺子。
      时桉窝在床上,犹豫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电视机里,当主持人开始倒数计时,时桉发出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钟老师,新年快乐。」
      电话随即拨进来,钟严的声音和春晚一起灌进耳朵,“你所谓的拜年,就七个字的短信?”
      “怕您忙,没时间接电话。”
      “我很闲。”
      电话那边没听到热闹的声音,时桉问:“您家这么安静吗?”
      时桉以为会有碰杯声、聊天声、麻将声、嗑瓜子声、还有熊孩子的尖叫声。
      “我在省院的家。”钟严说:“就我自己。”
      “您没回家过年?”
      “过了,回来了。”
      “你们不零点吃饺子吗?”至少时桉以为,北方大多家庭会有这种传统。
      “一个在瑞士开会,一个在手术台,还有一个养生老头,九点前准时入睡,吃什么饺子。”
      “要不要来我家吃?”
      时桉说话没过脑子,但他觉得,答应的钟严更没过脑子。
      眼下的情况是,不到半小时,钟严已经坐在他家餐桌前了。
      除了刚出锅的饺子,桌上还有龙虾海贝和妈妈专门炒的菜。
      四个人一桌,三人其乐融融,尴尬的只有时桉。有种班主任家访,还在家吃饭的拘束感。
      钟严和妈妈、姥姥相处融洽,聊得也很开心。大魔头对患者好、对家属好、对学生的家属也好,只对他凶。
      饺子吃光,天没聊完,姥姥张罗着打麻将,被时桉极力劝了下来。
      别人不睡,他也得睡。
      时桉绞尽脑汁,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不早了,我老师该回去了。”
      姥姥好客又爱热闹,“还回去啥啊,今晚就住这儿吧,明儿早还吃饺子呢。”
      时桉:“姥姥,咱家就三张床。”
      “让钟大夫睡你床,你打地铺。”
      时桉:“……”
      姥姥,亲生的姥姥。
      “我的床太小,我老师睡不惯。”
      钟严温和有礼,善解人意,“没关系,我不嫌小,睡得惯。”
      时桉:“……”
      我谢谢你。
      事已至此,时桉只能乖乖收拾地铺。
      他真想不明白,钟严又没喝酒,开车二十多分钟,三百平的大房子不住,非大半夜跟他挤,这不是有病吗?
      有病的人还在身后指挥他,“拿套换洗衣服给我。”
      “干嘛?”时桉气呼呼铺褥子。
      钟严:“洗澡。”
      时桉翻出偏大码的T恤衫和家居裤,他想了一下,烧着耳朵说:“就这两件,别的没有。”
      “没事,内裤不用,你的码……”钟严的眼神往下坠,“我也穿不了。”
      钟严进了浴室,留时桉在原地爆炸。
      他什么意思,讽刺我小吗?
      时桉扯开裤腰,我哪小了?
      你才小,你哪哪都小!
      钟严洗完,时桉接着去洗。
      不到二十分钟,时桉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回来,顺手把门锁挂上了。
      “干什么?”钟严往他头上盖了条毛巾,歪着脑袋看他,“想对你的老师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