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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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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第188节
      曲砚浓抄起桌上的琉璃盏就砸了过去。
      “砰!”
      琉璃盏在季颂危脑门前方约两寸的地方碎开。
      季颂危的话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张张嘴,又闭上,目光震惊地在卫朝荣身上逡巡。
      卫朝荣皱起眉。
      “你就是来和我谈这个的?”曲砚浓冷冷地问。
      季颂危的目光依旧停在卫朝荣的身上,好似没有听见曲砚浓的问题。
      就算是震惊于死者复生,他也表现得太失态了。
      卫朝荣目光一抬,直直看了回去。
      “你有事?”他嗓音寒峭。
      季颂危骤然回过神。
      “哦,没什么。”他蓦然收回目光,又看向曲砚浓,“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了。”他说着,爽朗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是你有办法,想要挽留的人和事,总有办法挽留住。”
      曲砚浓不置可否。
      “说起来,我们也是旧相识。”季颂危朝卫朝荣笑着说,“道友,先前我们也见过一次,那时有人因为我和同伴是散修的缘故,刻意刁难我们,道友你还帮我们说过话,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方才曲砚浓也提到过季颂危和他认识,卫朝荣便想起了这事。
      他确实见过季颂危,也帮季颂危说过话,那是在他离开魔域,回到上清宗之后的事了。
      仙域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其中能崭露头角的人毕竟也就那么一小批,彼此就算没打过交道,也互相见过面。
      卫朝荣和季颂危打过的交道,也就只有这么一次见面了,他确实是帮季颂危说了两句,但那时季颂危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而且季颂危当时带了好几个同伴,打架有帮手,吵架也有帮手。
      要不是曲砚浓和季颂危先后提起这事,卫朝荣都忘了这事了。
      ——这点事也值得提?
      卫朝荣皱紧了眉头,总觉得不对。
      “道友仗义执言,我一直十分感激。”季颂危说,“后来听说道友和曲砚浓关系匪浅,我也和曲砚浓提过几句,她也是知道我对道友的感激的。”
      ——和曲砚浓提过几句。
      ——她也知道我对道友的感激。
      卫朝荣眼神变冷了。
      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什么感激他仗义执言、铭记在心,都是屁话。
      这人就是听说曲砚浓在乎他,故意用他的名字、他的事来接近曲砚浓的!
      第145章 黄沙三覆(二)
      卫朝荣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冷淡地看了季颂危一眼, “我们认识?”
      “没印象。”他语调平平。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用他的名字来接近她。
      季颂危笑容不变。
      “对道友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那时我们散修被大宗门压得喘不过气来,难得遇上道友这样愿意仗义执言的大宗门弟子。”他说着, 看向曲砚浓, “后来才知道, 你们关系匪浅。”
      卫朝荣一哂。
      关系匪浅?这话说得倒是很有意思,莫逆之交也是关系匪浅,深仇大恨也是关系匪浅,生死情深也是关系匪浅。
      连戚长羽尚且知道他和曲砚浓是什么关系, 季颂危会不知道?
      语义模棱两可,措辞含糊不清。
      就算之前不知道, 方才他都已经在人前提过“道侣”了,季颂危还能不知道?
      用他的名字和曲砚浓攀关系,还不肯把他和曲砚浓的关系说明白。
      “和你有关系吗?”卫朝荣漠然问。
      他和曲砚浓关系匪浅,和季颂危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吗?
      轮得到季颂危来攀交情?
      季颂危终于有点纳闷。
      从一见面起, 卫朝荣就对他十分漠视,他还以为是“钱串子”的名声所导致的, 可是几句话聊下来,这人怎么就冷脸了?
      他只是攀个交情好套词,这人怎么回事?
      这不由让季颂危想起他多年前, 当他与曲砚浓说起他和卫朝荣的一面之缘时,曲砚浓分明很感兴趣,听得十分认真,听完却又神情淡淡的, 说,这么点小事也值得说?
      都什么人啊?
      季颂危沉默了一瞬。
      “这本来是与我无关的。”他说着,轻快爽朗的笑容隐匿了, 神色严肃了起来,他望向曲砚浓,“但见到这位道友,我忽而想起一件事,不得不和你确认。”
      好好一个准备来狡辩的人,进了门,突然就态度一变,拷问起她来了?
      曲砚浓似笑非笑。
      季颂危当然不是傻子,不会搞不清楚他的处境,所以他只能是故意的。
      “问我确认?”她挑眉。
      季颂危却很坚持。
      “他山石和镇冥关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说,“但有个问题我不得不问。”
      说是“交代”,实际上怕不是“狡辩”?
      曲砚浓对季颂危想玩什么把戏没兴趣,但如果季颂危的问题和卫朝荣有关,听一听也无妨。
      “说吧。”她倚回在小案上,语调疏淡。
      季颂危看了卫朝荣一眼。
      “我没记错的话,他当初是死在冥渊下的,对吧?”他肃容问曲砚浓,“你当初是这么告诉我的。”
      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忽而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甚至还能震慑元婴修士,任谁发现了都得怀疑人生。
      当年认识卫朝荣、听说过卫朝荣的人还没死完,曲砚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把一个死人带回尘世,而不引起任何人的疑问。
      她怎么解释卫朝荣的死而复生?
      卫朝荣又冷冷地向季颂危投去一瞥。
      曲砚浓没回答,只是悠然平静地回望季颂危。
      “这就是你的问题?”她反问。
      解释?她不需向任何人解释。
      解释是下位者必须背负的包袱,而她站在云巅,她永远无须解释。
      她把一个逝去多年的人带回身边,那么这个人就理应在她身边,旁人无需理解,只能接受。
      季颂危对她的回应根本不意外。
      曲砚浓就是这么个人,他已太了解了,但,“夏枕玉告诉过我,你曾去过乾坤冢,在那里见到了传说中的魔主。”
      “现在,有个曾经死在冥渊之下的人突然复生,你说我会怎么想?”季颂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曲砚浓,我只要一个答案,他和魔主究竟有什么联系?”
      或者说,“他就是魔主?”
      曲砚浓终于为季颂危的话感到意外了。
      “夏枕玉告诉你的?”她蹙起眉毛,神色转冷,“什么时候?”
      季颂危没有在她的逼视中退缩。
      “三四百年前。”他坚定地说。
      曲砚浓不语。
      她第一次通过玉照金潮进入乾坤冢后,夏枕玉确实曾问过她,是否要将魔主的事告知季颂危,她当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孤注一掷,还有卫朝荣的事,根本无心去管季颂危。
      于是她随口对夏枕玉说,她没这个闲工夫,如果夏枕玉想说,那就自己去说。
      夏枕玉是个品行无可挑剔的老好人。
      她会主动提醒季颂危魔主的存在,曲砚浓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但夏枕玉竟连“乾坤冢”这个名字都告诉季颂危了?
      她说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夏枕玉和季颂危私下里就那么熟?
      曲砚浓看看季颂危那张清瘦斯文的脸,忽而觉得这张脸其实也很讨人厌。
      她以前竟没发现!
      “你要一个答案。”她慢慢地重复。
      季颂危颔首,“是。”
      他一定要这个答案。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答案。”曲砚浓断然说,“他不是。”
      睁眼说瞎话,难道只有季颂危会吗?
      他不打算说的实话,她也不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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