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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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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54节
      “什么!”
      “只选一个人!?”场中瞬间哗然。
      尤其是五城兵马司下的世家子, 他们相视一眼, 神色微变, 很快都别开眼神。
      刚建立的联盟在一瞬分崩瓦解。
      只能选一个, 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宁如深看考场中的气氛转眼变得微妙,满意地坐下,靠着椅背点了点:
      “桌子围成半圆面向我, 准备开始了。”
      桌子很快摆好,小沙漏一搁。
      宁如深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开始。”
      哗啦, 纸页被纷纷拿出来,众考生慌张茫然地翻开试题, 往上方一看:
      『你的名字叫小帅,是京中一名富家官二代。目前你在工部当一名小官, 上有领导、下无属员。
      这天, 暴雨突至, 江岸河坝决堤。工部受命对河堤进行抢修整改……』
      考生们微微松了口气。
      整这一出, 不就是考民生水利?
      他们安心地往后继续看去:
      『……却发现库中无钱。于是向户部申请五百万两预算, 户部称工部银钱尚有盈余,未批。
      现在派你来解决这个问题。
      要求:
      ·两刻钟时间自行组织,阐述观点。
      ·最后选出一人向考官汇报展示。
      ·若无法得出结论,则全部淘汰。』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考官听不得太大声音,吵架的滚出考室。
      众考生心头一颤:……!
      这是什么考题,这不就是扯皮!?还有最后那行小字是什么东西……
      他们朝主考官座位上的宁如深瞟去,却看人正懒懒托着下巴,丝毫没有出声的打算,真就完全开摆。
      只是那双眼在扫来时眸光清明,充满了审视。
      考生们顿时震了下。
      最后,一名世家子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晚生以为,该先向户部阐明利害……”
      宁如深舒舒服服地坐着,听人叭叭起来。
      有了一人开头,其余人也参与进来。
      只不过因为准备仓促,又毫无经验,常常有几人开口就撞在一起。要么互不相让,要么同时冷场。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半,场中依旧争论不休。
      庾迢还没从考前的惊变中缓过神,又被这残酷的竞争机制打得措手不及,心绪混乱不堪。
      他几次插不上话,终于逮着一个空档急躁道,“我认为该禀明圣上,责令户部拨款!”
      他刚说完,另一头就道:
      “庾兄轻率了,工部底层的小官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再说了,这是要把户部得罪彻底?”
      宁如深看向说话的人——
      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和庾迢结盟的世家子之一?
      这是打起来了啊……打得好。
      庾迢脸上果然一副恨不得把人撕了的表情。
      桌上小沙漏“沙沙”就要流到尽头。
      场中仍是一片胶着,无一人出彩。
      正在这时,毫无头绪的考场中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觉悟开口:
      “我愿意找我爹来掏这个钱!”
      一句话如石破天惊。
      所有考生都安静了,怔怔地看向说话的人。
      就连宁如深都微微张大了嘴:
      好一个劫父济贫的大孝子!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欣赏地朝人看去,“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赵辛…啊不,赵帅。”赵辛蒙扫过题面的第一句话,诚惶诚恐地回复。
      宁如深微笑点头,“你不错。”
      赵辛蒙顿时激动得脸颊涨红。
      其余考生心神大震!大家都在正儿八经地扯皮,偏偏冒出这么个“大无畏”的二百五,岂不是把他们都比了下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跟风改口:
      “此言甚佳!我爹愿掏两倍的钱!”
      “替圣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我全家都愿捐款救济两江百姓!”
      有考生一时不察落了下风,干脆咬牙一狠心,“我…我把祖上的积蓄全捐出来做水利!”
      眼看这群世家子个个成了菩萨下凡,宁如深简直要抚掌赞叹:
      没错就是这样,都给我往死里卷!
      万恶的封建主义只能用万恶的资本主义来打败。
      …
      两刻钟时间终于到了。
      面试结束,一群官二代人均志愿捐出一座祖宅。
      宁如深悠悠靠在椅背上,望着场中面色忐忑、仿若等着死亡宣判的众考生——尤其满脸颓败的庾迢几人,和善地笑了笑。
      随即说出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回去等消息吧。”
      “是,宁大人……”
      众考生脚步不稳地散了,像是来历了场大劫。
      宁如深在座位上拉长身子伸了个懒腰,起身朝考场后方走去。
      考室背后是供监临督察的房间。
      他刚掀帘进了门,就对上一帮阵仗——
      宫人侍卫静候在两侧,德全挎着拂尘朝他眯眼直笑,而属于监临的位置上则坐着当今圣上,李无廷。
      竟是圣驾亲临。
      宁如深愣得脚步一顿:?
      李无廷坐在位上,气质稳如巍嵘,冷俊的面上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朝他看过来:
      “宁卿,过来。”
      “……”
      宁如深咕咚一下,磨蹭过去。
      他蹭到李无廷跟前站好,“陛下。”
      李无廷抬眼道,“宁卿这面试的法子,是从哪儿来的?”
      宁如深诚实感叹,“是万万人卷出来的邪恶成果。”
      李无廷轻笑,“的确邪恶。”
      他顿了下又问,“卷是什么?”
      “就是…”宁如深想了想,简洁明了,“臣的反义词。”
      李无廷若有所悟,“过于勤奋的意思。”
      “……”怎么,他是极其懒惰?
      宁如深眸光一下幽幽的。
      李无廷对上他的视线,忽而弯了下唇,“朕说笑的。”说完起身,越过他朝门口走去,“正如宁卿先前所言——如鱼争饵。”
      宁如深望向李无廷的背影,忽然觉得人有种俯瞰般的清醒。
      除了污蔑他美好的品性。
      “呲呲……”德全躬身跟上,同他呲气暗示:还愣着干嘛,随圣驾呀!
      宁如深便宽容大度地跟了上去。
      ·
      出了考场,其他考室面试还没结束。
      只有宁如深花两刻钟超度了一帮官二代,其余考场则还有很长的考核时间。
      宁如深,“陛下要去旁听吗?”
      “不必了。”李无廷目不斜视,“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些经书策论而已。”
      宁如深又看了他几眼。
      所以你是特意来观赏我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