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破灭
混沌大陆破碎之际。
忽的。
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而既天旋地转，眼前一花。
包括整个诸天内的人族，亦是如此。
当所有人再度清醒，无不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嘶，我堂堂帝境，被挪移至他处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嘶，好多人。”
……
无数的人族在广袤天地中惊骇至极，不明所以。
其中一处。
阳天帝等人面面相觑，绝望的情绪中一下子涌出难以置信。
“这里的天地竟然如此稳固。”
“嘶，与诸天乃至混沌大陆截然不同，完美无缺。”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没死。”
“许光呢？”
“难道胜了？”
所有人都震撼无比，无法置信。
混沌大陆都破碎了，可他们还活着，这简直匪夷所思。
烛魔扫过四周，立刻发现了不同寻常，他迅速道：“你们在这等我。”
话音落下，烛魔闪电般朝着某处掠去。
良久。
他看到了一片灰圾天地，与此间正常天地相隔，但却不分你我。
红须木魔正在其中。
“木魔。”
烛魔大喝。
“是你。”木魔意志一惊。
人族也在这里？
难道说……
“木魔，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了？”烛魔迅速追问。
木魔意志翻涌，一道道信息被迅猛传出。
烛魔脸色大变，而既惊恐的望着这天地苍穹。
许光体内有一座独立的天地。
许光输了，被黑桀镇压。
然却从灰圾彼岸出来了一位可怕的灰魔，直接将黑桀镇压。
他不由想到了许光曾跟他提起过的那无名灰魔。
这一刻。
烛魔明悟。
这灰魔，才是真正的灰魔，从灰圾源头中孕育而生的可怕存在。
让烛魔感到绝望的是，无名竟然融合了许光。
也就是说，许光陨落了。
这天地之主，是灰魔。
“将吾等挪移至此，这应该是许光早先便准备好的。”
“可……”
“难道是许光最后让那灰魔答应的条件？”
烛魔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抹悲愤。
旋即。
他闪身而归。
天地依旧，不曾有任何覆灭之迹。
烛魔逐渐笃定。
迎上阳天帝等人惊疑期翼的目光，烛魔惨然一笑。
半晌后。
场间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息笼罩所有人。
良久，突有人喃喃道：“虽苟延残喘，但这不失为是能够接受的结果了，至少，我人族还在。”
“细数诸多时代，我人族又有那一次是顺风顺水。”
“好好的活下去，或许还有着打破这天地的希望。”
众人闻言，沉默依旧。
这一次，不同以往。
“人族都在这，我去安顿一下。”剑帝蓦然起身，面色平静无波，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朝着远方走去。
“他的家人应该也在这里，我去看一下。”
“真相，还是瞒起来吧。”阳天帝也随之起身。
……
混沌破碎，灰圾以鲸吞之势，将碎片彻底淹没。
而既，滚滚如无边汪洋，黑暗侵吞，所过之处，尽化灰圾。
极天消亡。
失去一切的诸天，瞬间坍塌。
所有一切，被黑暗笼罩，破灭蔓延，俨然若大破灭之后死寂的废墟。
灰圾大陆。
黑桀瞳孔收缩，却没有丝毫达成目的后的激动和兴奋。
他忌惮的望着许光。
此许光，非彼许光。
“人族。”
“生命。”
“留着也无妨，说不定将来真的有用。”
许光注视着天地内一切，旋即缓缓睁眼。
其身形，拔地而起。
瞬间，恢复如初。
一股难以形容的晦涩气息萦绕周身，让黑桀内心愈加仓皇恐惧，他完全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就像是一尊被迷雾笼罩的神灵。
是这天地灰圾的主宰。
神魔族，在其面前，犹若蚂蚁般渺小。
“大人。”
黑桀透体发寒，咽了口吐沫，身子蓦然躬下，称谓已然更改。
许光环目扫过，不曾发现上神的踪影，不由顾自一笑，眼眸漠然。
上神的消失，不曾在他心内掀起什么波澜。
太弱了。
距他原本的层次都相差甚远。
“他让我灭了你们。”许光注视着黑桀淡淡道。
“他？”
黑桀猛地瞪大眼睛，惊恐瞬间溢出眼眶。
嘭！
黑桀身子一颤，连忙跪下仓皇叫道：“大人，饶命啊大人。”
“他已经死了，大人才是真正的主宰，岂能被他一介蝼蚁所影响？”
“大人，我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黑桀不顾一切的直接用力叩头。
“我答应了。”
许光谬无波澜的声音传来，让黑桀浑身一震，本能的僵硬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都化为灰圾吧。”
“灰圾之中，本该是只有我的存在。”
“你，想必应该不知道灰圾究竟是源自何处吧？”
许光幽幽盯着黑桀，一双眼眸像是两座黑暗神国。
黑桀瑟瑟发抖，满眼的祈求。
唰！
许光拂袖。
黑桀包括古墟、神魔王等人在内，瞬间化为精纯的灰圾古力，飘散在空气之中。
“灰圾乃破灭之源，生来便是代表着毁灭。”
“尔等存在，代表着灰圾的失败。”
“另一方，曾经想来也是灿烂鼎盛的辉煌，可惜，已不知破灭几时。”
许光顾自喃喃，仿佛在说与自己听。
话音落下，他扫过这天地，旋即纵身走入裂缝。
下一刻。
那裂缝骤然崩碎，豁口不存，桎梏消失。
无穷无尽的灰圾古力，带着铺天盖地的黑暗，瞬间喷薄。
彼岸的另一方。
是远超灰圾大陆的灰圾力量。
恐怖数百倍，数千倍。
肉眼看去，黑暗无边，没有穹顶，没有壁垒，就像是一片浩大无垠的废墟。
千疮百孔。
若透过那无止尽的灰圾古力，甚至还能依稀看到古老岁月之前什么东西肆虐过的模糊痕迹。
古井无波，死寂的可怕。
没有任何生机存在。
一道身影正在蹒跚前行，经受着此间可怕灰圾古力的冲击，摇摇欲坠。
正是上神。
“太强了。”
“强到我根本无法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孕育？”
“凭什么他可以先天而圆满，而我，却是残缺？”
上神狰狞的迎着前方黑暗，咬牙切齿，状若癫狂，悲愤嘶吼。
他不顾一切的朝前走去。
然速度越来越慢，身形逐渐的虚幻。
灰圾的冲击，犹若死亡的号角。
上神意识疯癫，逐渐模糊，但却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意识本能便是不断的前进……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