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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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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
      当日唐青回到凉城不久,萧隽遣散议事的官员后便来见他。
      他刚坐下,连忙又起了身子,道:“陛下有事可宣召微臣,不必……”
      萧隽将他扶起,细细端量。
      “唐卿果真不负孤所望,这才不过一日,就解决了嵬城的大事,孤该好好加赏。”
      唐青只觉这人话里有话。
      萧隽话锋一转:“西北边境正月天冷,卿与韩卿沿街散步如此之久,若着了凉,定叫孤寝食不安。”
      唐青哑然无言。
      萧隽看着,没从唐青脸上看出什么旧情重燃的意思,方才稍稍歇了那股酸意。
      “唐卿,你可明白?”
      唐青不想明白。
      萧隽没有给他回避的机会,当即坦白:“孤有些吃醋。”
      转念一想,唐青对旁人别无其他念头,奈何这人总招人惦记。
      萧隽又何曾不惦记?
      所以他不敢多责备半句,兀自将杂乱的心绪安抚就罢。
      否则,若是唐青又与他人情深意浓,叫萧隽上哪里后悔去?
      第107章
      二人一道用膳。
      留居幽州的这些时日, 萧隽凡是得闲,便与唐青同用膳食。
      他起初推拒,相处谨慎。日子如流水, 过了一日又一日, 如今也习惯了。
      赶上今天在嵬、凉二城往返赶路, 此刻饥肠辘辘, 顾不上旁的。
      萧隽见唐青专注用膳, 盛了碗汤递与他。
      唐青眼都没抬:“谢过陛下。”
      萧隽嘴角微扯, 唐青腹饱六七分, 方才停下碗筷。
      他胃口一般,吃得并不多,但萧隽面前的膳食, 却是半分没动。
      唐青刚才光顾着吃,扫了眼桌前的菜肴,许是迁就他病愈未久的身子,多以清淡为主。
      他微生讪意:“陛下, 可是不合胃口?臣这就立刻着人厨重新布菜。”
      萧隽:“无妨, 卿快坐下。”
      他只是看唐青用膳看得着迷, 正应了秀色可餐那句话。
      此话不可当着唐青的面说,否则又要想方设法的回避,或嘴上云云那些君臣之道。
      过两日,唐青照着萧隽的指示,如巡视嵬城那般,把剩下的另外十一座城都游了一圈。
      正月下旬,赶上幽州境内连接几日没有落雪, 官道上冻结的冰俱已铲除。
      黑玄军整装待发,护送萧隽返回邺都。
      唐青同样在这趟军队当中。
      突桀归降, 他身为边贸监察史肩负的职责暂告一段落,萧隽也没给他派发新工作。
      加上萧隽亲自下了令,唐青便跟着回返兖州。
      他独享一辆轺车,虽无帝王乘舆那等规格气派,车舆内部布置得倒非常舒适温暖,空间容他可寝可卧,还有茶几,书架。
      若在车里坐的闷乏,随手抽本闲书打发时间,还算惬意。
      车辆沿途平稳行驶,离邺都还有约莫三日路程时,阴晴了大半个月的天落下如鹅毛的白雪。
      很快,山间皑白,官道上也覆了一层薄薄的冰。
      唐青推开窗板,隔了一层纱帘观望四周。
      随行的一名近卫驱马靠近:“大人,可有吩咐?”
      唐青:“只是随意看看,你忙你的。”
      近卫察言观色,到了周围默默跟随。
      出了山岭,雪势太大,黑玄军领了军令就近休整。
      这支帝王禁军有一身极地生存的好本事,他们很快搭建起营帐,沿四周的领地设置防御,形成一处严密的军营阵地。
      近卫给唐青引路,带他走进一顶毡帐,帐内睡榻座椅俱全,过了须臾,有人送来两盆烧着的细碳。
      近卫道:“张伙头正在准备饭食,大人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
      唐青:“大伙儿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
      近卫挠挠头,嘴上领了命,但下去后还是遵照陛下的旨意,依着唐侍郎的口味准备几道汤菜。
      约莫半时辰,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热水一并送进营帐里,唐青稍作洗漱,转头望去,将近大半桌菜,还有两道汤。
      他一个人如何能吃完这么多?
      刚想着,帘外掀了掀,一道身影踱步而进。
      唐青:“陛下。”
      萧隽手执酒盅,置于火前晃了晃,招呼他坐下。
      唐青心下轻叹,萧隽道:“此景此情,与唐卿幕天席地对酌,别有滋味。”
      说着,萧隽布菜,没有半分帝王架势,反而与外头那些黑玄军别无二致,举止洒脱随性,用起饭菜,又或席间饮酒,更是大刀阔斧,散发着说不出的恣意爽利。
      唐青觉得陌生,不由多看几眼。
      萧隽微眯浅色双目,凸起的喉结滚了滚,整盏热酒穿喉进腹。
      倏地,他摇了摇酒盅,低声的嗓音引出几分诱惑的意味。
      “要不要尝尝?”
      饭食下腹,唐青身子已然暖和,脸颊浮起浅浅的红晕。
      他看着碗里还剩一半的鸡汤,视线再落向酒盅。
      萧隽淡笑:“从幽州来带的胭脂红,味纯干冽,入喉穿腹。”
      又道:“此酒性烈,卿还是莫要沾了罢。”
      唐青抬起手接过酒盅,往空杯倒入小半的胭脂红。
      他少有的逆反:“既如此,臣还就要尝一尝胭脂红的味道。”
      说着,有些疑惑:“此酒出自幽州,理应是烈酒,为何取了个温柔婉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