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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有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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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于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无果。以为她是卖课或是推销的,可这个女人衣着富贵,手上也没有广告单。
      很奇怪。
      后退几步,皱眉看着她。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阮殊清都会等在明澈下课的培训班门口,有时扮作擦肩而过的路人,有时又是试课旁观的家长。
      明澈一次也没有认出她。
      后来,阮殊清甚至专门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医生猜测,这可能是人经过极大创伤后的一种应激保护行为,如果现状很好,其实可以保持下去,贸然想起以前,结果不一定是好的,可能会再受一遍刺激,造成更坏的结果也说不定。
      阮殊清恍惚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被遗忘了。
      明澈高考那年,天气燥热的不行。
      阮殊清那时已经进入家族企业,在基层轮岗,这些年,她仍旧每几个月回一次江城,坐在车里看她下课,看着少女一步步成熟,褪去青涩懵懂的模样。
      或许有些人的相遇便是为了离别。
      她已经决定不再拾起从前,
      可是明澈高考的前一天,她却心神不定,
      那是一个很热的夏天。
      她坐红眼航班回到江城陪考,可是又不知道考场,那三天,阮殊清每天都买一束新鲜的向日葵,站在烈日炎炎下等候。
      也许能等到吧。
      等不到也没事。
      可还是遇到了。
      明澈却以为她是招生或是复读机构的人,加上天气热,答题也心烦,躲着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一年,家里开始安排她与何宗琦接触,其实到江城来,也有躲人的意思,周遭喧喧嚷嚷,既有欢天喜地,也有抱头痛哭,阮殊清却开始有一种心慌,她没有明澈的家庭住址,甚至也没有她的电话,以后也再不能去培训机构看她。
      那段记忆飞速的鲜活起来。
      车门关阖。
      她的女孩要飞走了。
      ……
      毕业第三年,江城大学校庆,阮殊清作为优秀校友回校参加校庆,也就是那次,时隔一年,她与明澈再次重逢。
      忘了是第几个节目,主持人报完幕,舞台昏暗几分钟,有人小跑着摆放桌椅道具,阮殊清没什么兴致,撑额望着一侧,巨大的报告厅里寂静无声。
      霎时,灯光亮起。
      明澈站在这束灯光下。
      她们表演的是一个小品,其实并没有多少乐趣,中间明澈还忘了句词,只好临场发挥给自己找补。
      阮殊清的目光缺始终追随着,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命运吧。
      那一年,是阮殊清最忙最忙的时候,职位升迁,立威太难,甚至忙的昼夜颠倒,整个人越来越暴戾。
      却还是每个月都去江城一趟。
      她查了明澈的课表,总是坐在教学楼下的花坛看她,就像以前看她从补习班下课。
      明澈那会已经很漂亮了,有时,头发会剪短一些,或是换个颜色,有时又会换新的妆面,打扮也越来越成熟,跟从前那个小女孩完全不一样了。
      秋天,社团招新,明澈成了模特协会的主席,在入校的大道上招揽新人。
      阮殊清那天感冒了,带着帽子和口罩,慢悠悠的跟着她的背影,却被明澈转身塞了一张宣传单,手掌相触碰,温和柔软的感觉。
      明澈眨眨眼,恳切地说:“同学,你气质那么好,考虑一下我们模特协会吧。”
      “好。”阮殊清眉眼弯弯,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擦身而过,阮殊清却停在原地,仍然是刚才两人相握手的姿势,微微回首,看着明澈的背影,
      明澈大二那年冬天,参加了环亚太小姐的比赛,阮殊清觉得她的小姑娘肯定有实力,便投些钱当了个颁奖嘉宾。
      那晚,璀璨的闪光灯映在脸上。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彼此的呼吸。
      因为太过激动,明澈哭的眼睫毛都寸寸缕缕的粘在一起。
      阮殊清用指腹很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你超级棒的。”
      时隔经年,阮殊清回想起,自己脱险后,对着她说的话——等我。
      那时却没做到。
      如果不能回到她的世界。
      或许,当一个戏份很多的路人也好。
      那年冬天,阮殊清开始拓展阮氏的医疗行业。
      原本的供货权,其实是给方谦的,她连夜赶到江城签合同,却在明悦府的包厢外,听到了彻底改变她想法的一番话。
      龌龊之极的威逼,偏偏又无力反抗。
      她的小姑娘,原来过的这般无力。
      阮殊清花了很大的价钱买下了这一批货权。
      这些年,她总是若即若离的跟在明澈身边,却始终讲不清楚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愧疚么?
      怀念么?
      到了第一次约见那天,却又胆怯退缩了了,运筹帷幄,雷厉风行惯了,这种软弱的情绪,按道理,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可偏偏就是没有道理。
      那晚,阮殊清其实就坐在茶艺师背后的屏风里,看明澈拘谨的坐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喝了口茶,又低声的跟茶艺师攀谈。
      重逢是正确的吗?
      她不知道。
      ……
      还是胆怯退缩了。
      同时,她开始费解自己的踌躇不前,设想着各种后果,把人揽回身边,对明澈又有什么好处呢,这种暂排苦思的靠近,真的算是最好的结果吗?若是想起以前,会不会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