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第一次。
对那些没有尝试过情爱的男女来说，幻想中的第一次总是格外美好。
幻想有多么美好，此时的顾飞舟就有多么懊恼。
因为他的第一次，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印象。
对于“守身如玉”了近二十年的顾飞舟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开心大笑了起来。
因为他纠结了这么久的第一次，却仿佛忘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活过来了！这无疑是奇迹。
无数网络小说证明，在垂死之际获得奇遇，这明显是猪脚才有的待遇。
“我顾飞舟从此也有主角光环了？”
顾飞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于是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便微微皱起。
他发现自己血液流淌的速度变得很快，就像是刚刚进行过剧烈运动一般。
可是他现在的呼吸偏偏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适。
“这是怎么回事？”顾飞舟有些不明所以。
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务必会加重心脏的负荷，肯定不是好事。可是顾飞舟发现，自己的心跳一直很规律，并没有跟着变快。
那现在只可能有一种解释，他心脏的能力也跟着变强了。
只有心脏每次循环的血液量加大，才会形成这种血流速度加快，心跳速度却依然不变的情况。
忽然之间，顾飞舟发现自己全身就像透明了一样。
无论是骨节，还是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都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这些骨头块块分明，有的脆弱，有的坚硬，有的疏松，有的紧密......种种状态，全都一目了然。
“难道这就是炼骨初境？”
相传步入炼骨境时，修行者就拥有了自观的能力，进而能如庖丁解牛般知晓自己身体的骨骼构成。
顾飞舟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垂死的他活过来已经是奇迹，那现在还一步跨入了炼骨境，这意味着什么？
“金手指？”想到此处，顾飞舟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所谓金手指，就是网络小说中比较常见的主角秘法，能帮助主角变得更强。
“可是我穿越过来几年了，怎么现在才给我金手指？难道这金手指，需要自己的第一次来开启？”顾飞舟越想越想不明白，于是他便不再想。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镜台上还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而他的丝匣也在上面。
穿上衣服、装置好丝匣后，顾飞舟这才发现这间女子的闺房居然是处于地下的。
室内的采光设计得很巧妙，要不是靠在墙上的扶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地下室里。
上了扶梯后，顾飞舟推开了头顶的暗门，发现外面是一间很杂乱的柴房。
柴房内堆积着烧火的木材，布满了灰尘，与地下的房间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地，一个天。
“是谁在柴房下面修了这样一间房子？”顾飞舟觉得脑海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只记得，自己在面摊前晕倒了。
此时，屋外如潮水般的人声。
“街道？”顾飞舟出了柴房，发现这是一间小院子。
而小院子外面，居然就是柴市街。
那位雀斑姑娘，此时正和那位从来不说话的独眼老太太卖着面。
“难道那间闺房，就是这雀斑姑娘的？这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疑问太多，顾飞舟想不通，于是他便决定直接去问个明白。
现在的他根本不担心董府的人搜捕，因为在董卓的眼里，他就是一只蚂蚁，还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搜捕。
再加上现在的他和在地牢时的凄惨模样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就算董卓有心捉他，恐怕难度都非常大。
顾飞舟出了门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面摊前的凳子上。
他看着那位自己颇有好感的雀斑姑娘，叫道：“老规矩，一大碗油泼面。”
此时面摊上只有几个客人在，听见顾飞舟的话，那个卖面的小姑娘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一脸不爽地走了过来。
只见她一屁股坐在了顾飞舟的对面，问道：“你现在吃面，有钱付吗？”
顾飞舟嘴角微扬，道：“难道你这里不可以赊账？”
听见这句话后，顾飞舟能很明显地发现对方胸口大了一圈，应该是气的。
“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小姑娘的语气显得很无奈。
顾飞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这种人不好吗？”
“我救了你，你难道不准备先给我磕几个头，感谢感谢我？”小姑娘皱着眉头，脸上的雀斑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磕头也得有力气磕啊。我饿得都要晕倒了，难道你准备再将我背回去？”
顾飞舟的语气显得很无赖，而小姑娘的表情则显得很无奈。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此时，小姑娘的双眼里已经燃起了火焰。
“做什么？”顾飞舟问道。
小姑娘指着桌上一碗剩下的面汤，怒道：“我想把它扣你头上！”
她说得很凶，但却起身下面去了。
这个时候，顾飞舟突然觉得如芒在背，于是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那位一直不说话的独眼老太婆。
那老太婆仅剩下的一只右眼凶光毕露，看起来就像吃人的熊家婆一般，把顾飞舟都吓了一跳。
原来这个老太婆也是个高手！
现在顾飞舟可以确定，自己能够活下来，并不是金手指大开，而是因为这卖面的一老一小。
这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老一小，居然都神秘得紧。
一大碗油泼面很快就端了上来，劲道的面条配上红辣辣的面汤，顾飞舟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面条冒出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没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就在雀斑姑娘即将起身离开的刹那，顾飞舟道：“谢谢你。”
听见这句话后，雀斑姑娘明显楞了一下。
片刻之后，她转过头来，微笑道：“不用谢！你的命，加上这碗面，总共欠了我五千两银子。”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顾飞舟就喷出了一口老面。
他呛得眼泪直流，气喘吁吁道：“我的命有这么值钱？”
“你说呢？”
“那我怎么还？第一次已经给你了。”
“你还敢说！”雀斑姑娘和那位独眼老太婆异口同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这是顾飞舟第一次听见这个老太婆开口说话，而这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已经成了碎片。
是被暗劲震碎的!