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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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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68节
      一行人正填着表,就有下属领着一名深蓝锦袍的青年走进来:
      “大人,吕氏来访。”
      那青年本进门看见一列长队,登时吓了一跳!
      他从队伍后望了望,“大人?”
      ——喔,来了。
      宁如深悠悠坐直,“别急,你前面还有六家,先排着吧。”
      “……?”
      等轮到青年时,已经过去两刻钟。
      宁如深让人填了表,目光扫过上方信息:吕柯,京城老字号的糕点商,和通政使有些沾亲带故。
      他看过一眼,就将那张纸放到了一叠报名表最下面。
      吕柯顿时惊道,“草民这是垫底了?”
      “别紧张,只是分先来后到。”
      宁如深温声细语,同他掰扯起来。
      从严格的筛选机制,到难得的推广位置,再到广告效益,长远收益……
      直把人讲得晕晕乎乎,深觉有理:
      “那大人觉得草民有机会中标吗?”
      “目前看来,有希望。”
      宁如深一脸纯良地看去,“各家竞价我会公示在此处,吕公子可以每天都来看看,若有更改意愿可随时提出。”
      他本就面容白净,眸光清润。
      说话时声线温软,吕柯只觉得他亲切又温柔,还那么好看……
      吕柯不自觉屏住呼吸放轻了声音,“是,多谢大人。”
      宁如深微微一笑,“慢走。”
      待人离开,屋内群演及下属都齐刷刷望向他。
      宁如深敛起笑容,指点,“就这么谈,明白了吧?”
      众人,“……”
      人都给你忽悠瘸了啊。
      ·
      竞争与消息就是一传十,十传百。
      没等两天,越来越多世家都派人上门,提交了竞标意愿书。
      个个迟疑地进来,瘸着离开。
      期间,从府里和锦衣卫所里挖来的群演也日日不落地上门,跟着宁如深一起蹭礼部的“工作餐”。
      管范撸着袖子和宁如深一起干饭,没忍住感叹,“宁大人,你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宁如深呼噜呼噜扒饭,“我们马上就要暴富了,总该给人点片酬。”
      管范这几日学到不少新词,大方道,“也是!”
      来访的世家络绎不绝。
      宁如深连着五六天下了早朝就往礼部跑,忙得团团转。
      等晚上回家才抽空看一眼养的肥鸽:
      你们下蛋了吗?
      孵出小鸽子了吗??
      然而一周下来,笼里依旧空空如也。
      宁如深扒着笼子轻叹:没有爱情的同居,果然是一盘散沙。
      …
      他在这儿巴望着鸽子。
      丝毫没觉出自己已经把龙椅上的那位搁置了好几天。
      宫中,御书房内。
      天色将暗,室内点亮了几簇雕丝灯烛。
      李无廷正坐在御案后处理着政务,一双薄唇抿成了直线,深邃的五官在烛火的映照下落了几分阴影。
      四周宫人都安静地垂首立在两侧。
      沉寂的空间里,气压莫名有些低。
      德全在一旁暗自心焦:
      唉,这都过去多久了。宁大人自从去了礼部,就一天都没再来过,简直把陛下忘得一干二净了!
      嗒,御案上传来搁笔的声响。
      只见李无廷已经处理完了政务,揉了揉额角传道,“陆伍。”
      一抹身影立马落到御案前,“陛下。”
      每个御前锦衣卫都有自己的代号,充当着天子的耳目。若无要紧事,则每隔七日到御前回禀一次近况。
      今天正轮到了陆伍。
      李无廷,“说。”
      陆伍叩了个头,“近日无大事,卑职整天都跟宁大人一起待在礼部。”
      “……”
      话落,御前静默了几息。
      德全听得咯噔一下:
      陛下都几天没和宁大人在一块儿了,你倒是天天跟人在一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无廷的声音又传来,“喔?他都做什么了。”
      陆伍不受影响,面瘫地禀道,“宁大人宰…不,引得十余家世族争相竞价,形势一片大好。并带着大家一起蹭礼部的工作餐——”
      大概是想起了礼部的饭,他喉头还可疑地动了动。
      李无廷点了点桌面,“那下了值呢。”
      陆伍想起拾一的分享,“下了值,就回府逼着两只公鸽子孵蛋。”
      李无廷,“…………”
      他仿佛没听清,“什么?”
      陆伍,“逼两只公鸽子孵蛋给他吃。”
      跟前有好半晌没有回应。
      片刻后,才听帝王似平静无波地开口,“他有这等闲心,都不知来御书房当值一次?”
      “罢了,你下去。”
      陆伍叩了个头一瞬消失。
      御书房内,德全简直恨铁不成钢:
      宁大人可真是,怎么不多念着念着陛下呢!
      他落在殿中的那身官袍早就着人洗干净了,既没有扔、也没让人送回去,就好生生地放在了御书房偏殿里。
      那不就是陛下想等人来了亲手还回去?
      德全自觉猜中了圣意,只恨人竟一天都没来过。
      他急得嗓子冒烟儿,瞅着李无廷沉冷的神色,大着胆子开口,“要奴才说啊,宁大人这是忙晕了头。做得这般出色,也不知道向陛下报喜!”
      李无廷淡淡瞥去一眼。
      他不知德全又在瞎揣测些什么,但有一点倒是没说错……
      干了这么久,早该来述职了。
      李无廷垂着眼睫默了会儿,还是没捺住那微微泛痒的手心,“宣人入宫。”
      德全大喜,“是!”
      ·
      宁府,主院。
      宁如深尚不知道这是两只公鸽,这会儿还蹲在鸽笼前,试图给它俩说亲。
      嘀嘀咕咕间,宫中忽然来人:
      “宁大人,陛下召见。”
      宁如深转头:……又是这个点?
      他随着小内侍一路进了宫中,快到御书房时,却看德全正从门口急匆匆迎出来。
      “德公公,好久不见。”
      “诶哟宁大人,你也知道久!”
      德全几步过来,压低声音叮嘱,“待会儿啊,你进去就主动问陛下‘臣的衣裳呢’,明白了吗?”
      宁如深:???
      他心头大震:不,他不明白——
      德全,“咱家可害过你?听咱家的哪次有错!”陛下定是等着亲手还那衣裳呢。
      几步间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